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雪花飘,剑改人间四季。
什么剑?
雪花剑。
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了狄凤来客栈的门口,狄凤来客栈门前从来没有停过一匹如此好的骏马。是谁?这匹马的主人是谁?
狄凤来客栈,不知为何,今日到这里来饮酒的人特别的少,确切来说,只有一人。一位一身灰色长袍,上面还带有雪花的图案。身材修长,但略显瘦些,年龄约在四十岁以上。倘若此人行走江湖,也要尊称他一句前辈了。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声音铿锵有力。倘若不看到他脸上的些许皱纹,和头上的几屡银丝,谁都不会想到那声音是从一位前辈口中发出的。
很巧,秋晨独身来到了狄凤来客栈,似乎他很想喝醉来缓解自己苦闷的内心。刚一进屋就被那么一种盛气凌人的背影所惊呆了。
秋晨踏着稳重的步子,脚步声在这冷清的客栈中回荡着。秋晨故意从那个人身旁经过,一阵风带起了他身着的长袍。
那个人侧眼一看,看到秋晨那冰冷的侧脸,心中顿时疑惑道:“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杀气。”
隔了一张桌子,秋晨面对着那位前辈而坐,两人目光一下子碰到了一起,似乎对对方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秋晨看都没看柜台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位不知名的来客。
那位前辈一下子将酒杯扔了出去。“铛”的一声,与秋晨刚要端起的酒杯相撞。杯中的酒顿时溅出了一些,那扔出去在秋晨桌上滑动的杯子瞬间停住了。
“我们干杯。”那位前辈对秋晨说道。
秋晨此刻又将自己的杯子扔了过来,那个人一下子接过了杯子,然后长笑一声。
秋晨端起了刚才那位前辈扔过来的杯子,说道:“请。”
两人顿时朝对方微微颔首,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小兄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呀?”
秋晨顿时沉思了一会,不知说自己姓凌好还是姓慕容好。仔细一想,现在慕容秋晨也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有些事也不用再隐瞒了,于是说道:“慕容秋晨,前辈您呢?”
“黄天仁。”
黄天仁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下秋晨,似乎他对慕容这一姓氏也很在意,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见秋晨一脸的冷煞,黄天仁真想再了解了解他。
秋晨猛然注意到了他桌子上的那把剑,很奇怪,剑鞘上有雪花的图样,心中疑道:“这把剑是不是斗笠人曾对我说的雪花剑?”
黄天仁察觉到了秋晨正在对自己桌上的剑发呆,于是问道:“小兄弟,你好象对这把剑很感兴趣,你认得它?”
黄天仁刚才那有些高傲的脸上突然变的阴沉起来。秋晨见黄天仁那怪异地变化,不知黄天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认得,只觉得这把剑很精致。”
黄天仁刚才那严肃的神色被点点微笑所取代,问道:“小兄弟,你认不认得一个叫萧悟左的人?“
萧悟左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二十年,一个在官场之上坏事做尽的人,一个不被现在的年轻一代所熟知的人。黄天仁到底同萧悟左有着那什么样的关系呢?
“从未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
“见你年纪轻轻,脸上竟挂着那么深的仇怨,莫非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前辈,我们仅仅是刚刚相识而已,我想我没必要告诉您太多。”
黄天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我倒觉得我们甚是有缘,十几年前,我初为官,就结识了一位姓慕容的将军,如今我初出江湖,我又相识一位姓慕容的少侠。这是一种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真赐予我同姓慕容的某种缘分呢?”
“为官,慕容?”这一下子令秋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慕容云。秋晨的双眼立刻添满了仇恨,心道:“莫非他也同我慕容家有关?”
“你在想什么?”
“我的父亲也在官场作过官。”
“他是……”
秋晨并不知道这个人是父亲的仇人还是朋友,所以秋晨并没有说,而是叉开了话题,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
“雪花剑。”
秋晨一听,乍的一惊,心中那种毛躁,恨不得叫自己立刻就将那把剑抢过来。于是秋晨说道:“你不觉得手持雪花剑的人是大祸临头了吗?”
黄天仁面不更色,不解道:“此话怎讲?”
