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咆齿的胸前飙出一股血箭,它终究没有找出哪到才是血瞳的本体,若非是最后匕首上的寒气让它提前发觉,那一下削到的就不是他的前胸,而是喉咙。
“嗷!”嚎叫之声又起,两次差点死亡的危机,让咆齿变得有些疯狂,两只前臂疯狂的挥舞着,一道道无形的气浪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恍若刀罡一般朝着血瞳切割而来。
气浪好像海潮一般连绵不绝,眼看已经躲闪不及,血瞳匕首在胸前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同面前的气浪正面撞上。“轰”一声巨大的爆鸣声响起,血瞳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不断后退。
看攻击起到了效果,咆齿顿时大喜,强壮的后肢在地上猛的一跺,地面顿时多出两个大坑的同时躯体如炮弹般瞬间冲到了血瞳的面前,右砍刀高高举起,尺余长的白芒从骨刀的前端发出,刺破空气,发出一阵阵的“嗤嗤”声,这是真正的刀罡。
刀罡乃是刀练到了极致才有可能发出的威力极大技巧。想不到眼前的这只咆齿魔兽居然能够发出刀罡。
看到这一幕,在斗兽场后面观看的薛问天顿时一阵心悸,他自然听血瞳说过刀罡的威力,那是同剑气,枪芒同一个等级的绝技啊。想不到居然在一头魔兽身上出现。
血瞳的瞳孔也是一阵的收缩,刀罡啊,便是自己修为还在鱼跃的时候都未能修出刀罡呢。
眼看着刀罡就要劈到身上,血瞳的牙关紧咬,口中一声暴喝:“断空”,匕首划过的地方,好像出现了一丝断裂。一道诡异的裂纹出现在血瞳和咆齿之间。
刀罡,威力惊人,‘断空’,划破空间。刺目的刀罡和‘断空’划出的裂纹刹那间撞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瞬间好似静止了一般,画面定格在这一霎那。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眨眼之间,“轰”的一声爆响从两者碰撞的地方响起,剧烈的爆炸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抛飞。“咚!”的一声,咆齿和血瞳不分先后的撞在了斗兽场的护罩之上,强大的撞击让护罩一阵的颤抖,甚至有些地方已经产生了一道道裂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碎裂。
台下的四位修炼者面色一阵潮红,一口逆血喷涌而出。不过他们可不敢歇着要是让里面的随便跑出来一个,那乐子可就大了。一个个努力支撑着护罩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如此激烈的搏斗让场外的观众饱了眼福,一个个忘乎所以的叫喊着:“杀死他、杀死他!”至于到底是杀死谁,那倒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魔兽的身体虽然强悍,可血瞳毕竟曾经是鱼跃境界的高手,身体强度未必就比咆齿的差了。在一阵摇摇晃晃之间两者差不多同时起来。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看着咆齿,血瞳心中一阵的无语,这头魔兽太过强悍了,远不是一般的四阶魔兽可以比拟的。想要击杀它还得多出点力气了。
“翼风”,一声低喝从血瞳口中发出,原本就飞快的速度,更是提升到了极致,在咆齿根本来不及反应之中,匕首就已经深深的刺进了咆齿的胸口。血瞳的身体微微颤抖,脸庞有些扭曲。
“噼噼啪啪!”身体上眨眼之间裂开了许多细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翼风”风灵决的最终绝招,在短时间内将人的速度提升到极致。至于人体的极致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这一招对人身体的负荷极大,血瞳从不轻易施展。
看着深深刺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咆齿眼中很是人性化的露出了极端复杂的神色,那里面包含有不甘,不信,痛苦,绝望,和深深地疯狂。
“嗷”一声凄厉的猿啼之声从咆齿的口中传出,瞬间以咆齿的身体为中心,一层雪白色的霜花,以极快的速度冻结了整个斗兽场,咆齿最后的疯狂:“霜冻”。整个斗兽场的温度瞬间低了下来。
“霜冻”,一个小威力的范围法术,除了能将温度降低一点并没有什么作用。这样的法术血瞳自不会放在心上。
正当血瞳准备拔去匕首离开的时候,心中幕然一凉,身体诡异的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瞬间,许多念头浮上了血瞳的脑海:“原来这就是我预兆中的危险呵!”
