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外,孤独闻岩的清晰低落到了悬崖底部,他缓缓地抬起头,往身后偌大豪华的别墅张望着着。
那里住着他曾爱的女人,那里有他曾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孩子,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是他不敢去面对的。
当他认定了一切的时候,一切却又突兀地给变化了,在那猛烈的变化当中,他怎么也缓不过神来。
只能够那么木愣愣地看着,久久地缓不过神来,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看的眼睛发酸,看的心痛到了麻木。
“孤独闻岩。”身后有一抹温柔的女声传入到了耳朵当中,那是每一个午夜在自己耳边温柔呢喃,每一个清晨在自己耳边醒过来的女人。
他缓缓地将目光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而去,看到了那熟悉却曾经不肯适应的脸蛋,那个女人站在微风当中,俏皮的微风将她的头发给吹乱。
而她却顾不得头发的凌乱,声音当中裹满了温柔,甚是温柔地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孤独闻岩,孤独闻岩……”
就像是叫上一百万遍也不会叫够一般,孤独闻岩的目光往她的肚子上张望了一眼,看到了她肚子已经高高地隆起了。
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也会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般,成为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
看着那隆起的肚子,疼痛的脸色在慢慢地减去,随即升腾起一抹即将成为人父的欣喜。
他的脚步往她的方向而去,嘴角轻轻地上扬着笑容,温柔地呼唤着:“江菲菲。”
江菲菲看着他的笑脸,听着他嘴角温柔的呼唤,径直奔跑了起来,动作很迅速,张开双臂,将他给紧紧抱着。
“江菲菲,你怎么在这里?”温暖的拥抱当中,他的嘴角挂满温柔,单纯地询问着,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菲菲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着,在她的反问当中,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怎么说呢?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所以就只能够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在满腔的沉默当中。
“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只要以后你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样就好。”江菲菲在下着结论。
可是她的话语充满着包含地落下之后,遭遇到了的是孤独闻岩的沉默,本来就很不安定的心,在他的沉默当中,变得更加地不安定了起来。
“以后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会随时随地地跟你报告我的行踪的。”他的话语很真诚。
让本来就充满了浓浓怀疑的女人,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其实在跟随着孤独闻岩而来的时候,江菲菲的心里面就灌满了疼痛。
她不知道她跟着他来会遭遇到什么结果,但是在手指触及到了隆起的腹部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会给孤独闻岩和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她不想失去她爱着的男人,她期待着他们一家能够幸福,她不想她的孩子在出生之后没有父亲。
所以她的选择就是给自己和给孤独闻岩一个出口,即使她并不知道这样做,面前的男人会不会踏踏实实。
“老公,我爱你,我不能够失去你,我和孩子都不能够失去你。”江菲菲的声音当中裹满了惧怕。
在她的惧怕声音升腾起来的时候,孤独闻岩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肯定地道:“放心吧,放心吧,江菲菲,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江菲菲在他的怀抱当中,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眸子被闭上的时候,她就什么也看不上,在一大片的漆黑当中,只有孤独闻岩浓浓的温暖的怀抱。
在如此温暖的怀抱当中,江菲菲觉得她是安心的,期待着这样的安心能够平定下来,会一直安定到永远。
房间里,朱罗安显得很忙,他端了热汤,让上官兮兮喝下之后,又到婴儿床边,温柔地摇着床,不住地哄着智儒。
看着他慈爱的模样,上官兮兮的嘴角缓缓地升腾起了笑容,她的眩晕在渐渐地平复着。
但是孤独闻岩的话语,她却久久地不能够释怀,嘴角带着笑容,目光落在朱罗安的脸颊上,她问:“你想不想知道孤独闻岩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对于她的话语,朱罗安充满了好奇心,却又在他的好奇心上扬着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说。
“你想知道,对不对?”她的目光盯着朱罗安,朱罗安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她在看。
他如此痴迷的神情,让上官兮兮明白,他是很想要知道她和孤独闻岩的谈话内容的,所以她毫无隐瞒地道:“孤独闻岩说,白色蕾丝床被下是我和你不停缠绕的身躯,他说他看到了我们缠绕的视频,他要我最好洁身自好,别那般地让自己成为被人谩骂的对象。”
上官兮兮的话语说的很平静,她平静的声音落下之后,看到了朱罗安的神色呈现出一种疼痛,在他的疼痛当中,她闭上了眼睛。
和朱罗安这样的相处模式,让她觉得很轻松,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这种感觉,让她不觉得累。
但是对于视频的事情,她知道在她说出来之后,朱罗安的心情会很沉重,因为一边是他的母亲,而另一边是他爱的女人,这样的对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甚是沉重的。
而就是在这样的沉重当中,上官兮兮皱紧了眉头,她不知道朱罗安会怎么处理,但是她并不像直面洛红梅那个女人。
朱罗安没有说什么,而是迈着脚步走到上官兮兮的身边,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声音温柔地道:“相信我。”
淡淡的,只有这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的分量对于上官兮兮来说却一点儿也不亚于我爱你三个字。
在朱罗安的温柔坚定话语当中,她什么也没有说,氛围淡淡地陷入到了一种唯美当中,如此的唯美,她承受不了,却期待着如此的美能够一直延续,一直延续下去。
洛红梅的出现,是上官兮兮所料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出现的时间比自己想想的要快。
当她站在房门口的时候,上官兮兮微笑着道:“家里没有碧螺春,要不要出去呢?”
