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突起雪山巅,古木参天四季眠。
飞雪飘落冰上走,脚印踏在雪崩前。
夕阳欲落同山齐,若到峰巅摘星颜。
仙绝可料人间事,红尘自有断情剑。
卢千恨依旧愁眉紧锁,如此陡峭的峰而且还是冰筑成的,怎么才能上去哪?倘若着能上去,要是某一步失足,恐怕就会跌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卢千恨皱着眉头,叹息着。
“看,脚印。”
齐英凤看到一个冰冻的很实的脚印,脚印的大小足可以让人的一只脚踏在上面,脚印的深度都可以盖得住人的半个靴子。
“脚印,这里有人走过。”卢千恨不由自主地惊叹道:“这肯定就是好仙绝留下的。”
“也许这个脚印就是上峰顶的玄机。”
卢千恨很肯定齐英凤的说法,道:“从好仙绝留下的那些话来看,他定是知道会有人到这里,取峰顶上的寒木铸断情剑,所以这脚印准是好仙觉留下的,帮我们去上峰顶。”
说完,卢千恨紧锁的愁眉已被一脸的微笑所取代,他笑的自然,笑的惬意,是经过一番苦难后脸上显现出的会心的笑。
见卢千恨笑容可掬的,齐英凤也非常的高兴,激励地说道:“卢贤侄,想必这样的脚印好仙绝留下了好多个,我们可以沿着这段脚印直接到达峰顶。”
卢千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于是便踏进了那个深深的脚窝里,然后又运用轻功,猛地一蹬,另一只脚又踏入了上面的那个脚窝。齐英凤紧随其后,两人步调相一致,蓦地,带给了这冰峰一阵风。
风吹动这两人左右旁的矮小的树木,吹落身旁的那朵朵梅花,花瓣与树叶吹起,在半空中飘浮,眼下那雪亮的冰晶倒映着它们在空中飘飞的相。这样的景象是在整个中原都无法寻觅的到的,即使是在月灵山庄。
山坡越来越倾斜,脚印也越来越深,所以在那陡峭的峰坡上蹿动的两人减少了恐惧与担心。他们还是那么轻盈地带动着四周的空气,使空气形成风流,吹拂着两旁那只有在雪山之峰上才有的植被。
离那三株古木越来越近了,此刻两人同时向空中一跳,在半空中翻转一周,跳到了他们同时看到的平台上,落地之时,心又生疑。
“怎么,怎么这里的地如此松软?”
两人顿时低头定睛一看,原来这里的冰呈颗粒状,并且相互粘连,就像是普通的山土一样,只不过它们是无色的。
三株参天古木笔直的插在了这冰土之中。他们同时仰望这三株大树,树之高直冲云霄。这与在峰下的感觉截然不同,树之宽,可要五人以上才可将其围住,这样的古木在中原之中是无法找到的。
齐英凤很急切地用刀向树砍去,树皮很脆,一下子就脱落了下来。卢千恨见其木上的条纹,果真同月灵山庄上的那三柱香一模一样。
卢千恨兴奋地说道:“山庄的香的确取材于这三株古木。”
齐英凤问道:“卢贤侄,想好了吗,如何用这三株木来铸剑。”
见这三株很难劈下枝条的古木,卢千恨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道:“我见今日天色已晚,恐怕要在这逗留一夜了,想想到底该如何取材铸剑。”
齐英凤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由于月灵山庄在山间野林之中,秋晨受了重伤,头脑很不清醒,韩似菲只能扶着秋晨在这片丛林之间漫无头绪地走,她只想带着秋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月灵山庄越远越好,再找一个可供人休息的地方,好让秋晨静养。
秋晨身上的伤口流下的血浸到了韩似菲身上,见秋晨一脸的惨白,韩似菲担心至极。
秋晨现在也是浑身乏力,压在了韩似菲的身上。韩似菲弯着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时而听到秋晨那苦不堪言的呻吟声,韩似菲一时真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凌大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把你带出去。”
虽然秋晨一脑子的空白,但他依旧能感受得到韩似菲对自己的关心以及此刻她内心的重重忧虑。
“似菲,把我放下吧。”
这时,韩似菲也累的疲惫不堪了,便将秋晨扶了下来,让他靠在了一棵大树下。
秋晨见韩似菲一脸的苍白和已干裂的嘴唇,心里不由得充满了自责和对面前这位柔弱女子的深深歉意。
“凌大哥,你怎么样?”
