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廖不起就推着清田进了另一个谈话室。
他径直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清田,直到清田不自在起来:“侦探先生,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你知道吧,你的女朋友,是做过你的父亲的代笔的,她曾经在你的父亲的工作室出现过。”
对于廖不起的这一句话,清田皱紧了眉头,但是脸已经拉黑了,说:“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和我的女朋友有染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
廖不起摊开双手。
“我祈祷你没有这么说,因为如果你这么说了,我会用我的拳头打爆你的鼻子。”
说着,清田已经在捏拳头了。
“另外,我要请你来看一样东西。”
说着。廖不起就拿起一本书塞到了清田的怀抱里。
清田愣住了,说:“这,这是什么?“
“这是你写的书,请你读一下我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我划线的部分。“
清田打开了那一页,读道:“我为了赎罪,恳求你们的原谅,因为我杀了人,所以我现在也要去了,愿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原谅我。”
“很好。”廖不起从他的手中接过书,然后说:“你读得很好,你承认不承认这本书是你写的。“
“我承认。“
“那么,没有别的代笔是吗,没有合作的伙伴,对吗?“
“是的。你想说什么?”清田的眼睛瞪得很大。
“那你就是杀死你父亲,还有杀死宾山的凶手。”
随着这一句,谈话室的门打开了。沉蔬还有一堆警察进来,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我不是说,等我放了信号,你们再进来的吗?”廖不起皱起眉头。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沉蔬耸耸肩膀。
“反正是要抓人的,那么早进来和晚进来,都一样的嘛。”瓜子也耸耸肩膀。
“这句话,和宾山的遗书是一样的。但那个不是宾山的遗书,而是他抄写的这本书的内容,你把那一段话单独拿出来,作为宾山的遗书了。当然任何人看到这一句话,都会认为这是一个人的遗书。你认为呢?”
廖不起看着他的脸色,又黑变白,又变青。
“我没有杀人。”
“好吧,那我来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你的女朋友菱纱,在你父亲的工作室当代笔编剧,但是你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好色的人,而你的父亲,对你的女朋友,产生了非分之想。当你的父亲要对菱纱下手的时候,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失手杀死了你的父亲。”
清田没有说话,没有反驳。
“而回来之后,你见我们的怀疑对象不是你,你暂时松了一口气,而且和你的女朋友互相作证不在场内证明。但是为了确保万一,你就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宾山那个可怜的人的身上。于是,你在某个晚上登堂入室,杀死了宾山,然后留下了遗书。我说的对吗?”
清田的脸色很差劲,他抬起头,说:“你没有证据的。”
“而且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在场的,隔壁的大妈可以给我们作证。”
“呵呵。”廖不起轻松的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简直是太聪明了,太有编剧的天分了。”
“那个学生是目击证人。但是他目击的,是真正的杀人过程吗?为什么杀人过程会被他看到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一点,那个杀人过程是假的,是你雇人演了一场戏。“
听了廖不起的话,清田的脸色更白了。
“你雇人演了一场戏,让我们认为于田是那个时候被杀的,其实不是,于田在这场戏以前就被杀死了。而为了混淆死亡时间,你用了房间里的加热毯。对于田的尸体进行加热之后抛弃。我说的对吗?你在忙乱之中,差点忘记把加热毯的插头给拔下来,所以差点酿成火灾,把墙壁熏黑了一块,当然,在于田的身上,也发现了踪迹。“
对于廖不起的口若悬河,清田只是淡定的听着。
“认罪吧。“沉蔬同情的看着清田。
清田暴躁的一踢椅子,站起来,说:“我为什么不能杀死他,他是一个人渣,他明明知道菱纱是我的女朋友,他还想对她下手,我不过是拿着刀子威胁他,他就撞过来了,他死有余辜!“
“一个可怜的儿子,一个讨厌的父亲。“沉蔬说着,摇着头。
“砰!”忽然谈话室的门被推开了。
清田的母亲,忽然出现了。她满脸泪水,说:“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是我杀的!”
“对不起,我们只是按照证据来的。”
说着,沉蔬就要给清田扣上手铐。
清田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母亲,你以前为什么不给我选个好父亲!”
