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上那颗距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远的参果,鱼浅浅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犯蠢,为了能够和离居然大老远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君如钰那厮采草药?
看了看周遭荒凉的地皮,再看看峭壁上那难攀的岩石,鱼浅浅思考了几秒后,终是认命地攀爬了上去。
结果,在成功采摘到了那颗参果的同时,竟是脚下坑爹的一滑,直接从高高的悬崖峭壁上坠落到了地下的瀑布潭里!
好在她水性不差,没被没顶淹死,只在水潭里沉浮了下便浮出了水面。
这一浮出来不打紧,一浮出来就陡然与某人打了个照脸,惊得她在错愕了几秒后,便挥手赞道:“公子,你的胸肌真强壮。”
说完,一个凛然转身,然后赶紧……溜!
啪嗒一声,落水如石铁硬,竟是重重击落在了鱼浅浅的小腿肚上,让她一个吃痛就直接扑倒在了泥地上,吃了一身的泥巴,样子看着好不滑稽。
靠!
鱼浅浅忍不住在心中怒骂。
那个变态奸杀男,果然他是衰神附体,一碰上他就没好事!
“爷是洪水猛兽?小猫怎么一见到爷,就撒腿开溜呢?”身后,那尊泡在潭水里沐浴的大佛施施然地嗫嚅着姣好的薄唇,勾出了一抹摄心的绝美咲靥。
一听到这道像是浪潮拍打在海岸上,无比悦人撩耳的声音,鱼浅浅的心神一悸,几乎是哭丧着脸回头的,带着讨好的笑脸,道:“大爷好兴致,大白天地泡美男浴,身材那是一级的棒,猫儿怕看了长针眼,就先不打扰了,跪安~!”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这奸杀男呢,就歹势地跟他打了个照面,而且还是在这么对她不利的地段……
小腿肚被伤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鱼浅浅好不容易才撑着半边身子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迅速施针扎刺了腿上几个穴道,缓解了那阵痉挛般的锥痛。
“哦?上次还叫着要让爷先奸后杀的人,怎的这一次却变了个说法呢?”身后晦暗的笑意不减,低磁醇性,更添摄心的魅力,让人不由的心神一荡。
鱼浅浅暗骂,这死变态撩人的功夫是越来越深厚了!
也罢,既然正面碰上了,就算自己无备而来,也要从他那里将之前他欠自己的账给清算一下了。
“爷真爱说笑,小猫这不是想跟你换一种更为刺激的玩法嘛~?”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意,鱼浅浅硬着头皮转过身去,目光落在那个依旧泡在潭水里分毫不动的颀俊身影上。
乍一看到对方那双像是渐染了夜色般的子眸,内里深邃如海,烟波浩渺,似是蛰伏了什么异兽,幽暗晦明,随时会破眸而出,吞噬撕碎一切,鱼浅浅的心就陡然沉了一角。
就连脖子上早已经愈合的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疼起来。
“哦,那猫儿还有别的什么刺激玩法?且说来听听。”下半身全数泡在散着寒气的冰冷潭水里,宫羸墨像是感觉不到潭水的凛冻般,精致俊挺的五官棱角分明,带着犀利的审度,直逼向站在水岸边上的鱼浅浅。
那表情十足的狂霸拽,好似在说“有什么花样都尽管冲着爷来,爷有的是办法与聪明可以对付你只野猫!”的样子。
想起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吃豆腐’险些奸杀,第二次见面甚至直接开刀见血,给她制造了那么多的误会与伤害,鱼浅浅就气不打一处来。
眉头半挑,她滴溜的眼珠子不易察觉地转了转,不以为意地摊摊手,耸肩道:“只怕,大爷你玩不起。”
她那笃定的语气,调侃的坏笑,与那一脸的狡黠与算计让宫羸墨有些错愕,但旋即又释然开来,只暗忖她是在瞎掰,用激将法下台。
“爷不是玻璃心,一般的游戏爷还真玩得起。”披肩长发散落在水中,似那舒展开来的睡莲,唯美养眼,更衬得他的五官更为莹白细致。
红唇微微勾起,宫羸墨泡在水中的一只手臂缓缓抬了起来。
以为他欲要再次偷袭自己,鱼浅浅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与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戒备严森地与宫羸墨相互对峙。
刚刚被偷袭,只能怪她不够警惕,更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走狗屎运,在这种阴森的鸟地方碰上宫羸墨这个变态奸杀男!
