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路面比以往更加湿滑。偶有几个行走在道路上皆是小心翼翼,但是在这的天气中,一个细小的身影灵巧的踩着瓦片上的青苔,都没发生任何事故。
也许是因为大雨,不一会叶浅全身都湿透了,好在提前进衙门内察看过,便懒得再去检查一遍,直接从侧墙飞进了大牢内。
牢房前有一个穿着兵服的人已经喝的迷迷糊糊,正好不用浪费力气。叶浅如鬼魅一般的直入。牢房内连盏明灯都没有点,那些房内的犯人们正闭眼互相偎依着取暖,并没有注意那道迷糊的黑影。
越往前走越阴暗,叶浅泯泯了嘴,光线暗了,自然速度也就慢了点,开始仔仔细细找人。
右边第二间是十六,左边第四间是十三。真麻烦,还好那两个都是睡在门边,叶浅悄悄对他们一一提醒道:“我将牢门打开,你们马上推门出去,走失就去之前住的客栈门前等我,切记。”
“你是谁?救我!”悉悉索索,只怪这牢房太过安静,再说犯人们也习惯了黑暗,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发现站在外面的叶浅。
该死,看见越来越躁动的犯人们。可不能打草惊蛇了,再说看他们的样子也怪可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混淆视听!叶浅甩出流光,灵力控制着它从前往后左右不拉:“啪!啪!啪!啪!……”
“门开了,我们可以出去!”由于叶浅的砍锁声音太大,再加上首先出去的十三十六,一个好心人,激动的提醒着睡熟的人们,开始逃狱。
叶浅接过从上方回转而来的流光,看着不断涌出的犯人,笑了笑,还好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不然肯定是挤在门里上不上下不下。
“轰隆隆!”一大波人潮向外涌出去,此时的两人人已经慢了手脚挤在了人群中,看着身后的叶浅不好意思的喊道:“东西被扣住了!”
叶浅眨了下眼,假钱也就算了,倒是可以不用在意。但是还有灵十的骨灰啊!看他们的武器也不在,想着既然是他们滴血的武器,像叶浅能直接遥控远处的流光回来,那么他们两起码能感觉自己的武器方向吧。便喊道:“快点用心感应下自己的武器。”
经过叶浅这一提点,两人闭了下眼睛,视线同时向前方望去。
很好,叶浅点点头。生怕前方的犯人将东西拿走,踩着别人又乱又黑的头颅,向前飞去。
“大爷,哪个打老子的头!”
你大爷的!叶浅翻了个白眼。此时的老头因为嘲杂,迷迷糊糊转醒。叶浅之前便看见他身后的木柜,现在才明白里面装了什么。来到他身后,随便砍了一手刀,让他继续陷入沉睡。
被意外释放的犯人,可没有叶浅的闲情雅致去拿刀砍柜子,直接呜啦啦打开大门跑出去。
柜子虽然只有一个,但是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找到了!还好他们两个是第一天进去的,要是几天以后再来救他们,这找东西都不知道要找多长时间。见两人顺着人流来到叶浅的视线,随手将武器扔给他们二人,单手抱住骨灰罐,向外冲去。
这里面阵仗是大了点,更没想到的是白天只有两人的衙门,如今就算下着雨还有不少官兵堵在衙门外,以箭待之。“擅闯之人,格杀勿论!”
叶浅来时真是找了一条好路,重要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不少人埋伏着呢,刚想招呼十三十六往回走。
此时那些人们则存着侥幸心理向前冲去,根本不顾官兵的警告。
“放!”官兵见犯人如此执着,直接下了令。
“嗖嗖嗖!”
叶浅看着漫天的箭雨向她这急射而来,所有人挤在一起,都没有躲藏之地。人都是她带出来的,自然……
也就是箭雨顶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出现一张大白布条,像是个帐篷一般顶在他们的头顶,所有箭矢,如没有多大威胁的小石头,一一落在布条之上。而落下的雨也未浸湿布,像雨衣一般从边缘滴落而下。
……
官兵们是不可置信,不停从各方位地放箭,没想到那白布竟然可以无死角防护,而白布内的人们全是一脸闲心,竟然聊了起来:“这是什么布?箭也戳不穿?”
“一定是神仙的。”
“对!哈哈,我们有神仙相互!还怕了你们这些畜生?”箭雨渐渐消失,犯人们看着正驻守进来的官兵,一鼓作气道:“上!”
