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已经行往对案的轮渡,海风轻抚着两人的肌肤,夹杂着咸咸的海水味道,似乎还带着异样的气息,似甜似蜜却带有一丝丝的青涩,两人面面相觑,林槿宣尴尬的望着南宫胤痕笑了笑。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林槿宣不知是哭还是笑。
“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守在这孤岛上了,反正夜景不错,我们就学古代文人雅士一般赏月吧,呵呵。”南宫胤痕爽朗的大笑,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笑容还有如此吸引力?
南宫胤痕猛的拉起林槿宣走向小岛另一头,旅游岛白天人很多可是一到晚上就无人问津了,想要找到人家恐怕得找到明天早上的吧。
林槿宣呆呆的看着南宫胤痕,心中出现了奇怪的感觉,想起了那个吻,林槿宣不经意的羞红了脸。
南宫胤痕找了处比较背风的地方升起火堆,从后面的树上扯下几片叶子垫在沙滩上让林槿宣坐着。
“南宫胤痕,你说会不会有鬼啊?”林槿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黑隆隆的,除了火光还有微弱的月光,因为背后有树林所以海风吹的不是特别大,但是树叶的沙沙声让林槿宣不得不胡思乱想了一把。
“原来你怕鬼啊!”南宫胤痕又是一阵大笑,看来被困在这岛屿上听林槿宣的奇闻怪谈是他的乐趣啊?
“有这么好笑吗?别笑了,我害怕。”说完便一阵急风吹过,树叶又是一阵沙沙声,听得林槿宣怕得发抖,礼服不曾保暖,林槿宣抱紧双臂。
“这样就怕拉?哎哟,别怕了,胆小鬼,那些都是吓人的,假如真的有鬼,不还有我呢嘛,它要吃肯定也先吃我,你就趁它吃我的时候你快跑就是了!”南宫胤痕笑着脱下外套给林槿宣裹得紧紧的。
“好啦,你外套很大,已经很暖和了,别再裹了。给我穿了你不冷吗?”林槿宣看着只剩白衬衫的南宫胤痕,海风吹得衬衫紧贴他的胸膛,映衬出那健硕的肌体惹得林槿宣又是一阵脸红,不敢再看,裹紧残有余温的外套,吸着外套上的古龙水香味,海风吹得有些冷,但却感觉了些许温暖。
“还害怕吗?”南宫胤痕张开一只手轻搂住林槿宣,莫名的感觉弥撒在心头,这可能是第一次把,林槿宣和男生如此亲密接触,哦,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爸爸。
“我们怎么就这么贪玩呢,好想回家。”林槿宣看着黑色的海域,再怎么甜蜜的时光也抵不过心中的恐惧感。
“就当是野营一次不就好了吗?”南宫胤痕搂的更加紧了些。
“会不会有海怪或者水鬼什么的。”
“嘿我的大小姐,我说你一天到晚是在想些什么呐,能不能别乱七八糟的想些!”南宫胤痕翻翻白眼,再被林槿宣如此忽悠下去,他恐怕也会害怕的吧。
“你难道不怕吗?”林槿宣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着,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睡下吧。”南宫胤痕用手掰着林槿宣靠着自己,林槿宣用很怪异的姿势靠着,特别别扭,倒是南宫胤痕又再次笑出声,林槿宣已经免疫了。
“讲吧。”林槿宣微微不上眼细听着。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铁锚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连起来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
不过人们千万不要以为那儿只是一片铺满了白沙的海底。不是的,那儿生长着最奇异的树木和植物。它们的枝干和叶子是那么柔软,只要水轻微地流动一下,它们就摇动起来,好像是活着的东西。所有的大小鱼儿在这些枝子中间游来游去,像是天空中的飞鸟。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
“这不是海的女儿吗?当我小孩子啊?”林槿宣打断了南宫胤痕的故事。
“那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讲了。”南宫胤痕憋憋嘴。
“那你继续讲吧,不听白不听。”林槿宣继续闭上眼睛,身子骨也没那么僵硬了,软软的靠着南宫胤痕。
“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宫殿所在的处所。它的墙是用珊瑚砌成的,它那些尖顶的高窗子是用最亮的琥珀做成的;不过屋顶上却铺着黑色的蚌壳,它们随着水的流动可以自动地开合。这是怪好看的,因为每一颗蚌壳里面都含有亮晶晶的珍珠。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王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
住在那底下的海王已经做了好多年的鳏夫,但是他有老母亲为他管理家务。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对于自己高贵的出身总是感到不可一世,因此她的尾巴上老是戴着一打的牡蛎——其余的显贵只能每人戴上半打。除此以外,她是值得大大称赞的,特别是因为她非常爱那些小小的海公主——她的一些孙女。她们是六个美丽的孩子,而她们之中,那个顶小的要算是最美丽的了。她的皮肤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蓝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过,跟其他的公主一样,她没有腿;她身体的下部是一条鱼尾。
