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庙宇,被外面的冷风一激我才回过神来。这一天过得感觉跟做梦一样,先是发现自己是猫,然后就是遭到追杀,最后还和沐夕颜分别。如果不是我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沐夕颜脸上湿冷的触感,我大概真的会以为这是不是一场梦。
在这中间还不断有我为人的记忆闪回,我反而有些困惑于我究竟是猫还是人了。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总算可以肆意说话了。
“喵喵喵喵喵!”
就像是为了表达我内心获得自由的喜悦一样,我不停地叫喊着。实在是太痛快了,虽然仍然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总算可以发出些声音了。
在沐夕颜身边的时候,为了顾及到她的情绪,我只能少说或者干脆不说。现在离开了她,我终于可以想说就说,想叫就叫了。
“喵……咳咳!”
在我又打算说话的时候,嗓子却干涩得发疼,仿佛发炎了一样,有一个东西堵在我的嗓子处,就算不开口说话咽口水时也扯得生疼。
唉,大概这只猫是个哑巴猫吧,随便开嗓嚷几句嗓子就受不了了,也真是倒霉。当个富家小姐的猫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至少克服自己乱喊乱叫的本性就不是一般的猫能够受得了的。
果然是几分付出就有几分收获。
在内心叹息了一声,我又想起来此次出来的主要目的,找食物。
没错,今天滴水未进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吃的,这么一天熬下来,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如果随便糟蹋了这个本钱,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我抽了抽鼻,从稀释了各种味道的夜风里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丝食物所独有的香气,并且顺着这股香气撒开四足往香气的源头跑去。
“呼……呼……呼……”
我低声靠墙喘着气,没想到这身体这么不经折腾,才跑了多久就让我感到了呼吸困难。
眼前的视界又和刚刚醒来差不多了,甚至比那还要糟一些,整个世界在我眼前都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身上各处都传来了散架般的疼痛,就像是长跑了几千米一样。
可我从庙宇溜到这个小巷最多跑了一千米。
真是的,母猫也就算了,该不会还是个肾虚的母猫吧。
不过,肾虚的母猫也没什么,总好过肾虚的公猫啊。肾虚的公猫才最可怜,简直就被剥夺了作为公猫的唯一乐趣。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食物。
我甩了甩头,将脑子里没用的想法驱赶出去,同时再次振奋精神,努力地寻找着香味的源头。
在我四处转悠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香气是从哪儿传来的了。
临街的一扇窗户半开着,香气就是从那半开的窗户里散发出来的。
好香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香气勾起食欲的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差点被发炎的嗓子疼出眼泪。
“喵……咳咳咳!”
我痛苦地忍着泪,同时又将这具身体谩骂了好几次。穿越也就算了,母猫也算了,你就不能给我个身强体壮的薛宝钗吗,非塞给我一个林黛玉!人家林黛玉还能天天吃药,我这能吃上饭都不错了,还吃药!
在疼痛消退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往上一跃,爪子牢牢地抓住了青石砖的缝隙。我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攀爬到窗户下,悄悄地往里一探头。
这窗户里的似乎是某家人的客厅,客厅中间摆着一张木桌。那桌子上摆着一堆酒肉,白釉汤盆里的鱼汤还冒着热气,我所闻到的香气就是鱼汤所散发出来的勾人心魄的甜美的香气。只是这屋子里却空无一人,想来吃饭的人应该是有事出去了一下,估计等等还要回来。
虽然鱼汤很诱人,但是考虑到我发炎的嗓子还有这弱不禁风缺乏运动量的身体,我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只烤鸡上。
这只烤鸡色泽金黄,烤至焦黄的表面在烛火下还泛着油光。即使没有吃到嘴里,我都能够想象到那鲜嫩多汁的口感。最重要的是,这只鸡想来应该是童子鸡烤制的,虽然不大,但却小巧玲珑。以我对那些富家小姐的了解(其实全是猜测),她们的饭量应该不大,这只鸡拿给沐夕颜,应该正好可以饱腹。
等她吃完后,我再啃啃她剩下的鸡骨架,应该也差不多能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