“怪不得那个厨师会看我的眼神会那么奇怪呢!”
“已经很小心了呵?还是躲不过去啊!”
“还真舍得啊,居然是”
“玉壶冰心!”
“玉壶冰心”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若是让武林人士听到这个名字只会深深恐惧。‘玉壶冰心’,十绝毒之一,无色无味,便是吃到身体之中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和不适,平时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但是一旦温度降低,此毒便会发作,瞬间冻结人的心脏,继而冰冻整个身体,千年不化。此毒,无解。
斗兽场后方看到这一幕的薛问天,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双手紧紧的握拳,太过用力,以至于指头都扎在了手心之中,鲜血直流。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师父的生命波动,在那一瞬间消失无踪。薛问天眼中充满了痛苦与不信,薛问天无法相信,为何在上一刻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师父,会在转瞬间与敌皆亡?至于那个“霜冻”法术,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连自己都不放在眼中的法术怎么会伤害到师傅?
牙关紧要,对于嘴角渗出的鲜血,薛问天毫不在意,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斗兽场外的尖叫声让他心中的火焰不断燃烧,转过身,往自己的小屋子中走去,他需要添呧满身的伤口。佝偻的身体摇晃着,颤抖着。
阁楼之上,云天麒、赫连沧一行五人,看着场中冻结的躯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云天麒满脸的微笑,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锦盒,双手恭敬的递给赫连沧:“赫连伯父。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这两部灵决,自然要交予伯父了。此间事情已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赫连沧接过锦盒,并没有打开,反而对着云天麒笑着说道:“两位贤侄为何不多留一些日子?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云天麒一阵推辞,两人客套了好长时间,云天麒这才带着柳烟儿离开。
直到柳烟儿离开了好长时间,赫连永逸的目光仍然紧紧的盯着门口,好像仍有一道倩影,站立在那里。看到儿子的表现,赫连沧气就不打一处来:“回魂了,没出息的东西。”
赫连永逸顿时满面通红,嗫嚅这不敢说话。赫连沧一阵叹息,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下转头对周管家吩咐道:“周先生,劳烦你去将血瞳的尸体收起来。”
赫连永逸大奇:“人都已经死了,还要他的尸体做什么?”
赫连沧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周管家却笑呵呵的解释道:“少主,这‘玉壶冰心’可保尸体千年不化,但是这种剧毒,我们赫连家族却是没有的,日后万一那天擎没死,我们也好有个说辞”。
半夜,薛问天静静的坐在斗兽场中,像一根木雕一动不动。神色木然,两只眼睛晶莹闪烁,一滴滴透明的泪珠从眼中流出,在脸上淌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恍若河道。最后“啪”落到了地上,粉碎。
“有事?”
“教你修炼?为什么要跟我修炼?”
“我为什么要教你修炼?”
“小子,愿意拜我为师么?”
“够了,你到底拜不拜我为师?哪那么多的废话?”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怪物,我怎么会知道?”
“哈哈,小子,没事,师父我只是以前受到的暗伤又发作了,不碍事,真他娘的晦气。”
“以后若是有机会走出这里,一定要记住,凡事多加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我所传授给你的风灵决虽然算得上是极上等的武学,可是并不是很适合你,若是有机会最好找一部好的火属性功法来修炼。你可知道?”
往时的情景,一幕幕的在脑中闪现。眼睛早已模糊,泪水越来越不受控制,也不想控制,薛问天此时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趴倒在地上,薛问天不断的哽咽着,身躯不停的抽搐着。便是哭也不能畅快淋漓的哭。
此时,薛问天总算明白了,为何前几天夜里,师父会大异于常态的交待自己那么多,甚至将风灵决的最后几层一下传给了自己。呵,原来师父造就预感到,会有此劫难啊。
薛问天眼中充斥着火焰,一只巨大的仿佛鸟形的的生物模糊的出现在薛问天的身后,空气之中一阵颤抖,仿佛一声尖啸划破天际。
体内的灵力一阵激荡,原本困在第二层,许久未有寸进的灵力,在这一刻犹如,滔天巨浪。冲破拦路的加锁,在体内奔腾不息。火与风的灵力好似被掠夺一样从空气之中生生摄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