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秋季,温和舒适,落叶缤纷,薄霜腹地。
时光流逝,霎那间,沐浅云和欧阳宸小两口浓情蜜意的迎接到凉爽舒适的秋季。他们的小买卖也做得很火爆,只不过因为气候慢慢变得凉爽,已经在半月以前重新制作香辣肠来卖了,还零散的售卖一些臭豆腐、辣椒酱、咸脆黄瓜、蒜泥茄子这一类的腌制食品。在这个夏天里,他们已经净赚了二十多两的银子了,这样一个数字对于平常人家来说,足够保证两三年的生活了。欧阳宸此时也没有常常去山上狩猎了,只不过在公公与小娘子馋嘴时,才会带着她像观光似的去一下山里,补几只鲜活的野生动物回来解一下嘴馋。
如今沐浅云计划把买卖扩张一下,他们发现徐大哥、徐大姐心地善良、诚实,小夫妻两人就特地要邀请徐家夫妻俩合作。不管怎么说每一次自个儿赶到镇子上去做生意,家中的老人家还是得麻烦他们照料,虽然平常日子里做出什么新鲜吃食都会送一些给他们,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就算嘴巴上没有唠叨什么,心底里搞不好会有点不舒服。沐浅云与夫君讨论了一会儿,两家人合作一起做,女子留在家里干活,男子到镇上去照料生意,三七分账。徐大姐听完,高高兴兴的握住沐浅云的双手,眼眶泛红,感动得说:“小妹,大嫂我早看出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认识字,懂得规矩,还有那么好的手艺,这下研究出了赚钱的方法也没忘记帮上我们一把,大嫂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谢谢你……大嫂我……唉……”
徐友良蹲在欧阳家的院子里,也不怎么说话,但听到欧阳家的媳妇说出三七分成的时候,他心动了。她家的媳妇不知道人家赶一次集能赚多少钱,只是从平时给她送的几匹碎花布和孩子们的糕点来推理,那些羊奶绿豆沙和后来的红果羊奶沙是挣了点钱的,说不眼红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人家挣了钱那是人家的本事呀,晚上聊的时候她老是问一些人家做生意的事情。
但这三七分成,确实不行。谁都知道,挣钱的秘方都不会传给外人的,金子贵着呢!现在不仅白白的让别人入伙还让人家占大便宜。这样让他那张老脸往哪里搁啊,本来村子里的人都看不起他,现在不能又添一条欺负人的罪名。
徐友良“嚯”的一下站起身,摆手道:“这样不行!”
徐大姐一愣,非常着急地看着自己的相公,本来激动的泪水卡在眼圈里,进不来也出不去的,倒也真的是让我们么为难的紧呢。
沐浅云和相公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笑了。沐浅云拍了拍徐大姐的手,转身对徐友良说道:“徐大哥莫及,如果觉得这分成不怎么合理,就尽管的说出你的看法吧!”
徐友良是觉得这分成不怎么合理,可听这欧阳家媳妇的意思似乎是误会自己嫌分太少,他慌忙叫道:“不,不,弟妹是误会了,我就是……哎……你们欧阳家对我们徐家极好,生意做大了,能第一个想到徐大哥,我们夫妻是不胜感激,怎么还好意思要那三成的股呢?如果欧阳家兄弟不嫌弃,我们夫妻两拿些小钱就可以了,这分我们三成我们真的是受之有愧呀!”
徐大姐觉得自己的丈夫说的很有道理,庆幸自己的丈夫没被那欧阳家的小娘子要给自家的分成而冲昏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那是别人家里面赚钱的小秘密,就算是亲戚都没有告诉的,有的甚至都不会告诉女儿的我们家虽然跟欧阳家是近邻关系也很友好,可是万万不能做出这种要人便宜的好处的事情呀,可不能无愧的得到人家的秘方吧。
沐浅云早就猜到了徐友良会这么做,多年的相处足够可以让她清楚自己丈夫的想法。连忙说:“王大哥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两家除了不是一个姓,还有什么差别吗?起先我们两口子是不确定这活计是不是能赚到什么银子,才不与哥哥嫂子说的,现在做了这么久了自是发现了这小生意还是可以帮补一下家用呀,这才来跟两位说说,怎知道两位哥哥嫂嫂还真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了呀。”
徐友良仍然觉得不可,徐大姐听到欧阳家小媳妇儿这样的话早已是泪眼婆娑了。
“弟妹这样说更是令我们无颜以对了呀,我们老两口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怎么可以看到哪里有米就往哪里噌,更何况弟弟弟媳一向都待我们如亲人,我们要真实那样做了那不是让我们老两口无地自容嘛?”