她们可以把整个漫长的日子花费在王宫里,在墙上长着鲜花的大厅里。那些琥珀镶的大窗子是开着的,鱼儿向着她们游来,正如我们打开窗子的时候,燕子会飞进来一样。不过鱼儿一直游向这些小小的公主,在她们的手里找东西吃,让她们来抚摸自己。
宫殿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开得像燃烧着的火,花枝和叶子在不停地摇动。地上全是最细的沙子,但是蓝得像硫磺石中发出的光焰。在那儿,处处都闪着一种奇异的、蓝色的光彩。你很容易以为你是高高地在空中而不是在海底,你的头上和脚下全是一片蓝天。当海是非常沉静的时候,你可以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各种颜色的光。
在花园里,每一位小公主都有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在那上面她可以随意栽种。有的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条鲸鱼;有的觉得最好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个小人鱼。可是最年幼的那位却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圆圆的,像一轮太阳,同时她也只种像太阳一样红的花朵。她是一个古怪的孩子,不大爱讲话,总是静静地在想什么东西。当别的姐妹们用她们从沉船里所获得的最奇异的东西来装饰她们的花园的时候,她除了栽种像高空的太阳一样艳红的花朵以外,只愿意要一个美丽的大理石像。这石像是一个美丽的男孩;它是用一块洁白的石头雕出来的,跟一条遭难的船一同沉到海底。她在这石像旁边种了一株像玫瑰花那样红的垂柳。这树长得非常茂盛。它新鲜的枝叶垂向这个石像,一直垂到那蓝色的沙底。它的倒影带有一种紫蓝的色调。像它的枝条一样,这影子也从不静止:树根和树顶看起来好像在做着互相亲吻的游戏。
她最大的乐趣是听些关于上面人类的世界的故事。她的老祖母不得不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船只和城市、人类和动物的知识全都讲给她听。特别使她感到高兴的一件事情是:地上的花儿能散发出香气来,而海底的花儿却不能;地上的森林是绿色的,而且人们看到的在树枝间游来游去的鱼儿会唱得那么清脆和好听,叫人感到愉快。老祖母所说的“鱼儿”其实就是小鸟,但是假如她不这样讲的话,小公主就听不懂她的故事了,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只小鸟。
“等你满了十五岁的时候,”老祖母说,“我就准许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时你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你身边驶过去。你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
第二年,这些姐妹中有一位就要到十五岁了;可是其余的呢——唔,她们一个比一个小一岁。因此最年幼的那位公主还要足足地等五个年头才能够从海底浮上来,来看看我们的这个世界。不过每一位答应下一位说,她要把她第一天看到和发现的东西讲给大家听,因为她们的祖母所讲的还不太够——她们所希望了解的东西真不知有多少!
她们谁也没有像那位年幼的妹妹渴望得厉害,而她恰恰要等待得最久,同时她是那么的沉默和富于深思。不知有多少夜晚她站在开着的窗子旁边,透过深蓝色的水朝上面凝望,凝望着鱼儿摆动着尾巴和翅。她还看到月亮和星星——当然,它们射出的光比较弱,但是透过一层水,它们看起来要比我们人眼看到的大得多。假如有一块类似黑云的东西在它们下面浮过去的话,她便知道这如果不是一条鲸鱼在她上面游过去,便是一条装载着许多旅客的船在开行。可是这些旅客们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们下面有一位美丽的小人鱼,在朝着他们船的龙骨伸出一双洁白的手……”南宫胤痕孜孜不倦的讲述着那烂于耳心的故事,可是也不觉得匮乏,倒是身边传来微弱又平稳的呼吸声,南宫胤痕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为林槿宣紧了紧衣裳便闭眼感受着海风的洗礼。
南宫胤痕转过脸去静静的望着林槿宣,月光拉长了她本来建瓯纤细的睫毛映成一根跟羽毛飘零鹅蛋肌肤,安逸宁静的睡着,如同跌落凡间的天使,看的南宫胤痕不忍伤害,翘起的樱唇像是诱惑般的水蜜桃,看的真想让人咬一口,事实上南宫胤痕真的咬了,确切的说是亲,他不敢深吻,他怕把这美妙的一幕给惹醒了,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那些神鬼怪。
夜晚似乎就在这一刻静谧了,美妙得让人不敢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