秋晨摇了摇头,伸手去擦了擦韩似菲那额头上的汗珠,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的很过意不去,和我在一起,叫你受了如此多的苦。”
“千万别这么说。”韩似菲急切地说道。言语之中透露出,和秋晨在一起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所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秋晨望了望这四周,整片的树林在秋晨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他无法分得清东南西北,更别谈告诉韩似菲怎么才能走出这片荒林了。
太阳西落,发出的那一丝丝柔弱的光,照在林间。林间一点点地正在变暗,见那缓缓向中原袭来的夜幕,韩似菲那张苍白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山林之中的夜晚,并非像韩似菲这样柔弱的女子所能承受的。因为她知道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常常会有一群群山林野兽在这里出没。
韩似菲见那幽深的密林,顿时鸡皮疙瘩遍布了全身,再加上这黄昏时的瑟瑟秋风吹来,不禁令韩似菲的身子阵阵发颤。
秋晨见此刻充满恐惧的韩似菲,顿时变的心急如焚,想尽快的找到这山林的出口,让夜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空白一片的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卢千恨。
秋晨望着那铺满一地快要腐烂的黄叶的山地,又看了看地上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踩过的脚印,似乎想到了离开这片林子的路径。
“似菲,从这条路简直走下去,好象有间茅屋,不如我们暂居在那里。”
听了不用在这片荒林中过夜,韩似菲自然觉得心理轻松多了。随后,韩似菲慢慢地将秋晨扶起,一步一步地朝秋晨刚才所指的方向行去。
黄昏的到来,即将把这片野林变的阴暗,依稀地听到远方传来了野兽地咆哮。从那可怕的叫声,似乎可以感受到,它们不喜欢别人侵入到它们的地盘。倘若是到了它所活动范围之内,它就会把你连骨头都不剩地吃掉。
秋晨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直起身来,尽量不压住韩似菲,但秋晨伤的太重了。他紧紧搂住韩似菲,说道:“别害怕,那所茅屋距离这里已经不算远了。”
韩似菲双唇紧闭,想要从骨子里冒出些坚强来赶走自身的怯懦。
天色越来越暗了,从那树缝中依稀还可以打进些光线来,透过光线,韩似菲朦朦胧胧看到了一间草屋。
“凌大哥,是那间吗?”
秋晨睁大了眼睛,朝那茅屋的方向看去,说道:“就是那儿,那是我一个朋友居住的地方。”
听后,韩似菲用尽了身上所存的那点儿力气,扶着秋晨,加快了步伐,朝那个茅屋走去。
“卢千恨,卢千恨……”
秋晨微声叫道,可是无人应答。再看如此阴暗的天色,屋内竟然无光,知道卢千恨此刻不在这里,心道:“卢千恨曾提起过他要去雪山,是否已经出发了。”
“凌大哥,我们到了,这里好象没人。”
“我的那个朋友好象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说完,秋晨叫韩似菲推开了门,点燃了室内的油灯。
韩似菲将秋晨扶到了床上,道:“凌大哥,你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好好地休息吧。”
“你也累了,也该休息了。”
韩似菲点了点头,回转过身去,到了屋外。她坐到了台阶上,眼望着这四周一切陌生的环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思索着什么。
这里同那里一样,宁谧的无人打扰。此刻一阵风吹来,那么萧索与凄凉,似乎在告诉着韩似菲夜晚已经来临。沉沉的天色之下,她仿佛看到了满地的黄沙,秋晨静立在黄沙之上,一张写满仇恨的面孔,手中紧握着那把充满杀气的剑,一阵风吹过,刮起了地上的黄沙,吹动了秋晨的衣襟,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
只可惜这里并非那纯净的大漠,这里是那虚伪的中原。这里没有可以使人安静的夜晚,这里只存在着那阴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