“因为我今天就要夺走你手中的雪花剑。”
秋晨顿时拔出了剑,踏着桌子,直奔黄天仁而去。黄天仁并没有被秋晨的汹汹来势所威慑住,并未出剑,侧身一躲,问道:“为何要我的雪花剑?”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我十余年自创的寒血剑法,我想在此江湖无人能及。”
“那你是想独霸武林了?”
“不,只是想寻仇而已。”
“我也要寻仇,但在寻仇之前,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秋晨似乎认为,多拔几次剑,多伤几个人甚至多杀几个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变的完全无情。也许秋晨每一次甘愿去做任务,都是为了训练自己可以变得无情。
秋晨下手招招夺命,好象与黄天仁有极大的仇恨似的。有的时候,也许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一个有情的人变得绝情,叫一个善良的人变得阴恨。
黄天仁似乎无心去伤他,剑仍未出,只在拦挡秋晨那怪异的招式。两人边打,黄天仁边问道:“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叫你来夺我的雪花剑的?”
秋晨连想都没想,急速地答道:“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他在哪?”
“黑风帮。”
秋晨那冷漠的眸子毫不留情地注视着黄天仁,有如秋晨今日不得此剑,誓不罢休。可秋晨的剑紧紧地绕在了黄天仁的招式之中。
“小兄弟,我与你素无仇怨,我不想伤你。”
秋晨一时似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招招紧逼着黄天仁出剑。
黄天仁此刻迅猛地冲出狄凤来客栈,那匹白色的骏马沙哑的一声惨叫,好似它看到了黄天仁那双历尽沧桑的双眼。
两人面面相对,相距约有三丈远。黄天仁紧握这手中的雪花剑,似乎时刻准备着拔剑出鞘。顿时,在秋日里却叫人感到有寒风吹来,天骤然而阴,秋晨顿时感到了有种冬日的那种寒意。冷冷的风吹过,手变的有些僵硬。
“小兄弟,我真不想出剑,因为我的剑是对付仇人的。”
“不要大言不惭,尽管拔剑好了。”
剑出鞘,从剑鞘之中涌出了那逼人的寒气。剑之上好象结了一层冰霜一样。秋晨觉得其冷无比,浑身上下颤抖着。
秋晨此刻迎了上去,很勉强地握住了剑。一剑击在了黄天仁的剑上,还没用上力气,剑就从雪花剑上滑了下去。黄天仁此刻瞬间在原地一转,周围腾起了沙尘,只见沙尘在雪花剑下汇聚成了像六瓣形雪花的样子,猛地向秋晨击来,然后那片沙尘狠狠地击到了秋晨的身上,秋晨只感觉是一位内力深厚的人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掌。
秋晨顿时向后退了数步,然后很不稳的停在了那里。
此刻秋晨惊叹道:“为何薄薄的沙尘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此人到底什么人,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法,这难道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寒雪剑法?”
见秋晨此刻愣在了那里,黄天仁笑道:“这仅用了寒雪剑法三成的功力,你是不是还想尝试一下我更厉害的招数?”
秋晨从未领教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剑法,剑法能有如此了得的人,在江湖中恐怕是微乎其微,秋晨真想在同他切磋一番。
“似燕飞”,犹如燕行,秋晨身轻如燕,剑猛似虎。闪闪剑影,若流星雨绕着黄天仁,他顿时被关进在剑影的牢笼之中。但即使这样,黄天仁闪躲及时,每一剑都躲了过去,身体毫发未伤。
黄天仁此刻也剑扫“流星”,剑上冒出片片雪花,此雪花犹如飞镳一样,紧贴秋晨衣襟划过,但他没受丝毫损伤,只是衣服被划的条条绽裂。秋晨此刻惊愕,准备翻身转到黄天仁的身后。但黄天仁要比秋晨更快一招,顿时划破了秋晨的臂膀,可黄天仁剑上无血,秋晨被剑所划的那条伤口犹如冰冻一样,血凝固住了。瞬间,秋晨只觉得那半个手臂僵住了,似乎身体内的血液已凝结成冰茬一样,流不动了。
黄天仁道:“这只是我寒雪剑法的第六成功力,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之后,黄天仁将剑收回,立刻,周边的寒气消散。秋晨那伤口上的血似乎也融掉了,血一下子浸湿了衣襟。
黄天仁见秋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于是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