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离后我首要一件事,就是拉他下台!”
当着君如钰的面,鱼浅浅没有虚与委蛇,也不惧怕君如钰会因为自己说了真话就转头与夏侯连敦瞎扯淡啥的。
因为她知道,他与夏侯连敦关系虽恶劣,却也不会拿这等事去与对方起过节。
他这人哪儿都洁癖,能不与太子扯上关系,就一定不会去扯。
“你也无需再费心思去揣度我的心思,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与夏侯连敦之间没有旧情可谈,更不会再有任何的勾搭联结关系,从他牺牲我妃卿雪那天开始,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已经完全宣告破裂!现在,他就是我的敌人,你懂?”
与其两相猜忌下去,倒不如挑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再做无谓的争斗,本着要与君如钰彻底划清关系的意欲,鱼浅浅实诚相告。
闻言,君如钰却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需要分析,鱼浅浅这话里的真假,不过才相处几日,他并不了解鱼浅浅的为人,对她的认知都只是来自外界,要相信她所说的,还有待思量。
“而你嘛,既然我们一开始就两看相厌,不喜对方,那倒不如分开,这样彼此都轻松,王爷你说呢?”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对方却仍是一副老生在在的精明模样,鱼浅浅有些心累,只能把话包给他丢了回去。
对上鱼浅浅的眼睛,君如钰微微抿了唇,莹白无血的面容姣好,更添了一抹异于女子的嗔俏与虚柔,扶风弱柳,说不出的风情别样。
被他这柔嗔的模样摄了摄,鱼浅浅的心思有些漂浮。
凝视了鱼浅浅许久,却见她的神情丝毫不动,眸底更是弥海一般的幽邃,深不可测,君如钰的心中莫名起了一阵浮躁。
经过一番掐闹散打,她本就负伤的身体似乎更加虚弱了,脸色皙如白雪堆砌,细致精巧的脖子上更是掐痕累累,映衬着她的肤色,看着都有些悚人。
是他气愤过头,下手太重了吗?
想起自己先前对她的鞭笞,与昨儿个对她的施暴,君如钰竟是有些悔怪自己的心狠手辣来。
“王爷若是不答应,那便恕我不能出手相救了,反正你死了我一样是自由之身。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不必再看着你的脸色,提心吊胆地过活了。”
耸耸肩,鱼浅浅一脸的泰然自若,似乎君如钰一死,她就真的能够快活似神仙了一般,丝毫不避忌自己的话语有何许失重之处,会不会引起他的不快。
“哼,激将法对本王,你以为有用?再者,本王可不曾听说将军府的嫡小姐妃卿雪,是个医术高明的女神医啊?”冷冽勾唇,君如钰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神医不敢当,不过救你这种半口气吊着不死的麻烦精却是绰绰有余。成,既然你不信我的医术,也不肯接受我的提议和离,那我也没用再继续跟你杵下去的必要了,需要我来收尸哭丧的时候再叫我吧。”
语罢,鱼浅浅头也不回地便大踏步作势要走出君如钰的寝殿。
“妃卿雪,你敢……”撑起半边身体,君如钰憋了一口气却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晕眩袭来便萎然颓摔了回去,俯趴在床沿猛地吐出了几口血来,模样瘆人不已。
张德斌见此,赶紧上前给君如钰顺气,未了更是双膝跪地,朝着鱼浅浅的身后重重一个叩首,急道:“王妃,老奴求您,救救王爷吧!王爷死不得……”
“他是王爷死不得,难不成我妃卿雪就死得了?他不答应和离,谁知道我救了他以后,他还会不会再拿我跟过夏侯连敦,是他的人啥的梗来膈应我,给我难堪,置我于死地呢?姑奶奶已经从你家王爷手上死里逃生好几回了,这亏本的买卖姑奶奶可不干!”
被身后的磕头声响吓了一跳,鱼浅浅陡然转过头去,却见张德斌俯首在地,直把头磕得响亮,秀眉顿时蹙起,虽是不想理会,但迈出去的脚步却是收了回来。
“王爷……”到底跟在了君如钰身边多年,对他的事情最为了解,知他是在怀疑鱼浅浅话语的真假,张德斌朝他颔了颔首,道:“王爷,性命要紧,王妃一言九鼎,断然不会出尔反尔。再者,和离与我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啊?”
与鱼浅浅四目相对,久峙无言,君如钰抿唇不语,未有表态。
“若是你仍不信我,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发誓,若我日后有做半点出卖你,与夏侯连敦狼狈为奸的勾当,就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举指发誓,鱼浅浅难得这般严肃诚挚。
古代发誓什么的最能取信人的吧?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彼此都拉着脸下不来台,不好收场罢了。
许久都不见君如钰回答,却见他的唇色渐紫,怕是心中气乱,已然毒发攻心,鱼浅浅虽是不情愿,但仍是眼疾手快地上前,在张德斌诧异的目光下,找准穴道痛快地给了君如钰几针。
嘴角诈肆一勾,鱼浅浅手下力道渐沉,变相地出声威胁道:“王爷,可是答应和离了?”
尖针刺肉入体,挑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锥痛,君如钰闷哼一声,感觉到了血液在血管中痉挛,头发痹麻难忍,似有上万只虫蚁在啃咬撕扯,逼得他只能咬牙哼道:“……好!”
“这才痛快。”得到想要的话,鱼浅浅见好就收,扎刺了君如钰心口处几个大穴留针后,便动手去扒他的衣服。
“你想做什么?”脸色登时一变,君如钰按住了她剥自己衣服的动作,神情戒备且俱是警惕。
黑眸微睐,鱼浅浅指尖妩媚一挑,就巧妙地将君如钰的外衣给勾了开来,笑意淡淡道:“王爷,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