沐浅云知道徐友良这个人很是实在善良,但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些诱惑面前,他竟然拒绝的这样干脆,她也有些没办法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哎,这人呀太老实了呀,这不开始还那么有信心的自动请缨的来劝说,哎,这些都是些小女人心思,本还想探探着家人是不是真的可靠,毕竟是有关于钱的事情呀,得小心谨慎点的好叻,这么倒好,先前准备的说法被人家几句话就堵了回来,这真是没面子的紧呀,她心里想着,这办法虽然是我们想出来的,但是你们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呀,我们家一起就那么三个人,还要照顾年级又大眼睛也看不见了的公公,又不忍心丈夫镇子家中两边跑,能找到徐大哥替换替换自是最好不过了呀。
原先他们都已经打算在镇子上弄个小棚子呀或是什么的,打算长久的做坐着香肠生意,等再过上一段时间配上白酒,这白酒搭香肠那是最好不过的搭配呀,她怕就怕在要是这样告诉了徐友良他会有别的心思。
欧阳宸看到自己妻子传过来无可奈何的眼神,就明白了,冲着妻子使了使眼色,就笑嘻嘻的说:“这徐大哥,你看你又不是没有本事的人,我们两家都在这山脚下生活,现在你都是有儿有女,有田有房的人,日下宽裕,看看小弟我,除了有个贤妻陪伴,又跟十年前有什么不同,身无长物呀。”老徐赶忙的反对说:“这怎么就是一样了呢,就屏欧阳老弟的本事,如果不是……”
他看了眼跟孩子们在里面屋嬉戏的老人家,暗了暗眼神,没有在说下去。
欧阳宸跟着他的眼神慢慢的看进屋中,但是很快也就把眼神收了收,继续到:“现在云儿这些法子倒也是可以挣到一些银两,就怕做生意的变化太多,有赚就肯定会有亏的。我们两口子也是想找个人一起能互相扶持些,本来也是不想牵扯到哥哥嫂子,但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大哥你一人最值得交心呀,这才会请两位在家中来聊聊,如果哥哥还是有顾虑那小弟也不自是不敢前来为难哥哥的!”
徐友良犹豫了一会,他觉得欧阳宸说的其实也蛮有道理的。两家人本来就很亲近,今天他们夫妻两人也是诚心诚意的想要与他合伙一起,他徐友良老实,但是也不代表他傻,哪些人对他们这家人是真心诚意的,他的心里其实都明白的很。这件事如果换成是别的人家,只怕老早就会急切的答应了,只是因为关系越是亲密无间,他就越是感觉不可以装傻子一样去捞兄弟家的好处,再瞧瞧这欧阳兄能文能武一表人才,而自己却一点也赶不上,也就不好意思去占人家的。
可想来想去,男人嘛得有那人的气势呀,既然别人是真心诚意的想邀他一起合作,他又做什么在这里扭扭捏捏的推迟呢?男人总归是了解的,有时候不需要说的太多,一个眼神足以明白一切,这一次,足以让两家更加亲近,从这一天起,他徐友良就是他心中认定了将来会是同甘共苦的人了。
很多年之后,欧阳宸才知道,今天这么个很小的决定竟然会影响徐友良这一辈子。不过那些都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沐浅云和徐大姐两人都死死的盯着徐友良,然而欧阳宸却是神色自然飘渺,因为他早就猜到结果是这个样子的。
他跟这个人一起为邻有数十载了,从最初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到现在有房子有妻子有儿女还有田地,这些不仅仅是肯苦干就能拥有的,他这个人不仅是能干更重要的是心思细腻,有勇有谋,一点就明白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屈居在这大山里面。
徐友良心下一沉用力的点了头,憨厚的说:“我徐友良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字,多年前就没有了父母兄弟,辗转反侧才来到了这天灵山,不认得什么字,没读过书。多亏你们父子二个一直都扶持我,邻居这么多年,对我们家有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特别是阳儿和宜轻。现下你们欧阳家有了发财的方法,却也记得让我徐家一起搭档,这真是让我何德何能,如何受得起呀,所以今后不管有什么风险,我们两家一起承担,绝不会忘恩负义的!”
徐友良本来就是老大粗一个,平日这样大声说话惯了,这个时候这样的话语确是,,吓了沐浅云一跳,一直被徐大姐握着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紧了下。其实她这么些年还真是没透彻的明白这些人,就像他父亲那样竟然就为了那五亩田地把她卖给了别人,一点都不顾及这妇女之间的感情;再比如这面前的这家人,她明白无缘无故的给别人赚钱的机会别人都是会非常感激,但是真的不曾想到这徐友良还是的个硬气的汉子,老徐说的这话虽然没有华丽的言语,但是让听这番话的人确实由内而外的感动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以后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只怕是两家拼了性命也就一起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