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眼下只能暂且抱住太子殿下的性命,至于那命根子……请太子妃恕罪,微臣是真的别无法子可医了!”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太子的伤势,徐太医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妃芳馥的面前,生怕她一个迁怒,就会骂他无能,将他拖出去杀头。
但太子的伤势也确实让他感到惊诧悚然。
当伤重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太子被人抬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被太子的伤势给吓得够呛。
撇开他屁股上的那个血洞不说,他的胯下那叫一个伤痕累累啊!
都不知道对方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他的命根子给撞断,导致内里经络破损,彻底伤了那器物,再也举不起来。
更可怕的是,那器物表面的血管都给撞破了,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给那器物止了血,但是修复……却是再无可能的了!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太医,医术并不高超,这样可怕的病症他真的医治不来,只能保证太子的性命无忧。
“真的……保不住了?”身形一晃,妃芳馥只觉天都要塌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本来是奉命随着夏侯羡琪,还有夏侯连敦一起到烟霞郡来为茹妃烧一把香,以示皇帝,自己与太子是真的把恭亲王君如钰当成亲人,没有半点想要迫害他的诚意的。
却不想自己胎息不稳,路上被这个还不到两个月大的孩子给折磨得难受,只能中途找了驿站停下来休憩,夏侯连敦要留下来照顾她,无暇再顾及其他,遂只能让夏侯羡琪由侍卫护着独自去烧香。
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夏侯羡琪居然会在去烧香的路上,被失踪了许久,突然回归的妃卿雪所劫持!
当她收到夏侯羡琪传来的消息时,整个人都震惊了,但最震惊的却是夏侯连敦。
他几乎是在收到消息的瞬间,就赶紧派了人手,马不停蹄跑去夏侯羡琪所说的那个地点的。
也不知道他是急着去搭救夏侯羡琪的,还是……去会见她妹妹妃卿雪的!
自从妃卿雪嫁给了恭亲王后,太子似乎是越来越对她上心了。
言语间总是透着要将她接回身边来的意思,看着她的时候,他那又温柔又复杂的眼神总是让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危机。
她原以为妃卿雪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许是在那晚的追杀中溺水死亡了,却没想到她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居然还胆大包天地……废了太子的命根!
当夏侯连敦被属下找到,并带回来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下身满是染血的他,那场面几乎要将她魇晕过去。
那个该死的妃卿雪,居然敢废了太子,毁了她后半生的幸福!
她可是凭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好不容易才让皇帝将她赐婚给了太子,如愿以偿当上太子妃的。
现在可好,太子废了,那她日后的人生可该怎么过啊?
“嫂嫂,哥哥他……他还好吗?”
同样负伤的夏侯羡琪在醒过来后,就听说了自己的哥哥被人废了命根的事情,吓得她赶紧披上一件衣服就赶紧跑过来询问妃芳馥。
但见妃芳馥一脸的伤心欲绝,夏侯羡琪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哥哥,居然真的被人给废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除了那个可恶的妃卿雪,就没有别人了!
她往自己的嘴里塞臭袜子,拿刀割她脖子,还让她踹成了重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这么狂妄地对她的哥哥下毒手?
她到底是打哪里借来的熊心豹子胆啊!
“琪琪,我该怎么办?太子殿下伤得这般重,我日后可要怎么过火呀?”抱着夏侯羡琪的肩膀,妃芳馥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终于母凭子贵地当上了太子妃,只要夏侯连敦能够成功登上皇位,那末她就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世事难料,谁又想到太子居然会被妃卿雪那厮给废了呢?
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恶梦……
“嫂嫂,你别哭,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轻轻拍着妃芳馥单薄的背脊,夏侯羡琪也是满面的忧伤。
想起妃卿雪那个罪魁祸首,她气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这一切都怪那个妃卿雪,要不是因为她,哥哥就不会受伤,嫂嫂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我夏侯羡琪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杀了妃卿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被夏侯羡琪这么一说,妃芳馥的面上也是生出了一缕寒沁的阴森戾气来,“妃卿雪,这个贱人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无论她躲到哪儿,我们都要将她挖出来杀之,给太子殿下雪恨!”
“放心吧嫂嫂,我们一定会的,妃卿雪是逃不掉的!”忿忿不平地说着,夏侯羡琪极是咬牙切齿。
“太子妃娘娘,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醒了!”
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的徐太医不经意间一瞥,竟是看到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的太子夏侯连敦竟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欣喜地赶紧报备道。
太好了,太子殿下总算是醒过来了!
“敦哥哥!”
“太子哥哥!”
