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海就没有那么好糊弄,“房间里有这么热,你流了这么多汗?”
  视线掠过她微红的嘴唇,眉头微紧,“嘴巴这么红……。”
  “刚刚口渴,喝水有点急了,不知道水还那么烫,不小心弄成这样的。”夏之末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始瞎掰,看那架势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心里其实紧张的要命,暗暗祈祷着她爸神经大条一些。
  夏东海看了一眼面色镇定的女儿,又瞟了一眼随意漠然的男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而跟莫南尘寒暄起来了。
  夏之末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再看莫南尘还是一副神道貌岸然沉稳清冷的模样,她就气的牙痒痒,装逼可耻!
  凭什么她在哪上演生死时速,而他就可以置身事外,简直就是太不公平了。
  奈何她爸妈在场,不敢随意作死。
  “小末,你是不是哪里难受,脸色这么差。”唐绾终于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不对劲。
  夏之末纯属是气的,但是面对三个人六只眼睛的注视,她只能捂着胸口咳了一下,“是有点。”
  内伤。
  “你不是肩膀受伤,捂什么胸口。”夏东海直言道。
  面对来自亲爹无情的拆穿,夏之末呼吸一窒,险些跟着背过气,瞄了一眼旁边眸光含笑的男人,趁着她爸没注意,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在老老实实的答道,“爸,我这是连带反应。”
  莫南尘只是挑了挑眉,回以一个迷人的浅笑,夏之末看的牙根直痒痒。
  “那先不急着出院,先去做一下全是检查吧。”唐绾立刻关切的说道。
  她妈也是神补刀,不知道她做梦都想出院吗?这绝壁是亲生的爸妈,夏之末立刻又精神抖擞了。“妈,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再过段时间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莫南尘怎么会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就看着她一个人急的团团转的样子,心里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要是夏之末知道莫南尘心里这么想,一定当场就炸毛了。
  “你就别贫了,幸亏这一次莫先生出手,不然还不知道你的小命保不保得住。”夏东海说的话像是在责怪,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更像是心疼。
  莫南尘适时的开口说了一句,“夏叔客气了,以我跟小末的关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旁边夏之末听的都快急眼了,什么叫跟她的关系?他们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交易关系,最多算上炮友,也没有他这么暧昧的语调误会人家。
  “爸,你别听他瞎说,我跟莫先生只是,只是平水之交,感谢莫先生出手搭救。”
  莫南尘好像对女人投来警告的目光毫无所觉,面色淡然如水。
  但正因为这幅淡然却让夏东海想入非非,别人不知道莫南尘的性格,他是同旁人哪里了解一点,莫南尘并非什么大善人。
  绝对不会轻易搭救一个‘普通朋友’,甚至救了人不说,还顺带把行凶者送到精神病院去。
  作为父亲,有人伤害了自己的女儿必然是要讨回公道,可是他去追查的时候,有人比他速度还快,手段也更狠更绝。
  他一直反对的事情却朝着自己意愿的方向背道而驰,反而将两人越推越近,他也不知道这一现象是好还是坏。
  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之末被夏冬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又见他爸闷不吭声的样子,心里更没底了,“爸,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这件事多亏了莫先生,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铭记于心知道吗?”夏东海这番话好像是说给夏之末听,实则也是给莫南尘听得。
  莫南尘这么聪明这么会听不出夏东海话里的含义,感谢你救了我女儿,这份恩情牢记于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没关系,他并不需要夏东海的感激,只要某个人的‘补偿’。
  夏之末还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夏东海斥了她一句,又转头对莫南尘歉然的一笑,“小末就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莫先生不要介意。”
  潜台词就是他女儿性格直爽,不适合那种勾心斗角的豪门。
  可是这容得了夏东海抉择吗?显然是不可能,人他已经拿下,那颗心他也势在必得,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夏叔不用这么见外,小末什么性子我都了解。”
  左一句小末,有一句小末,那自然的口吻仿佛两个人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不仅是作为夏之末的老父亲夏东海听着都觉得别扭。
  夏之末本人内心也是一群咆哮马践踏而过,为什么从莫南尘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会那么怪异,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来,脊背处还有些微微战栗。
  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
  “呵呵,那就好,这段时间就要麻烦莫先生了,如果莫先生不嫌弃的话到时候可以来家里吃一顿便饭?”
  夏之末有些听不懂她爸话里的意思,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的吗?
  莫南尘微笑应下,“那就打扰了。”
  夏东海可能没想到莫南尘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本来只是他客套的话,人家都同意了,在反悔就显得有些小气了,“怎么会,只要莫先生不嫌弃家常便饭就好了。”
  “爸,你们在说什么啊?”夏之末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她爸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现在的身体出院不是要跟一个专业医生,人家莫先生不厌其烦的每天过来给你定期换药,下次态度给我好一点。”
  夏东海总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浇灌养大的小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觉,最近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想了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找点打发出去也好。
  “爸,我这伤自己就可以处理啊。”夏之末不淡定了,想起这半个月上药的某些画面,老脸不由一红,这要是在弄回去,不等于引狼入室。
  想想那个画面,她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