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归你管?”
“是啊,不乐意?”
“你管得过来吗?”
“这个你放心,我有一个专业的秘书群,也叫智囊团,他们对整个的这个金融形势宏观调控,我只要最后把把关就行了。你也觉得我工作量大吧,天帝说我是这个行业的龙头,不能没有我。就不肯让我卸甲归田,含饴弄孙。”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罗嗦,说吧!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没事,没事就不可以看看你吗?别撅你的小嘴儿,这可不是男人的做派,你这身衣服挺漂亮的,回头也给我送一套吧!”
“你?你要我行贿吗?我不给你受贿的机会!你自己买去!”真拿这个老顽童没办法了。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给你钱不就行了。欧元、美元、英镑人民币随你挑。”
“挑你个头,那些有用吗?你给我真金白银行吧?”
“丫头,你怎能这么贪心呢?子曾经曰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来了,罗嗦啊!
“赵叔叔——你认识唐僧吗?”
“认识?我们经常一起喝茶,要打听他的八卦?”
“难怪你那么啰嗦,跟他学的吧!”
“黄毛小丫头,你敢……”
“少爷,醒醒,少爷——”有人在叫我?怎么那么吵?谁在放鞭炮吗?
“少爷,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
睁开眼,只见眼前烟雾袅绕,什么都看不清,是小翠叫我,我做梦了?
“小翠——”我赶紧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幸亏陆延及时扶住了我。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到什么环节了?”
“公子,放鞭炮,迎神游街,回铺子。”
“那好,走吧!”
这一仪式果然盛大,跟迎亲有些相似,仪仗队走在前面,借着是吹手鼓师,然后是八人大轿抬着供奉的佛像,一路上还有人不停的向围观的群众送一些小东西,当然还有我酒楼的优惠券。由于我的眼睛不方便,我在最后的轿子里。
一路的喧嚣吵得我头疼,一开始我还能强忍着,我想撑到仪式结束。谁知轿子的颠簸让我更难受,肚子也似刀绞的疼,冷汗一滴一滴的直往下掉,我忍不住弯下腰去捂着肚子。疼——
“小翠——”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外面的喧嚣淹没了我的声音。
“小翠、陆延、陆——”
“公子——”
“送、送我回去——”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真沉,虽然感到全身疼,但是却总也醒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总是三天两头的昏倒,是不适应,是身体连续遭遇磨难还是患了习惯性晕倒症?不然怎么老是晕倒?剑伤、脖子、肚子,命途多舛也就说的是我这样的情况吧!
难道这就是苦我心志吗?
睁开眼,小翠趴在我床边睡着了。
“小翠——”
“小姐,你醒了。”
“几时了?”我想坐起来,却有点使不上劲儿,小翠过来帮我。
“酉时了,小姐你好点儿了没有?”
“好多了,朱掌柜那边怎么样?”
“陆公子告诉朱掌柜你身体不舒服,然后一切全凭他做主。”这个陆延还算是不负我托。
“给我倒杯水,我有点饿了,有没有吃的?”
“你先喝点汤吧,我这就去给你热药,大夫说你要静养。”这丫头手脚就是麻利,说着就把水递给我了。
“小翠,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你是重伤未愈,劳累过度引起的,引起的——”
这丫头吞吞吐吐的,难道是我得了白血病还是败血症?中医应该还没有那么高的精准度吧,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倒霉吧?绝症?没几日可活?
“怎么了?引起的什么?”
“引起的胎气不稳。”
“噗——咳咳,哈哈——咳咳——”一口水没包住喷了出来,跟我开这种玩笑?笑得我东倒西歪,哎哟,牵扯到伤口,疼——
“小姐,你别乱动。”
“小丫头拿这个哄我开心呢?哈哈——大夫有没有说我怀的是龙凤胎还是三胞胎?”我来逗逗这个丫头。
“小姐,这倒没有,大夫只是说你身子骨弱,这次又受重创,必须好好静养,还给你开了安胎药,我去拿,你趁热喝了。”
小翠的话如一记闷雷打在我身上,她不是个撒谎的丫头,我知道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当母亲了?单亲母亲?滑稽、荒唐、可笑。
小翠出去端药了,我脑子里一片乱麻,什么都不知道。谁?谁在帮我擦眼泪?
