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局记得,当时屈局满面通红,怒火中烧,义正辞严。
“你这是赤裸裸的行贿,侵犯我的人格,我抗议!请回吧!”
沃尔先生却严肃而认真的拧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局长先生为什么抗议?
在我看来,给予对手必要的英镑,是一种谈判方式和谈判手段。难道中国现在实行的,不是改革开放的市场经济,何来行贿和侵犯之虞?”
瞧着沃尔自以为是的模样,胡副突起与对方周旋玩笑之心。
他故作神秘的对其部属低语。
部属又用英语转告给沃逛。
沃尔先生听了,迷惑不解的眨巴着眼睛问:“难道我在无人时付你一万英镑,就不是行贿?噢,我不理解,有人和无人有什么区别呢?”
哗啦啦!
双方的陪同人员,都笑成一片……
想到这儿,迟局又恶狠狠的补上一句。
“就报告沃尔想在有人时塞我一万英镑,迟局嫌少,不愿意签字。”大家轻轻笑笑,看着鲁队。
鲁队咧咧嘴。
说实话,他自己也对这个苦差事儿有抵触情绪。
事情是明摆着的。
不管红线内还是红线外,这事儿都该规划局出面,哪轮到自己这个城管大队长?可魏书记却人精鬼怪。
明知道鲁队和迟局的关系,却把电话打到他的桌子上。
路上,鲁队就一直在琢磨。
明年开二会,换届。
一直对分管教育口的女副市长不满意的市委书记,是不是借这个事儿,在运作或铺垫什么?在捉摸着什么?
对浅市官场这汪水,鲁队可比迟局看得深邃。
规划谢局,是柴市长线上的人。
迟局则是柴市长一手提拔,寄予重望。
所以,谢局不愿意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借故躲避。与柴市长面和心不和的市委书记,就使了毒招,逼着自己出面打斗。
正如鲁队自己所说一样。
若要讲这地盘之争,城管大队也挂得着点边儿。
虽说主管部门是政府机构,其土地所有权和产业权都归属政府,也就是国家,但当争议具体落实到每个主管部门头上时,谁都得考虑到其一支笔头儿的态度。
这是经典的中国式思维和处理方式。
谁提起都愤世嫉俗。
可任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鲁队也断定,迟局一准不会答应,情绪好,打着哈哈拖沓躲闪;心情恶劣,几句话就堵死,也不管对方难不难堪。
迟局为什么挡着不答应》
不外乎二个原因。
出于对沃尔不满,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他的前任屈局都没松口,他也没必要退步,而让部属交头接耳。二呢,则是跟那个人所皆知的花花有关。
花花虽去,可住房犹在。
因而花花的音容笑貌,也栩栩如生。
迟局是个极端恋旧的人,鲁队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
况且,听说花花事实上的大龄老公,带着女儿来到了浅市,正住在花花原来的住房,如此,迟局不答应,就更有了坚持的理由和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