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音带着秋晨正在往回赶,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前方很远处躺着一个人。立忙赶了过去,走近一看,猛得一惊,脸色蓦地就改变了,因为她看到的正是花祈。
柳无音扶起花祈的头,猛烈地摇晃他。眼中藏着泪水,伤心说道:“花祈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醒醒,快醒醒呀!”
可花祈依然是无动于衷。
这时,秋晨也极力地喊道:“师傅,醒醒啊。”
此刻,两人同时注意到花祈手背上的血梅花,柳无音自语道:“可能是毒性发作了。”
秋晨听到,赶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来”
两人同时扶起了花祈。柳无音准备要用内力止住花祈体内毒素的蔓延。
只可惜在为花祈运功之时,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寒气集中。一个身带巨毒的人,只有在消耗大量内力之时,才会发生寒气集中的现象。通过此,柳无音推测出他一定遇到了一个武工极高的人,才导致了花祈使出了全身的内力。
由于花祈去找萧悟左并未告知柳无音。所以,柳无音猜测:“他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受伤?”想着想着,再看看眼下这昏睡不醒的花祈,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来。
柳无音忧心重重,后怕也就随之而来了。
在惶恐担心之际,忽然看到花祈手中的那把红剑。由于她曾经是张太傅的丫鬟,有些剑的故事她也听过许多。
依稀记得宫中传说,刀房总兵卢霄曾铸十二把剑。每一把都作为宫中将军,御前侍卫以及一些屡立战功的将士的佩剑。这十二把剑不仅雕工精美,铸造严谨,而且这十二把剑都是在不同的时辰,汇天地之灵气而铸。正因如此,这十二把剑才与众不同,拥有灵性。红剑位于七色剑之首,也是唯一一把至柔至暖的剑。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有所依托,心道:“花祈大哥体内的寒气集中,或许可以用这把至柔至暖红剑驱散。”
恰逢此时是阳光最集中的时候,她拿起花祈手中的剑,指向太阳,只觉得一股暖流自手掌流遍全身,借此,她便集中热量再次为花祈运功。
这次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花祈身上运作自然,寒气集中的地方寒气在慢慢的消散。这时,柳无音已经大汗淋漓了,但她的心里还是充满着暖意。
花祈体内的寒气一点点地散去,手上的血梅花也逐渐的在变浅。直至寒气全部消散,梅花全部消除。花祈醒了过来,被剑所伤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
柳无音那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没有一丝倦怠,而是幸福的。看到柳无音为救自己那疲惫的神色,花祈心中不由得蕴藏万分感激。一手扶助了柳无音,擦了擦她额上的汗珠,轻声说道:“我还以为我永……”
柳无音捂住了花祈的嘴,她没有让花祈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花祈还要说什么。柳无音摇了摇头,想大声对花祈说,可她的身体真是太虚弱了,只能用尽自己最大的气力道:“我要你答应我。”
花祈似乎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轻轻的对她说:“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隐瞒你。咱们无论是生还是死,都要在一起。”
人只有在患难之时才能见到真情。
人是为何而生,又是因何而死?
人是因好奇来到这个世界上吗?还是因失望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想有如此感慨的人一定是一位一生热衷于追名夺利的凡夫俗子。如果像花祈与柳无音这样永远患难与共的人,他们永生生活在对方的关心理解之中,所以他们无论贫穷富贵,都能幸福的生活。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的确如此。慕容秋晨一旁注视着他们,从疗伤到他们起身,相扶相持的离去。
秋晨随在他们的身旁,一直向那个荒凉僻静的小屋走去……
到了茅屋,花祈与柳无音已是满身疲惫。小秋晨一路上少人照顾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花祈将柳无音扶到床上,为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渐渐的入睡。
秋晨好奇,见花祈面色憔悴发黄,问道:“师傅,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花祈微笑,他知道说出来秋晨也不懂,所以不答。而是说道:“现在师傅教你武工好不好?”
