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又如何？她可以舍生忘死，但是，我能做吗？秋老师你能答应吗？”
秋清荷心道，虽然第一次会很痛，但也不到舍生忘死的地步吧？再说，你有那么厉害吗？想到这里秋清荷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柳舵不算很高却异常强壮的身材，赶紧撇开目光，又想道，他问我答不答应，关我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说了不算。
柳舵见秋清荷沉吟不语，心道秋清荷是个善良的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做出那种事情的，用血来升华？这不是赤裸裸的血祭吗？这都什么年代了？
原来，柳舵一直以为是杀了吉泰放血来提升实力，纵然不杀人，那至少也是割脉什么的，所以他才坚决不同意。
秋清荷却想着他问自己的意见，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秋清荷自幼接受现代教育，并且父母当年也很是恩爱，她又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如果柳舵跟吉泰真的合二为一了，她是绝对不会再跟柳舵有什么关系的。她知道身为柳舵的老师，秋清荷一直不该对柳舵有什么妄想，只是心中感情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而且她知道吉泰是柳舵买来的，还身份特殊，便存了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有一天因为某些原因，吉泰会离开柳舵，而且吉泰也说过她是禅门的人，禅门会来找她，她最终会离开。
她能感觉到他的感情，也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不能放纵自己，她不能容忍她的那个他有别的女人。
秋清荷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她站起来，直面柳舵。
这一次，她不想做鸵鸟了，就当是斩断这段本就不该滋生的情愫之前的最后一次眷恋吧，她眼神复杂而决绝地说道：“柳舵，我们……只是一次误会……而且吉泰很喜欢你，你应该珍惜她。而且，你们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所以，你只能选择吉泰。”
柳舵有些乱，吉泰喜欢自己就该为自己去死吗？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同时也想不清楚秋清荷为何会提出这么“残忍”的想法。
柳舵说：“不，我肯定不会选择吉泰，这种事情，谁我也不选。”
谁也不选？他这是在表白吗？秋清荷有些慌了。
但是如果不跟吉泰那个的话，柳舵会死，吉泰也会凄凉一生，秋清荷清楚，就连波及其中的她自己的结果也未可知。她叫道：“你只能选择吉泰，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但是，我是你老师啊。”
柳舵蒙了，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秋清荷不是一直做鸵鸟的吗？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出来了？莫名其妙！
柳舵听了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把注意力停留在吉泰的事情上，他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吉泰的问题。”
秋清荷道：“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只能接受吉泰的献祭！我们……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了。”
柳舵几乎是吼叫起来：“献祭？献祭！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这么愚昧而残忍的手段？”
秋清荷说：“这又不是强迫的，吉泰是喜欢的。”
“喜欢我就可以去死吗？让我割开她的喉咙用她的鲜血来提升我自己的实力？然后，她死，我活？”柳舵怒道。
“啊？割开喉咙……”秋清荷被柳舵说得有点晕，然后就想明白了，显然柳舵误解了所谓的“献祭”，她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柳舵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这女人对于这样残忍的事情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觉得很好笑？”
“太……太……太好笑了！”
秋清荷毫不容易忍住笑表情怪异地望着柳舵，说完话后死死地捂着嘴这才没有再笑出来。
柳舵突然诡异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可能，你是不是想着吉泰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秋清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听了柳舵这句带着浓浓厌恶情绪的话语，反而又笑得花枝乱颤了。
过了好久，秋清荷才止住笑，表情怪异地对柳舵说道：“我想你对于‘血脉升华’理解错误了，所谓的血脉升华不是杀了吉泰用她的血，而是……”
柳舵见秋清荷笑得几乎抽筋，恨不得甩她几耳光，这时候听说自己想错了，难道吉泰不用死也不用受伤？如果那样的血脉升华能提升实力的话，他自然是愿意的。
“错了？那是什么样的？”
“她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你。”
“什么第一次？”
“女人的第一次。”
“啊……这……这样也行？血……祭……”柳舵打了个寒颤。