洛红梅依靠在院门口,没有答话,而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坏人一般,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特征都给记着。
“今天我不想喝碧螺春,所以我想我该进屋吧。”声音淡淡地,但是洛红梅手上的力道却很大,径直冲上官兮兮的方向推搡过去。
那般大的力道,让她闪躲不及,差一点儿跌倒在地,当身体站定的时候,洛红梅已经迈着脚步径直往院里走了去。
即使心里面被一种生气给环绕着,但是她却很识趣儿地什么都没有再说,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别墅其实也是洛红梅的。
她迈着脚步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了去,上官兮兮跟随着她的脚步,进屋的时候,发现洛红梅已经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平时这里是上官兮兮在住,但是洛红梅突然间出现,给她的那种浓烈的压迫感,让她久久地缓不过起来。
目光安静地盯着洛红梅,却半响地没有说一句话语,她像是一个听话的仆人一般,站在沙发的边上,在主人没有吩咐的时候,就不敢坐下一般。
“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做什么吗?”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要让她坐下的意思,洛红梅的声音,淡淡地裹满威胁地落下。
在她的声音当中,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那么安静地杵着,对于洛红梅的心思,她确实是摸不透的。
但却想起了上一次在她家门口她说要让上官兮兮去喝她煲的汤的事情,所以嘴角就挂上了笑容,淡淡地道:“阿姨,难道是来请我去喝汤的吗?”
她的话语很自然,如此的话语从嘴里蹦跶出去之后,有一种要让洛红梅吐血的感觉,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就陷入到了苍白当中。
紧紧地盯着她,再一次地像是在打量一个坏人一般,似乎恨不得将她脸上有多少个毛孔都给数清一般。
在那种极度压抑的氛围当中,上官兮兮的手紧紧地拽成了拳头,她多害怕,洛红梅突然间发飙。
不知道这个如女王般的女人发飙会是怎么样的样子,但是她却觉得一定会很不好受,所以脸颊一直都带着笑容。
试图将这样的僵局给打破,所以她的声音温柔地问:“阿姨,难道你不是来请我喝汤的吗?那难道是请我去喝碧螺春的?”
洛红梅冷冷地笑了一下,那冰冷的冷哼,让上官兮兮在一瞬间觉得心尖儿都是冰凉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安静地盯着洛红梅,半响不再说一句话语。
“做吧。”刚刚都还在将她给当做坏人的女人,声音忽然间温和了许多。
对于洛红梅这种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她显得很是无奈,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盯着沙发,却久久地没有迈开脚步走过去坐下。
洛红梅并没有介意她不坐,声音恢复冰冷,冷冷地道:“我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你可以离开我的儿子了。”
洛红梅的声音很大声,咬字也很清晰,清晰地灌入到了她的耳朵当中,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可是记得当初,洛红梅是怀着温柔的态度温柔的声音,让她和朱罗安在一起的,而现在她在下着逐客令。
“阿姨,你说什么?”即使洛红梅的声音很清晰,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地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洛红梅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下,然后道:“哦,是要钱对吧?”
淡淡的声音当中灌满了讽刺,在洛红梅那样的声音传入到了耳朵当中,她明白了,在洛红梅的心里,她完全就是一个能够被钱给收买的女人。
洛红梅缓缓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她没有半分犹豫地将纸袋丢在桌上,声音冷冷地道:“这是五万块钱儿,我希望你识趣儿地,赶快离开。”
冷冷的声音当中,充斥满了逐客令,上官兮兮的目光往桌上的牛皮纸上张望了一下,没有答话,她并不是缺钱,也不是觉得那些钱少,而是没有办法接受被人当做是一个可以被钱收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