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小二徒不服气瞪着二位师兄弟。
厨师长笑着。
又是一人一脚。
“扯皮!都给我记住,以后谁敢欺负芳芳,我开他的葫芦瓢儿。”“师傅,师爷,放心吧,俺们都记在手心手背上了。”
三人齐声回答。
惹得芳芳一口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皮儿。
“师傅,请你和芳芳妹妹在外溜溜行吗?”“干什么?”
厨师长指指双人床:“换换,迟局安排了,换成二张单人的。”傍晚,迟局匆匆叩门进来:“刘山,没问题了吧?”
正靠在小床头闭眼养神的刘山,立起身点头。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芳芳,听什么歌呢?”
迟局坐在他身边,朝对面小床上的芳芳微笑:“是不是王诤的‘我们都是好孩子’?”芳芳取下一只耳机,吃惊的瞅着他。
“胡伯伯,你怎么知道哩?”
“我家丫头常听呢。”
“丫头?”
“我女儿,给你说过的,明天让你俩小姐妹见面。”
“真的?”芳芳一拍手,高兴得跳起来。迟局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包,递给刘山:“才进口的,据说疗效特好,你先试试。身体要尽快好起来,不过,也着不得急。
刘山接过,举到眼睛看看。
咕嘟咕噜的。
“尽是弯弯曲曲的外文,迟局,贵吧?”
迟局摇摇手,有些迟疑不决的瞟着对方:“刘山兄弟,我问了,腰椎盘突出倒不是什么绝症,可你那?”刘山摇摇头。
“你不说就是了,我自己也尽量注意,医得好的。”
“可是,没有不漏风的墙啊。”
“那你说怎么办?”
刘山皱起了眉头:“不干伙食团,干什么?至少现在还得先干着,要不,你也不好解释。”迟局想想也只得如此,只好点头。
“个人健康证,我会让卫生防疫站明天一早送来,你自己好自为之。
还有个事儿,你看芳芳的学校,是安排远一点好,还是近一点好?”
“什么意思?”
“市重点小学离局有七站路,早晚苦了芳芳,近一点呢,”
刘山一挥手:“山里的孩子,没什么苦不苦的?七站就七站吧。”迟局扭向芳芳:“芳芳,你的意见呢?”
芳芳向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胡伯伯,七站是多远哩?”
“城里的一站,就是二里路,一千米,七站就是七千米。”
芳芳捂住了自己嘴巴:“胡伯伯,还不到一万米,远什么远哩?我每天在镇小学,往来要走几十里哩。”
迟局笑了。
“芳芳,城里可不比乡村,城里早晚高峰常堵车什么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吧,好在再读一学期,就可以考初中了。胡伯伯相信你一定会考上浅市一中。”
“浅市一中,好哩?”
芳芳全神贯注的看着迟局。
二只眼睛鸟语花香,盯得迟局心里一颤,唉,简直是,简直就是花花再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