“岳儿——”
“福婶——”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小翠说的是真的吗?”
“大夫是这样说的,岳儿,苦了你了。”福婶拉着我的手,她没再说话,我也没有再开口。
我为什那么容易疲乏,总是那么容易累,那么容易晕倒,现在不是都明白了吗?受伤,眼睛瞎了,我都没有绝望,可我现在呢?我居然都不知道怎样才能算是绝望。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孩子又要把我牵扯到怎样的漩涡当中去?这些都没有人能告诉我,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我连自己的照顾不好了我还怎么照顾这个孩子?
“福婶,我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岳儿,我们老俩口没有孩子,一直把你当成我们的女儿,不管你做了怎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们,有孩子疼是幸福的事。”福婶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我的肩。
“福婶,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福婶走了,我突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岳姑娘——”
“陆延?有事吗?”他在门外,我不想见任何人。
“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小翠进来了,端着一碗药。
“小姐,喝药吧!”
“我不想喝。”
“大夫说——”小翠欲言又止。
“放那儿吧!”
“可是——”
“咣——”我突然扬手打翻了小翠手里的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火气。
“小姐,没烫着你吧!”小翠赶紧来看我的手,我才意识到刚才的我是多么的愚蠢,我为什么要迁怒于她呢?
“小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我的手没事。”
“小姐,我没事,你看你的手都红了。”小翠都要哭出来了,有她如此真心待我,总算是不让我那么绝望。
“傻丫头,真的没事,你收拾一下吧,别伤着了。”
小翠收拾完东西出去了,她说给我端药去,这次我没有反对。
“岳姑娘——”
“陆延?你怎么进来了?”
“我担心你,就进来看看,好些了吗?对不起!”
“我好多了,你放心吧!”
“看你这样,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很真诚,让我有些感动。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在哪里?他又是谁?为什么他会离开我?但他为何不要这个孩子?是表哥吗?叫我以何面目再见他?
“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
“你,对不起!”
“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
大家都进来后,小翠先喂我喝了药,虽然我还没有想好怎样处理这个孩子,但是至少目前我要让他健康成长着,他说无辜的。
“周丫头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吵吵闹闹的她。
“小姐忘了,她昨天回家了。”
是了,我这什么记性。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好像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有孩子的人。”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孩子多大了?我不知道。“福婶,大夫说我有几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
三个月,那不是我来这里之前的几天,我来到这里也快三个月了,秦凌蝶究竟为何而死?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三个月了,我知道你们很疑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有孩子,为什么我知道孩子以后会这么激动。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有孩子,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却能明显的感到他们的惊讶,惊讶中似乎还有一点我也不知道的气氛,我没多留意。
“在我来京后,不就遭遇歹徒,胸口中剑,大病一场,醒来后记不起关于孩子父亲的点点滴滴,或者是我遇人不淑,或者是我为人所迫,我的意识里不愿意让我再记起这个人,因为我记得其他的事情。”到头来我还是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言,惟愿孩子的父亲不是我的那个表哥,别说我不知道拿什么面目见他,我也不愿意孩子成为近亲的牺牲品。
“你说你记不起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恨他?”陆延。
“是,记不清,我也不知道恨不恨。”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恨他,我孩子的父亲。
“福伯、福婶,家里的事还是要你们二老来打理,我看不清,又这个样子。”
“岳儿,你放心,我们把你当亲女儿,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生个——”福婶显然是高兴极了,她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又怕我不高兴。
“怎么说话呢?岳儿,你什么都别管,好好休息就是。”福伯真是可爱。
“小翠,以后你就得帮我了,辛苦你了。”
“小姐——”小翠都要哭了。
“岳大哥,铺子里的事就得麻烦你了,眼看开张在即,我又应付不了,就麻烦你去铺子里看看,和朱大哥商量着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