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夏小姐,请上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恭敬的对他们说道,伸手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坐车?做什么车。”
  夏之末不解的问,他们不是才从车上下来吗?
  顺着那个男人的视线,一辆观光旅游车停在不远处,她又看了一眼环绕不尽的山坡铺满了红似焰火的枫叶,忽然不想坐旅游车。
  这样走上去应该也不要多远吧,既然都来了,沿途欣赏也不错。
  要是坐车多没意思,不知道枫叶遮盖了多厚,踩在上面是不是也会没过鞋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南尘,这里距离山顶有多远啊。”
  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把酒店设在山顶,她好像还没有去过。
  莫南尘怎么会去关心这种小事,那个男人将问题接了过:“开车的话十五分钟,走路一个小时。”
  “那也不是很远啊,不然你们坐车吧,我自己走走,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夏之末观察了一下,发现四周还有观光路牌标识,应该不会迷路吧。
  莫南尘看着夏之末脸上的向往,朝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
  男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夏之末看着走远的观光车,反应过来莫南尘的意思,诧异的问道:“莫南尘,你这是要陪着我一起走吗。”
  “不走?”
  莫南尘深邃的眼眸浮动着一丝温柔,有一瞬间夏之末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等她认真去看的时候,莫南尘又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等她回过神来,他们两个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一颗心飞了起来,几个小跑并排走在莫南尘的身边。
  耳边的风吹动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眼前是各色的枫叶从树上飘飘荡荡的落在草丛里,演绎着自己最美的时光。
  这条仿佛走不到尽头的山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阳光折射下,长长的影子互相交错,好像交颈鸳鸯互相依偎,看上去说不出的和谐。
  夏之末低着头看着彼此之间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就在后面默默看着。
  莫南尘没等她做出决定,高大的背影不动如山,节骨分明的大手准确无误的擒住夏之末纤弱的手腕,稍稍一使力,将她娇小的身体带入怀中,大手改为放在她的腰上。
  霸道的语气让人心尖一颤,“快到了。”
  “恩。”夏之末脸色微红,温顺的靠在他的胸前,跟着他刻意减缓的步伐,走在无人的枫叶林中。
  时光未过,岁月静好,心里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一丝丝风轻盈地穿过树林时卷起树上枯黄苍老的叶子飘飘扬扬地旋舞状,感到说不出的惬意,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千百片黄叶离开了树枝,在风中灵巧地翻飞着,滚动着,旋转着。
  风经过树林,又马不停蹄地向天空赶去了,那千百黄叶便如同喝醉了酒似的,晃晃悠悠地飘落了下来,成了铺路的黄叶中新的队员。
  夏之末忽然想要是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也挺好,让这一条路在长一些,再远一些,不过看着不远处露出的建筑将她拉回现实。
  脚踩在枯叶铺垫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知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氛围太好,还是这种充满温馨的意境,让她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莫南尘,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女人轻柔娇软的声音好像好像一片羽毛,准确无误的击中莫南尘心中的柔软,刀削一般冷硬的俊颜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是卷起了无数狂风,很快又隐匿其中。
  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低沉的声音淡淡嗯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回答?只是嗯了一声,是同样的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夏之末心里有些紧张,“什么意思,”
  如果莫南尘会说好听的情话,那他就不是莫南尘,他淡漠的语气一沉霸道的要求,“你想听到什么。”
  “你真是,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简直就是无敌冷场王,破坏气氛的高手,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她,又不会怎样,偏偏还要一本正经的命令语气。
  夏之末有些赌气说道:“地方也到了,你不是要去见别人吗,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过去。”
  就在她以为莫南尘要回答的时候,一道响亮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小末,我们在这里,在这里,就在你的正前方。”陈安然嘹亮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清晰的飘了过来,可见这穿透力有多强。
  夏之末只能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酒店,停靠了许多的旅游车,一群男男女女从车子里下来,安然也在这一行列上,看着她挥舞的手臂,她突然有些头疼。
  在看莫南尘,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错过了这次得到答案的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没办法,眼下也不是问的时间。
  小手挣扎了几下,从他宽大的手心挣脱出来,小跑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朝着熟悉的人群跑去。
  莫南尘高大的身影停了下来,手心温热的余温让他有些眷恋的摩挲,好似在感受那种柔软的触感,女人纤弱的背影,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
  在落叶的陪衬下,就像林间跳跃的精灵。
  精致恬静的五官,因为不满而显得生动异常,心就像不断沦陷的阵地,早已覆水难收,他懂她的意思,却又不愿意明说。
  宁愿隐晦的表现自己如海浪般汹涌的情感,也不愿意让她知道分毫。
  谁说莫南尘不懂爱,只是他的爱如浩瀚无边的海让人捉不透,如天空一般辽阔,却又让人察觉不到。
  他的情,体现在方方面面,如流沙一般无孔不入的渗透到夏之末的生活,点点滴滴都有着他的印迹,直到夏之末发现后,才明白,不是谁都能有幸得到这样的男人霸道的宠爱。
  只是只有莫南尘知道,他们之间间隔的是什么样的沟壑。
  夏之末气喘吁吁的跑到陈安然的身边,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男人,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心里却又一种直觉,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