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笔墨及画纸,宫猗不仅苦笑出声。
这是要干嘛?
不过转念一想,宫猗又不仅计上心头。
在宫災天的注视下,宫猗拿起了笔。
闭目想了想,说道:“小春,你去那边摘朵花。”
闻言,宫暖春虽然心中好奇为什么,但是还是照做的走出了凉亭,向着宫猗所说的方向走去。
凉亭的四周,是人工湖,很大,其上有荷花,宫猗让宫暖春采的话并不是荷花,而是位于凉亭东边的菊花。
而正在宫暖春摘完花之后,宫猗又说道:“小春,你看南边。”
闻言,小春手中拿着花,向南边望去。
入目所见,正是南宫山!
这一刻,时间正值末时三刻,也就是下午两点半左右,日头高挂山间,阳光普照,使得宫暖春抬手遮目,正巧,一阵微风挂过,吹动了宫暖春的发丝与裙摆。
左手拿花,有手遮目,发丝舞动,衣裙摇摆。
左边花海,右边湖水,身后凉亭,眺望高山。
此一幅场景,优美之处,不足为外人道。
此情此景,正应了宫猗之心。
只见他全然忘记了所有人的存在,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
随后拿起画笔一挥而就,一幅画的雏形,顿时出现在纸上,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了,手中的画笔在橘色暖光中嬉戏,他嘴角扬起,洋溢着自信淡定的微笑,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他的一切心力,都倾注在了手中的画笔之上!
由浅入深,细腻勾画,指尖的笔触缓缓地盛开,在视野中凝固,在迷幻的惆怅之中分裂,几多汹涌的思绪,瞬间化成了纸上的传奇。
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景象,慢慢地,初具规模……慢慢的……永远定格!
在画旁,还有着两句诗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当宫猗的动作彻底的停止的时候,不管是宫災天,还是湖水岸边的君翼等人,亦惑者采完花还在那里站着的宫暖春。
心中都充斥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
仅仅是看着宫猗画画的动作,仅仅是看着他嘴角扬起的浓浓自信,以及浑然天成的勾勒笔法,那都是一种享受。
宫災天低头,看向了这幅已经功成的画。
画上,一女子手拿花朵,抬起柔荑遮目,微风吹过,吹动了其发丝及裙摆。
太阳,高高的挂在画的顶端,但即便只是看画,也仿佛能感觉到日光的激烈与熬热。
而在太阳之下,则是一座耸立山峰,而女子望的,也正是这山!
在看旁边诗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整幅画作,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笔误之处,该细的地方细,该粗的地方粗,浅的不失厚重,深的又恰到好处!
看罢之后,宫災天忍不住抬起双手,鼓起了掌。
“妙、妙、妙,好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时,林子也跑了过来。
看到这幅画,林子顿时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因为画中之女子,正是她,而景色,也正是她刚刚的举动!
见到宫暖春吃惊的样子,宫猗笑着对宫災天一躬到底,说道:“请允许林子,以此画,聊表对小春的歉意。”
闻言,宫災天不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的妹妹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
自己的妹妹绝不是在猗王府受了什么委屈才跑到他这里来的,这点他如何不知?
无非也就是猗王府没人跟她玩她才回来的,但话说回来,人家猗王府虽然不大,但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哪有什么时间管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在一个,宫猗在来的时候宫災天便感觉到了宫猗修为上的突破,所以对于宫猗这么晚来的事他也谅解。
原本,宫災天只是想略微为难下宫林子,让他知道,宫暖春在猗王府过的不开心,你身为猗王府的主子以后对这种事要在乎,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就好了。
但是此时看到宫林子的态度及做法,宫災天不禁有点觉得自己的气魄心胸还不如一个女人。
而实际上,他又哪里知道,宫林子的原身确实是女人,但是现在,他骨子里可是个男人!
而且对宫暖春,宫猗也喜欢得紧,所以对处理宫暖春的事情上,宫猗对自己的定位便是自己让宫暖春受委屈了。
所以为了表达歉意,宫猗正好就着作画的机会让宫暖春高兴高兴,也让宫災天看到自己诚恳的态度。
当然了,一幅画并不值钱,也毫无用处,但是它所代表的心意,宫災天还是能体会到的。
宫災天说道:“林子是王兄过愚了。”
还不等宫猗回话呢,宫暖春已经很宝贝的收起了那幅画。
边宝贝的抱在怀中边说道:“这是我的!”
见状,宫猗不仅笑道:“是你的,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说着,宫猗抬手在宫暖春的脑袋上揉了揉。
宫災天笑道:“王妹,小春在猗王府给你添麻烦了。”
闻言,可把宫猗吓了一跳,说道:“天哥说的哪里话,猗王府上上下下又有谁不喜欢小春这丫头呢?”