秋晨听后甚是高兴,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点了点头道:“谢谢师傅。”
来到外面,花祈翻身一跃,摘下高树上的一片树叶,然后又返了回来,此过程仅是眨眼的工夫。秋晨看后目瞪口呆,对师傅这般功夫甚是佩服。心道:“不知我何时才会像师傅一样,有如此高的武功。”
花祈见秋晨一脸茫然,拍了拍他的肩,道:“这就是轻功——似燕飞。我想以你的天资,这轻功你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
此话是对秋晨的激励,秋晨此刻也暗下决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武艺,他日为父亲重振威名,报仇雪恨。”
由于秋晨的年纪太小,无论是运行速度,还是持久体力,他都欠缺。所以花祈先要在体能与耐力上对他强加训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做了几个时辰的训练,秋晨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秋晨一丝叹息,一点儿懈气都没有,花祈因此对他默默地赞赏。但花祈心中不免有好多疑虑,因为他在同萧悟左交手之时,发现自己同萧悟左剑术上相差太远,若不是仰仗自身轻功了得,他现在的性命恐怕早已不保。
花祈心道:“唉,这孩子天资聪明且又心怀大志,即使他学会了我所有武工,将来若找到萧悟左也无济于事。”
柳无音醒了过来,在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气色好多了。花祈带着秋晨回到了房中。
柳无音一见到花祈,连声问道:“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花祈听后甚为感动,道:“我已无事,反倒是你,为了救我,消耗了你大量的真气。”
柳无音摇了摇头,道:“只要没事就好。”说着,目光移向了慕容秋晨。
秋晨走近了柳无音所在的床边,柳无音拍了拍秋晨的肩,道:“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我练武去了。”
“什么?练武?”
花祈此刻笑道:“刚才,你熟睡之时,我教了他些功夫。”然后,他又瞅了瞅秋晨,再笑道:“慕容将军的儿子果然是人中之龙。仅仅两个时辰而已,他就把“过海步”,“剪刀步”学的差不多了,这实在难得。”
柳无音听后,对面前这位五岁的孩子充满了希望。
为了不留后患,张太傅下令,要在全城之内查找花祈。只可惜他却未料到花柳两人正住在一百里之外的荒山僻境。即使他们把京城掀个底朝天,也不会看到花祈的影子。
萧悟左此人虽在官场之中,但对江湖人,江湖事也是了如指掌。他对张太傅说道:“花祈此人,行踪诡秘,做事谨慎,恐怕太傅即使搜遍全城也是枉费。”
太傅疑惑:“那依你之见是?”
萧悟左略显傲慢,道:“江湖人,一向厌倦人间喧嚣,他们向来是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张太傅茫然,道:“那么依萧将军的意思,花祈是逮不到了?”
萧悟左不语,张太傅惶恐。
因为,张太傅认为萧悟左所言的确如此。更何况花祈轻功及好江湖上也略有些名声。如果一个官场中人,且是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他若是想抓花祈,真可是难于上青天了。
萧悟左又道:“现在敌暗我明。”
话音一落,张太傅更是慌张。因为他已料想到,花祈此次出现定是与自己有关。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柴门。他惧怕花祈,而且恐惧的要命,再听萧悟左如此分析,更叫张太傅吓的一身冷汗。
“该怎么办?”张太傅声音有些颤动,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总应该想想对付花祈的法子吧!”
萧悟左冷笑几声。
“莫非你有法子了?”
萧悟左摇了摇头,很直接,很把握地说道:“我敢保证,目前,张太傅的处境是安全的,您多虑了。”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这里的夜晚是单调的。整夜有的仅是蛐蛐们那凄凉的叫声。
秋晨很累,睡沉了。柳无音似乎忧心忡忡。
花祈道:“我今天去找萧悟左了。”
听后,柳无音惊愕了,道:“什么?”
“没想到萧悟左武功今非昔比,我与他相搏,不出十招,我就无法抵挡,受此重伤。”
然后花祈又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柳无音想了想,道:“晨儿现在年龄尚小,我们本不应该让他生活在江湖恩怨之中。何况江湖险恶,晨儿生性善良,即使武功它日胜过萧悟左,萧悟左也会用卑鄙手段对付他的。”
花祈听后,觉得此话甚是,但还是说道:“见晨儿今日苦学武功,定是因仇而学。小小年纪,眼看一家三十几口被杀,恐怕这种仇恨要伴他一生呀。”
柳无音无语,花祈沉默。
两人似乎在思考着秋晨的未来。的确,秋晨经历的太多,身份落差的太大,将来的路他想如何去走,谁都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