“你死定了!”
歇斯底里的四个字从肖浩远的齿缝中嘶吼而出,舒月忽然心中一颤,不由得产生心悸感,视线移向他抓着脚裸的手,淡淡的红光闪现,强烈的灼烧感随即从脚裸弥漫而上。
“啊——”痛呼声出口,舒月有些惊异的盯向那手,红光已逝,可疼痛还在。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那光芒是什么?以她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错!
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这一愣神,舒月的双臂就被两只大手给提起,一侍从将他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背部不让他动弹,另一侍从则讨好恭敬的扶起地上的肖浩远。
“大少爷,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没事。”不知是否因为舒月被抓,先前一直暴怒的肖浩远忽然间脸上带上丝喜色,更是难得对着侍从夸奖了一句,“你们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大少爷,小少爷如何处置?”踩着舒月的侍从脚在他的背部碾了碾道。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弟弟,怎么能处置呢?”
肖浩远摇了摇头,有些不悦的走到舒月面前,话虽如此,可他自己的脚也狠狠踩了上去。
“弟弟,你说你害得大哥我摔倒好几次,还打了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啊——”舒月被猜的猛哼出声,小眉毛紧皱,下嘴唇都被自己给咬得渗出血来。
他还是太弱了啊!就因为弱,才会被人如此欺凌而无法反抗!肖浩远,她记住了!
“哎呀,差点忘了你身子还弱,可得躺着才行。”说着,肖浩远脚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蹲下身子得意的一把抓起舒月的头发,逼迫他直视自己,“而且似乎我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刚刚我又怎么会使出了幻力?”
幻力?难道就是刚刚的红光?
舒月刚想到那红光,就见肖浩远对着他抬起另一手,淡淡的红光在他掌心凭空而现,竟然如火般能感觉到热量。
“怎么样?这幻力很美妙吧?念你一辈子都与此无缘,哥哥就好心让你体验一把。”
体验?是想对付他才是真吧!
舒月也知肖浩远没安好心,可是此刻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发着红光的手掌一点点接近自己的脸,灼热感再次侵袭,就像被火烧般疼痛难忍,但看着眼前的人,舒月却将疼痛全部吞下肚中,裂开嘴,强制勾起,露出抹渗人的笑。
“你……你笑什么?!”
肖浩远到底只是个比舒月大没几天的孩子,手中的红光熄灭,瞧着舒月的表情不由后退两步。
“现在你可在我的手上,还不给我求饶!”
“我为什么要求饶?我是相府的嫡少爷,这里是我的家,我有必要求饶吗?”舒月嘴角的弧度又加大几分,冷笑道,“你们如此对我,相爷就不会追究?就算不罚你,我想你的两个侍从也逃不了责难,毕竟我还是相府的嫡少爷!奴仆欺主,罪当如何?!”
两个侍从闻言一愣,踩着舒月的侍从本能的放下了自己的脚,有些不知所措的向自己的主子求救:“大少爷,我们可是奉你的命令行事的,大少爷可得救我们!”
“有什么好怕的?”肖浩远有些嫌弃的扫了眼两个侍从,不屑的俯瞰被他踩在地上的舒月,“就凭你?爹的眼里可从来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什么都不是!”
“那我这个姐姐呢!”
肖舒柔冷冷看着肖浩远三人,纤手挥舞间,一道淡蓝的光芒闪现,随即一个水球从蓝光中而出,将三人浇了个透彻,大冷天的泡在冰水里,直接抖三抖。
“大姐……”肖浩远身子一缩,赶忙放下踩着舒月的脚。
“什么大姐?”肖舒柔心疼的扶起舒月,眼中寒芒闪过,“在我的眼里,也只有舒月一个弟弟,你什么都不是!”
“大……”肖浩远本想再叫“大姐”,可看见肖舒柔眼中的寒光,心中一颤又咽了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认他是弟弟也好,反正他也从来没把她当姐姐过!
“不叫就不叫,三日后又是一年一度的天赋测试,废物终究是废物,你能护得了他一时,可护不了他一辈子!”
“滚!”
肖舒柔一声厉喝,肖浩远鉴于她的实力,不甘的哼唧两声,狠狠瞪了肖舒月一眼,还是灰溜溜的带着两侍从离开。走到门旁,瞅见一旁的柳儿,眸中冷光闪过。
“哼!好一个忠心的丫鬟!”走着瞧!
“大小姐,就……就这样放大少爷离开?”柳儿不确定道。对于肖浩远的恐吓心中不禁打颤。
“这里是相府,他是爹最宠爱的儿子,我能如何?”
肖舒柔自嘲一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舒月身旁,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
“舒月,你怎么样?”
“嘶——”先前还不觉得,这会危机解除定下心来,舒月也不过稍动一动,脚裸和脸上的伤痛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却还是强撑道,“没什么,不过是皮外伤。”
“这也叫皮外伤?!”
肖舒柔不赞同的瞧着他的伤口,这半边脸和脚裸全部被幻力给灼烧得赤红,尤其是脸上都破溃臃肿而起,一个个豆大的水泡形成,犹如被毁容般恐怖。
“柳儿,快去请大夫!”
舒月瞧着肖舒柔的紧张样傻傻一笑,扯动伤口疼得是呲牙咧嘴,可心暖暖的。
被人关爱的感觉真好,有姐姐真好。
经过大夫诊治,舒月的伤口算是暂时无碍,只是……
“大小姐,小少爷的伤只要勤换药,两个月便能痊愈。不过可能会留下疤痕。”
“什么?这怎么可以?!”肖舒月一听,急道,“齐大夫,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这伤在脸上,万一留疤可就破了相啊!”
“姐姐,我是男人,不过留个疤,没什么大不了的。”舒月不在意道。
既来之则安之,目前也只能接受自己变性的事实。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胡说!”肖舒柔看着舒月的脸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不死心的再次问道,“齐大夫,难道这疤痕一点办法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