“不,不是!”清田的母亲忽然泪流满面。
“她来干什么?”廖不起皱皱眉头道。
“是我们叫她来问话的。”沉蔬道。
“我本来不想来的,本来这个人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清田的母亲道。
“可是他毕竟是你曾经的丈夫。你的儿子的父亲。”
“天啊,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清田的母亲泪水涟涟。
“不,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是我反抗,失手把于田给杀死的!”菱纱也闯了进来。
“你们争相认罪,这也不好办啊。”瓜子说道。
“你放心吧,我们会酌情考虑减刑的问题的。”沉蔬安慰清田的母亲道。
“人生果然像是一出戏。”廖不起站在走廊上,看着清田远去的背影。
“真可怜,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沉蔬道。
“嗯,不过人可以选择在出生之后,怎么去做。”廖不起回答说。
“你说的对。”沉蔬笑了。她的笑容简单而温暖。
“喂,不是说,侦破这个案子有奖金的吗,奖金呢?“廖不起看着沉蔬的背影。
“奖金,你找浪秋风警长领取吧!“沉蔬冲他回眸一笑。
“我靠,这不是在耍我吗?“
找浪秋风警长,能够领到奖金,那才奇怪呢,就浪秋风那个抠门的姿势。想想都头疼。
果不其然,到了浪秋风办公室,浪秋风只给了一个信封。
廖不起数了数,800.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我侦破了一个大案子,你就给我八百?”
“就八百,你爱要不要!”浪秋风的态度很是牛逼。
“你!”廖不起差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八百就八百,总比没有好。”说着,廖不起就把那个信封给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等他刚刚走出警局大门,就被一堆记者给围了上来。
“喂,请问,你是廖不起先生吗?“
“听说你是顾永一先生的助理?“
“听说你是顾永一先生的搭档?“
“听说你和顾永一先生联合侦破了很多大案子?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顾永一先生的下一步计划?”
“我听说廖不起先生自己侦破了一个大案子,你能不能说一下?”
一多半记者,大部分都是在问顾永一。
廖不起的头都要大了。
他很不喜欢这个。但是当他从这些记者的拥堵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看到顾永一正戴着墨镜,抱着胳膊站在花坛旁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顾永一的化妆水平很高,可以瞒过在场所有的人,但是就是瞒不过廖不起。
这是一个侦探的直觉,也是一个侦探特有的锐利。当然,顾永一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也是辨别他的一个绝好的标志。
他对着顾永一笑了一下,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当然,顾永一也跟着跳了上来。
在出租车上,顾永一摘下了作为隐蔽用的胡子和墨镜。
“我就知道是你。你看到我深陷记者的海洋,也不来救救我。”廖不起感到无语。
“我可没有办法,因为这可是你上镜头出名的机会啊。”顾永一手一摊。
廖不起无语。
“这一次收入多少?“
“才八百。“
“不错了,我当时接第一个案子的时候,人不过给我五百块。“顾永一如是说。
“那么,你现在的收费标准呢?“
“我就是看看,有兴趣的案子就接,没有兴趣的就算了,你知道的,我在写书,挺忙的。“
对于顾永一的回答,廖不起又羡慕又妒忌,同时心里还在说:“老小子,你在装啥呢?装逼呢!“
“别骂我啊,我可知道你在心里骂我。“顾永一看了看他的脸,道。
“你怎么知道?“廖不起吓了一跳。
“这个叫做微表情分析学。你没有学过吗?“
“没有,我只学过心理学。“
对于一个侦探来讲,心理学是必须的,对于犯人的心理,是必须要重视的。
“以后有空学一下,我们有空探讨一下。“顾永一从自己的帽子里拿了车费,然后让司机把车给开走了。
望着自己破烂不堪的侦探事务所,廖不起叹口气:他一直想换一个地方开事务所,不过钱永远是最主要的问题。
如果他和顾永一一样厉害,那么,他也可以和顾永一一样潇洒了。
慢慢来吧,现在还要面对那个又肥又凶又丑的房东老太婆。希望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催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