“假惺惺的，我听她说了，你在老家的时候就扒她衣服了，要不是吉泰借口说大姨妈来了，你早就得逞了。”
“额……”
“心动了？”
“那时候小，不懂事，好奇，所以……这不来了东海就没干过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了吗。”
“小？不到一个月的事情吧。在这里要不是我不允许你在家里乱来的话，哼哼！男人都这样无耻吗？”
柳舵有些汗颜，道：“吉泰愿意吗？”
秋清荷说：“吉泰一直准备着呢，到她十八岁后才能发出最大威力，现在距离她十八岁生日还有十天，效果可能会差一点。”
柳舵说：“感觉怪怪的。”
“哼。”
“秋老师，你刚刚说我们两个……”
“你听错了。”
“没错，你说你喜欢我。”
“我们不可能，而且你占有吉泰之后，你还要胡思乱想吗？怎能这样贪心？你知道我有洁癖，而且就算没有洁癖，对于任何女人来说，也不可能……”秋清荷也没有再装鸵鸟，索性就挑明了，话语中透着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冽气息。
“那我情愿不选择吉泰。”柳舵义无反顾地说道。
秋清荷的冷冰冰的脸上瞬间就滑下了一滴泪。
柳舵望着秋清荷：“我曾经以为买来的老婆天经地义；曾经以为吉泰很漂亮，我想要占有她；曾经以为我这样的人不可能拥有所谓的爱情。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喜欢的是你。对于吉泰，我只想保护她，让她安全快了的生活，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柳舵曾经彷徨，曾经迷茫，曾经不知道如何抉择。
直到听到秋清荷直截了当的拒绝，他才发现，他并非真的彷徨不知所措，而是因为他太贪心。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秋清荷……他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辅导员老师。
这一刻，他觉得吉泰虽然是他买来的老婆，但也只是买来的而已，她需要自由。
但是她想要这份自由吗？柳舵不知道。
秋清荷内心宛如巨浪滔天，如果不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她甚至会高兴得跳起来，但是，她不能。她摇头说：“可是你必须强大，你必须保护吉泰，也必须保护我，我不愿再踏进古武世家一步，更不愿接受他们的保护，我不会走，我会留在这里。”
柳舵道：“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们，除非我死。”
秋清荷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柳舵说：“我会全力以赴。”
秋清荷依旧面带微笑，但是微笑中夹杂着难言的苦涩，她说：“我信，我都信。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纵然全力以赴，纵然你不惜一死，也保护不了吉泰和我。其实，我根本不愿你保护，甚至如果有的选，我情愿你不顾吉泰和我，自己活着，但是你不会这样选择。”
“当然不会。”柳舵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无法抵挡敌人。
那些人一开始就有两套方案，如果能在那厂房里解决掉柳舵固然最好，如果不能便用噬灵香消耗柳舵的实力，然后再在东海市市区解决。柳舵实力大减之后，那些人便可以比较容易地对付柳舵，带走吉泰，如果选择晚上这样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赶在被古武势力发现之前远遁，甚至可以完全不惊动古武势力。
对于这些，柳舵心里自然明白。
秋清荷说：“我不想你死，你必须选择吉泰，而且她很喜欢你，她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柳舵固执地拉起秋清荷的手，道：“我选择你。”
秋清荷挣扎开柳舵的手：“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吉泰才是正确答案。”
柳舵突然痞子一般地笑了：“如果这注定只能是单项选择的话，我的答案是你，哪怕这个答案不能得分，我也会一丝不苟地把这个选项涂在机读卡上。是单项选择，还是多项选择，你才是那个出题人。”
秋清荷目不转睛地看着柳舵，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坚持，坚持得想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了，已经五点半了。
秋清荷自嘲地笑了，说：“你在逼我？天快黑了。”
柳舵说：“我一辈子的理想就是活着，为了活着我可以不择手段。我的骨子里是一个冷血的人，哪怕是吉泰，如果我实在救不了她，我也会离她而去。我曾经固执地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自己更重要……直到我遇见了你。”
秋清荷目露讥笑，她对自己说柳舵很假，她想他应该仅仅只是贪心吧？他拥有吉泰的同时，还想要霸占自己，秋清荷笑问道：“你是说在你心里我比你还重要？”
柳舵摇头：“不，你和我自己一样重要。”
秋清荷的讥笑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有些感动，哪怕他没有把她捧上天，但是真实。
柳舵望着秋清荷，等待着她的决定。
秋清荷终于又笑了，说道：“好吧，我给你多项选择。”
柳舵也笑了，他笑自己的奸计终于得逞。天就快黑了，那些人可能就要来了，秋清荷关心柳舵和吉泰，是一定要柳舵选择吉泰的，而柳舵不想放弃秋清荷，她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于是他用自己的拒绝和坚持，想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屁孩儿，赢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