乍一听到徐太医这么说,妃芳馥与夏侯羡琪这才欣喜地赶紧跑进屋子里去,围在夏侯连敦的床榻边,满脸的泫然欲泣。
脑子昏昏沉沉地,下半身更是疼痛莫名,夏侯连敦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时之间竟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了。
“敦哥哥,你还好吗?是不是还是觉得身下很痛呢?我已经让太医去给你熬止痛药了,你一会儿把药喝了就会觉得舒服点了。”
但见夏侯连敦面色苍白,一脸的憔悴不堪,妃芳馥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身下痛?
被妃芳馥这么一点醒,夏侯连敦这才想起来,自己随着妃卿雪一起跌下急流,为了抓住她,自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却不想会被她给冷不丁地暗算,踹了他的命根子不说,还在他的屁股上扎了一个血洞!
对了,他的命根子……
“本宫的子孙根,可还在?”
唇色泛白,夏侯连敦抿了抿唇,只觉身下胀痛锥捣都厉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就充诉了他的整个脑袋。
不,不会的!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饶是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但胯间那股清晰的疼痛感却是一直消退不散,反而还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这让他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
“敦哥哥,没关系的!就算那东西不行了,你以后都不举了,馥儿也会一直陪着你,对你不离不弃的!而且,我们还有孩子,你不会绝后的……”
握着夏侯连敦冰冷的手,妃芳馥压低了声音说着,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不举……
这两个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就让夏侯连敦懵然了起来,感觉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神色悚然地瞪大了双眼。
妃卿雪,她居然真的敢废了自己?
他以后,真的就只是废人一个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
嘴角一个抽搐,他就惨然地笑了起来,这一笑瞬间就牵动了他下身的伤口,痛得他全身都战栗了起来,满腔的怒火更是积聚着无处发泄,让他的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去。
好,很好!
她胆敢这么做,就要做好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
眼里,对她再没有半点的柔情,夏侯连敦现在就只剩下满腔的怒意与恨意,很恨不得将妃卿雪给挖出来生吞活剥了尽情蹂躏,砍杀,甚至凌迟处死!
被夏侯连敦这诡谲的笑声给吓到了,妃芳馥满面的恐惧,生怕夏侯连敦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癫狂起来,赶紧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敦哥哥,你别难过,馥儿在,馥儿会永远陪着你的,你别难过了。”
顿了顿,她又满面森然地咬牙道:“这一切都是妃卿雪那个贱人的错,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会将她抓到你的面前,让你亲手处置她的!”
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她一定会让妃卿雪血债血偿,为夏侯连敦报仇的!
目光深了深,夏侯连敦深呼吸了许久,才勉强承受住身下不断传来的锥骨剧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与心头的怒火,阴沉了脸面,寒凛着声线说道:“查到妃卿雪的行踪了吗?恭亲王呢?”
摇摇头,夏侯羡琪吸了吸鼻子,语带哭腔道:“还没有,不知道他们躲到哪儿去了,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不过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在烟霞郡里全面搜索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哥哥你别担心,你伤得很重,还是先把伤养好了,我们再慢慢跟妃卿雪那个贱人算总账吧!”
慢慢养?
时间可不等人!
妃卿雪既然敢跟他鱼死网破,就表示他根本就不怕他,不将他放在眼里。
还有恭亲王,此次被他追杀不成,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私下跟父皇的亲信取得联系呢,万一被父皇知道了他的行踪,将他接到宫中可就不妙了!
“传令下去,要加快人马追查君如钰与妃卿雪两人的下落,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禀告!不可放过任何地方,一定要仔细地搜查,千万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离开烟霞郡,接触到父皇的亲信!否则,我们的处境必定维艰!”
握紧了拳头,夏侯连敦心思幽沉,神色讳莫地叮嘱道。
“我知道了哥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跟嫂嫂来办吧,你先休息,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我们才能跟妃卿雪,跟君如钰斗!”
点点头,夏侯羡琪抹去脸上的眼泪,神色坚毅地说道。
“……嗯。”
说了这么会儿话,夏侯连敦已经感觉身体甚是疲倦不堪了,身体的疼痛折磨得他几乎要暴走,但偏偏又得承受着,让他痛苦不堪。
神色疲惫地闭了闭眼,夏侯连敦这才收敛了声息,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看着夏侯连敦苍白,因为疼痛而紧紧揪着的面色,妃芳馥抿了抿唇,给他掖好被角后,便跟着夏侯羡琪出了屋子,让夏侯连敦好好休息。
那末,伏趴在屋顶一抹身影敏捷一闪,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