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末掐着时间等着,四分三十五秒的时候,男人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走吧。”
  “等等,还差一个人呢。”
  莫南尘看到她狡黠的目光,皱了皱眉,“还有谁。”
  “当然是还有我啦,好啊,南尘,你偷偷带小末去好吃的,也不喊我一起,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乔梓靳从另外一边走了出来。
  莫南尘没有理会他,将目光转到得意的女人身上,“你叫他来的。”
  “对啊,吃饭当然是人多热闹了。”夏之末嘚瑟的晃了晃手机。
  莫南尘没再说什么,“可以走了吧。”
  “可以。”夏之末还以为他会不高兴,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微微有些不得劲。
  乔梓靳都快哭了,“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不理我。”
  “蹭饭的没资格说话。”
  “你是跟他说又不是跟我说。”
  两个人同时回答,让他越发欲哭无泪起来,要不要这么默契。
  夏之末眼神也有些不自然,她哪里知道莫南尘也会这么说。
  除了莫南尘一脸正常,其他两个人都各有抱怨。
  三人到了一家脆鱼馆,夏之末就没心情理会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小手一挥立刻开始指点江山,“我要这个,还有那个,对对,这个也要,要辣,重辣,特辣。”
  她可是无辣不欢啊,而且还喜欢吃鱼,啥鱼都喜欢,特别偏爱酸辣鱼。
  突然面前出现一只大手,将菜单一盖,语气平淡的说道,“微辣,不要麻。”
  “好的。”服务员一愣,整个脸红了一半,抱着菜单像是少女怀春,直接飘走,哪里还顾得了她在说什么。
  夏之末气的眼睛直瞪,“有没有搞错,我还没有说完你,要特辣。”
  男色害人!
  “对啊,不辣还怎么吃。”乔梓靳也是无辣不欢,不满的附和。
  她还跟着直点头。
  莫南尘瞥了他们一眼,凉凉的说道,“谁请客?”
  不知道自己伤口还没好,还敢吃特辣。
  “……”
  “……”
  两抠门的立刻不说话了,虽然吃顿饭不要多少钱,但难得可以坑某人,为什么要自己掏腰包。
  怀着共同的心思,两个人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夏之末还不忘顶一句,“请吃饭,不知道主随客变吗?”
  “我以为是客随主便。”莫南尘轻飘飘的话压了过来。
  她就老实了。
  乔梓靳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的说道,“别在意,他总能气死人不偿命。”
  猛然间感到一股凌厉的目光,朝着他的爪子射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将放在夏之末肩膀的手收了回来,再去找那个目光,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夏之末看他有些奇怪。
  “没什么,快找位置坐,我都饿死了。”他有些狐疑的摸了摸后脑勺,难道是他的错觉?
  坐到包厢里,乔梓靳又开始安耐不住的开腔,“南尘,你去了一上午,妇科都没人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他眼皮都没抬的应道。
  “这不是还没吃上,小末,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你怎么又跟他碰上了。”乔梓靳说白了就是一个话痨,嘴巴时常停不下来。
  夏之末一边拆碗碟,一边应道,“我去看一个朋友。”
  她还在心里抱怨,莫南尘这么小气,辣么有钱就请吃酸菜鱼,果然越有钱越抠门,抠脚丫子。
  “公的母的,男的女的,男朋友?”乔梓靳八卦的问。
  夏之末本想应付了事的回答,明亮的杏眸转了一圈,饶有兴致的回答道,“我男朋友。”
  虽然是前任吧,但她也没说错,只是少了一个前字。
  “这么巧,在哪个病房,你们这么倒霉,受伤都能一起。”乔梓靳也没多惊讶,因为在他潜意识里认为莫南尘在忽悠他,他们两个肯定不可能结婚。
  再加上陆欣然还为了好友受伤,他们两个就更不可能了。
  夏之末用眼神指了指老神在在的某人,“还有更巧的呢,就跟他女朋友一个楼层,隔得还不远。”
  “那还真是没话说了。”乔梓靳唏嘘道。
  “南尘,你跟陆欣然的关系缓和了?准备破镜重圆了。”
  莫南尘幽深的眸瞟向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什么时候吃个饭都变成长舌妇讨论大赛了。”
  “嗤——。”正准备喝水的夏之末一个没忍住,将水直接喷到了对面乔梓靳的身上,想要笑又憋的很辛苦,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很诡异。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莫南尘难得好心情的替她抽了几张纸,看也不看脸色僵凝的快要变成活化石的好友,“这叫做现世报。”
  “咳,咳,咳……”夏之末再一次被口水呛到,连忙抢过男人手中的纸,捂住嘴,深怕一不小心鼻涕也跟着喷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男人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感觉乔梓靳风一吹,身子都能随风散开。
  乔梓靳倒是没真的生气,唰唰几下,用力抽纸,胡乱擦了一通,愤愤的瞪着他说的,“南尘,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你这样会失去一个举世无双无敌好的老铁,别到时候后悔?”
  “老铁?我想送你回炉从造。”男人淡淡应道。
  乔梓靳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毒舌,哼了一声,没在接话。
  他们说话的功夫,两盆鱼就上来了,一盆水煮,一盆酸辣。
  还有各色小菜跟小龙虾。
  闻着味道,夏之末顿时感觉饥肠辘辘,早上的鸽子汤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先吃点小龙虾开开胃。
  可是她的手臂受伤了不敢太用力,剥小龙虾还很吃力,吸着点汤水,辣的她直哈气,壳都没有咬开。
  一双修长干净的大手伸了过来,直接从她碗里挑出那只可怜的小龙虾,气定神闲的剥起来。
  为什么别人剥虾像屠宰,有些人剥虾看着就很艺术养眼。
  这世界果然是看脸的世界,不等她感叹完,一只过水龙虾肉就放在了她的碟子里。
  夏之末脑子有些短路,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你把小龙虾过水了,它还是原来的它吗?它还能叫麻辣小龙虾吗!请还它小龙虾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