“是哦,那我便告诉你一个好玩的,听说有一种叫血蛆的寄生虫子最喜阴冷潮湿的地方,会不断选择寄生物来作为自己的巢穴,而在这些寄生物里,它们最喜欢的就是鱼虾贝类的身体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着一只脚的小腿肚伤了,鱼浅浅为了缓解疼痛,只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着,一边瞎扯淡道。
闻言,宫羸墨虽然沉默不语,但眉宇间的褶皱却是不小心暴露了他的好奇与不可置信。
“因为这些生物繁殖快,散播广,更容易帮助它们找到下一个更为宽阔的繁衍地,而且存活几率还很大~!”
当然,这些并不是她瞎诌的。
在南洲地区与自己的师傅伍十一执行加密任务的时候,她就曾跟这种恶心的虫子打过交道,也曾被寄生过,那段抗寄生虫的日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想shi!
更何况,这山崖下的潭水洞府温度湿度适宜,类似这般寄生虫子一定不少,她这也不算糊弄人。
“你这是,在试探爷?”
若有所思地盯着鱼浅浅的眉目看了许久,宫羸墨纹丝不动,面上表情讳莫如深,让人猜不到他心中是何想法,更捉摸不透他魍魉的心思。
“大爷要是不信的话,大可还泡在水里,切身体验一番。不过,照着大爷胸肌皮肤褶皱的情况来判断,大爷应该已经泡在这潭水中有一个多时辰了吧?这寄生虫怕是早就已经通过水导传播,渗入了你的毛孔,进入了让你的毛细血管了~!你现在,难道不觉得晕眩,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吗?”
拖着下颔,鱼浅浅俯站在潭水边上,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恩,若爷还不上岸,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说辞来恐吓爷了?”对上鱼浅浅微睐的黠眸,宫羸墨看出了她的那点心思,但无奈自己也确实有十分之一的她所说的那般,四肢无力,动弹不得了。
不过,那是因为他在这冰冷的潭水里待得久了,血液凝结不畅通所致。
也许,鱼浅浅就是发现了这点,才会屡犯番来试探自己,试图将自己引出这潭水,欲擒故纵?
“大爷明鉴,猫儿的心你虽然看过,但血你总该喝过了,又岂能看不到猫儿的善意点醒呢?”无辜地摊摊手,鱼浅浅一脸的冤枉。
但其实内心,却是微带着兴奋意味的。
早在宫羸墨出手用石子将她打落在地,而不是从水里走出来,亲自动手将她擒拿的样子来看,她就约莫已经猜到,宫羸墨如今怕是不能随意挪用自己身体的一些部位了。
否则,按照他先奸后杀的本性,他不会就这样放着她不管,仍然泡在潭水池里享受他妹妹的日光浴,而是会MAN然地从水中出来,继续用男色迷惑她,对她上下其手!
对上鱼浅浅的目光,宫羸墨知道她已然知晓了自己的现状,却也不显慌张,只是淡漠如常地道:“你这猫忒聪睿了,意图对大爷……何办呢~?”
这话说得讳莫,又隐隐带着撩人的性感与蛊惑,让人心不禁彷徨起来。
呵,还真的起不来了?
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鱼浅浅的底气瞬间直了,嘴角一撅便撩开了衣裙,凛然地跨步往池潭里迈了进去,面上笑意深沉,黠光微睐,淡淡散发着一种幽光的潋滟,浮华暗生,乱人心魂。
几步游身,就往宫羸墨的位置渡了过去,鱼浅浅笑着将自己的柔荑盈滑地搭落在宫羸墨裸露在外难道坚实胸肌上,来回摩擦抚摸,意图激起他内心的燥兽,再给他来最为一个爽快的报复!
“大爷不是最喜欢猫儿先奸后杀的提议了吗?既然如此,那不如猫儿来成全你,你意下如何?”挑高了眉头,在确认了宫羸墨的确无法自由行动后,鱼浅浅见鬼蛋疼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到处都充满了即将到来的报复快感与愉悦。
敢拿她鱼浅浅开刀,这笔账不清算可不行!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宫羸墨那硕实坚挺的胸膛上,抚摸着他硬在的肌骨,顺着肌理的纹路感受着他细腻的肌骨线条精致到每一处,不禁有些心生摇曳了起来。
放着这大好的帅哥不好好调侃一番再来实施报复,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喜欢爷的胸肌吗?”女子柔滑的指骨蔓过自己敏感的肌肤,带起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却不表于面,宫羸墨只微粗了眉头,吞吐着温热的气息昧转问道。
都已经成了自己砧板上的肉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调侃回来?
这死变态,功夫不浅嘛!
“是啊,我是很喜欢,但我更喜欢剥开的血肉胸肌,大爷认为呢?”如是说着,鱼浅浅长袖一拢,便执了几根银光忽闪的毫针捏在手里,面上表情纯真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