宫災天闻言,微微一愣,而后说道:“也是。”
再之后,就作画方面,宫災天非要拉着宫猗聊聊。
当宫猗等人在天王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宫猗走在前面,旁边是宫暖春,而且宫暖春还极其宝贝的抱着宫猗送她的画。
宫暖春说道:“林子姐,你怎么会的比我哥还多?”
“我哥没有那么多事管,天天摆楞些有的没的,你天天那么忙怎么也会这么多啊?”
这确实是宫暖春很好奇的地方。
在宫災天那里,她听说过上次宫猗与君资阳弈棋作对的事情,那可是给宫暖春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对于这个问题,宫猗还真没法回答。
宫猗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的学识可以比得上数十本各种各样的百科全书。
他懂得很多,各式各样,会的更是杂七杂八。
而这些都要归功于前世的努力及超忆症!
但这种事情,能拿来解释吗?
宫猗只好委婉的说道:“因为我聪明呀,而且这些东西小春要是想会的话很简单的。”
前一句话宫暖春没当回事,但后一句话可让宫暖春眼睛一亮。
“我要学的话也很简单?”
闻言,宫猗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转移了话题,说道:“可是小春也有小春的长处啊。”
闻言,宫暖春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嗯也对。”
闻言,宫猗着实松了口气,要是宫暖春对下棋作画什么的感兴趣的话,那受苦的岂不是他?
且不说谁教她,就算他会了,那天天陪她的也只能是他。
一路无话,很快的,众人便来到了猗王府。
正厅。
宫猗剧中而坐,旁边是宫暖春,左手边是叶良辰,右手边是宫猗,而在宫猗身后站着的,除去如筠雨泽之外,又多了两女,冰儿,灵儿。
人也都齐了,宫猗低声咳了咳说道:“首先,我们欢迎春王的回归。”
说着,宫猗率先鼓起了掌。
其余人见状,自然是一阵附和。
而后,宫猗又对身后的冰灵二女说道:“冰儿,灵儿,你二人自我介绍一下。”
闻言,两女都轻轻点头,冰儿当先说道:“大家好,我叫冰儿,血杀侍卫营水营预备役成员。”
紧接着,灵儿说道:“大家好,我叫灵儿,血杀侍卫营水营预备役成员。”
话落之后,众人都不仅身躯一震,乖乖,血杀的人啊。
原本对这二女还抱有轻视的人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幸亏没干什么,不然还不死翘翘啊。
由于在做的所有人两女都不认识,所以叶良辰等人也纷纷做了自我介绍。
见双方都相互认识了,宫猗说道:“从今以后,他二人便是猗王府所有人的老师,凡是修炼上的事情,不懂得都可以问二女!”
话落,宫猗清楚的感觉到身后二女的娇躯同时一震,更看到叶良辰与君翼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毕竟,宫家有明文规定,血杀侍卫只负责保护,其他任何帮助,都是不允许的。
宫猗这么做,可当真说得上是听调不听宣啊!
叶良辰不无顾虑的低声说道:“殿下,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闻言,宫猗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的嘛……”
也不等叶良辰在说话,宫猗又说道:“在一个,宫家的规定,是血杀侍卫不可帮助所保护的宫家后裔,这条规定是有,但是却并没有规定不让血杀侍卫帮助宫家后裔之外的人。”
闻言,叶良辰双眼猛地一亮,是啊,规定是这样的,他们又没有违反规定,难道血杀侍卫营还不能帮组别人了?
这也是宫猗为什么选择预备役而非正规血杀侍卫的原因所在。
正规的血杀侍卫,他的脑子里有的只有宫家的规矩,而其中,又属常卫所带领的常营最为严格,水营则最松弛。
在宫猗看来,水营的正规血杀侍卫都因为水姨而做出规定之外的事就更不用说预备役了。
将二女带到猗王府,作用,便是当猗王府所有人的老师。
他想,经过他刚刚的一番话,冰儿与灵儿应该可以理解到他的意思。
刚刚的话,表面上宫猗的话是回答叶良辰,但是实际上,宫猗的话却是说给冰灵两女听的。
冰儿比较聪慧,宫猗说完之后,她也就明白具体,但是灵儿可没有明白。
只听灵儿说道:“殿下,我觉得叶公子说的……说的对。”
话还没说完,冰儿已经拽住了灵儿的手并打断了灵儿要说的话。
并不理会灵儿的惊讶焦急目光,灵儿说道:“殿下,您如何吩咐,我和灵儿都照做便是。”
闻言,宫猗满意的点点头。
说道:“别担心,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冰儿说道:“谢殿下。”
“即如此,大家便散了吧。”
说完,也并不管别人,宫猗当先向外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一哄而散。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宫猗悄然动用了神魂之力传念与冰灵二女。
“在你们房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