叶浅看着他们瞎掰扯,什么神仙啊,就她这样还能当神仙?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箭不射的话应该是全用完了,刚想将顶在上方的白练收回来。突然背后生风,像极了有人在身后欲偷袭。叶浅笑了笑。
支邑是负责查清假钱来源的大人,今天抓了两个嫌疑人,供词皆有出处。便故意放松警惕想看看夜晚是否有线索,没想到居然来个棘手的。一个大手笔将所有都放了出来,好一个混淆视听,鱼目混珠。
来救之人,虽然身形矮小,但是却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支邑悄悄绕道在其身后,准备探一探虚实。还未击中对方,就被漫天掉落的箭矢乱了掌法。
叶浅优哉游哉的转过身,用小手卷着变小的白练,对着面前的老头笑道:“老爷爷,这都一把年纪了,干嘛还要偷袭啊。”
叶浅是讨厌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当她看见是一个老头,还有愧疚之时,发现他那双手散发着白色光芒,轻松化解所有箭矢。
没想到这老头也是个练仙法的,不过除了这个老头,还有不少进来压制的年轻官兵武功也很不错。比如右角落的男子,一个简单的飞腿,便能将欲爬墙离开的犯人扫晕七八个。左边还有一个男子甩动手中的鞭子,便能让接近的犯人皮开肉绽。大门处守了好些拔刀官兵,擅闯就砍。
雨水中渐渐掺杂了少许暗红,一些普通人直接被吓住了。他们怎么样叶昕现在是不好管了,但是十三十六还傻愣愣的在那看着。叶浅顿感他们是笨蛋,难道还要等着官兵来抓吗?但又不能直接提醒,要是知道她是来救他们的,指不定都把兵力调过去,抓他们来威胁她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叶浅只好用语言暗示了,直接对着所有人道:“你们不跑?都等着被抓是吧?想在牢里等死吗?别忘记我们已经出来了,左右都是死!”
鼓励所有人硬闯,人多力量大,相信对有武器的十六十三来说,还是能出去的。
“阁下真是好功夫。不过这些皆是恶人。放他们出去,可就要为非作歹。修道之人,向来以此最忌。”老头化解了所有箭矢,看着叶浅怂恿犯人越狱,便好言相劝。
叶浅喜欢淋湿的感觉,但是有些烦闷这挡眼的雨,发现那老头身上笼罩着白色的微光使得片雨不占。嘿,好玩!叶浅也想试试,便一边尝试将灵力调动与体外,笑道:“那么,敢问老家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自然是对凌傲国有益为善,反之为恶。”
叶浅听着老头的话,感觉他在暗指自己是坏人。不过想想自己这么肆意妄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掰扯道:“非也,与我有利为善,反之为恶。”
“阁下太过小我,难成大器。道不同,如此得罪了!”
叶浅看着接近的老头,正好灵力遍布防御完成。既然同样是修仙道的,也懒得使些小手段,直接与他对了一掌。
“阁下道力真是不容小觑。”支邑收回手掌,忍住翻腾而上的气血及被震惊的内心淡然道。
“恩,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弱。”
支邑听着叶浅一本正经的语气,并没有半分羞愧。“比道力却是难以与阁下匹敌,那么便来过下招罢。”
叶浅看着老头疾步而来,挥出一掌。现在干嘛?再对掌么,可是刚刚对过了啊,还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不得不说,开了头彩,叶浅直接飘飘欲然了,完全忘记她之前与人对敌全是以白练狂虐对方而已。赤手相搏这还真是第一次……
果然被支邑猜对了,这人肯定是练了什么邪术,不过有得必有失。这不,过招完全无章法,只知道格挡没有任何招数可言。
叶浅几乎都被拍晕乎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内伤,只是因为每一次挡下他的手后,却又被他一个顺势莫名其妙的吃了一招,根本不符合惯性的定义,给弄糊涂了。
“啪。”
……居然被袭胸了……被个老头袭……
你妹!流氓!看着老头收回去的手,脸色沉了沉,急退数十步。面巾下的脸色渐渐阴沉,祭出白练:“我生气了。”
支邑凛然,看来他们之间差距根本无法比拟。看着急速席卷而来强大的灵器,招法简单,但是那庞大的气息,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支先生!”擅长腿法跟鞭法的两人看着支邑倒飞出去,喷了一下巴的血,顿时一惊。也就是因为这片刻的走神,十三以鞭过鞭掩护十六跳了出去。
于记的眼边丢了人,刚想跳上围墙试图去亡羊补牢。却被一条白布缠住了手脚,看着眨眼间便站在墙上,刚用武器伤着支先生的那人怒道:“放开我!”
叶浅看着外面十几个官兵被十六他们毫无悬念的干掉,跑的没影,心情还是不哈皮凉拔拔道:“跑了就跑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