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了,老五就开车来接我。许慕还追着我塞了我一本大贴,说是专考题已经给我勾上了,让我回去看。
老五笑我说这么早就找小男朋友了,我没接话,忙让她快点快点。
的确得快点,我们必须提前到那家酒吧等着,免得老二提前离开了。
那家酒吧似乎格外远,开了好久绕到人烟稀少的地界儿,老五才说快到了。然后没一会儿她就在一家开着巨大音响的酒吧外停下来了,我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些混子一家在门口候着,似乎是在望风。
“这些都是老二的人,老二不喜欢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打扰,所以今天是他的专场。”老五说着,就拉我下车。门外的混子似乎都认识她,纷纷喊了声五姐,就没有多余为难放行了。
我是第一次进酒吧,里面的灯光很昏暗,装饰也很阴沉。但是很奇怪,音乐声很大但是没有人声。老五说老二喜欢安静,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是喜欢安静还是热闹呢?
结果就在酒吧里的柜台前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那就该是老二了,他佝偻着背,柜台前摆了十几瓶酒。
老五推了我一把,说这种事要自己去说。然后转身就要走,我瞬间就急了,就去拽她。哪知道她回头就甩给我一个冷冷的眼神,像是刀子在我的脖子上划拉了一下,我吓得就不敢拽她。
说实话,我和老二的接触并不多。住院的时候虽然来看过我,但是也就是在病房外远远的看一眼,然后就离开了。都说他为人放荡不羁,但是我还真没见过。
他还是坐在柜台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似乎没有发现我。我踌躇了半天,还是上前坐到了离他不远的位置。
他穿着破烂的夹克衫,有点犀利哥的意味。但是他紧紧的皱着眉,三十多岁依旧看不见风霜的脸看不见表情。我想凑上去,刚起身又立马坐下,反复了三次还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毕竟他是野帮的二把手,我对他一无所知。
“你是老八的妹妹吧。”
他猛然开口,却没有看我。要不是这里就我和他两个人,我都没想过他在和我说话,只是愣愣的说是。
他终于转过脸看我:“你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联络感情吧?”
这句话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我确实看不出他一点戏谑的意味。这里的光线本来就很暗,他眼里的情绪我也更加琢磨不轻。
“我想加入野帮。”我说,“拜托了。”
他笑起来,也没有明确的说话,只是递给我一瓶酒,微微的扬了扬下巴;“你陪我喝酒,之后的事情再谈。”
还好,他没有直接说不。我瞅着已经开封的写着一串英文名的酒,咬了咬牙,举着酒瓶仰着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顿时一股难言的味道就窜了起来,火辣的感觉刺痛我的喉咙,一路流进我的胃,又是刺痛又是灼热。
他一下子笑出声:“你是蠢吗?我让你陪我喝酒怎么搞得像逼你喝毒药一样。”
我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就觉着脸火烧一样烫,就跟着他傻呵呵的笑。
他忽然一滞,几近喃喃:“你眼睛好亮”然后伸手就来摸我的额发。我晕乎的厉害,竟然也没有反抗,只觉着这个人的手很粗糙,磨着我我的额头。
我难受的要命,就想着快点结束。又拿起一罐酒往喉咙里灌,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倒是刺痛带来一种张扬的刺激。我喝得上瘾,竟然连着又干完两大瓶酒水。
“你和她还真像又傻又烈”他抢过我手中的酒,笑得一脸宠溺。我无端觉得他说的那个人一定是他的爱人,不然不会变的如此温柔。
“跟我去溜冰。”他无端的说,然后就起身拽我。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走路都在飘。这种感觉莫名的让人兴奋,又害怕。我无措的享受着,也任由着他拉我。
和酒吧相连的是个溜冰场,那里的人今天也很少。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按在椅子上,感觉有人在脱我的鞋,然后又被套上一个重重的东西。
接着我就被拖着进溜冰场,我觉着血的流速越来越快,浑身都热起来。酒精上了头,整个世界都是摇摇晃晃的。这哪能溜冰啊,我刚没走几步,就一个纵身往前扑,摔成狗。
“自己站起来。”
我模糊的听见他在背后说。然后就努力的撑起身,扶着扶手颇为费力的站起来。一只手就搭在我肩上,一用力我就又被推出去。我感觉世界都在转,而眼前很漂亮,只有凉风吹在我脸上。
“不想摔就不要害怕摔。”他说。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感觉自己像在飞一样。也没那么怕了,反而加快速度的往前冲。
虽然还是因为看不清路而嘭得直接撞在扶栏上,又摔成狗。还好酒精麻痹了大量的痛感,我又爬起来,看见他在我前面静静的看着我、
最后我都不记得我摔多少次了,只知道越来越顺,但是眼皮一直往下掉。哪知道脑袋一下子及停机了,眼前的景象忽然颠了个90度,就狠狠的摔在地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了。我头痛的要命,胃里一阵抽搐就想吐。我翻身就往厕所跑,吐得稀里哗啦的。
老五应声跑来看我,看我这狼狈样子还笑:“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的,自己难受吧。”
我呕了半天,胃里才舒服了一些,也没搭理她,就着洗手池里的冷水狠狠的搓了搓脸,宿醉的感觉才减轻了些。
“我怎么回来的?”我擦了擦水,问她。
她一挑眉,就说:“还能怎么样,老二把你扛回来的呗,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吐他一身。”
我一惊:“那岂不是完了,这第一印象就gameover啊。”
她倒是笑起来,说那可不一定,老二昨天回来的心情貌似很好,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撇撇嘴,又忽的想起他昨晚触碰过得额头。想着似乎都还有些触感,他温柔的样子太过诡异,简直是难以置信。
“对了,他还留了纸条给你,在你床头柜上。”老五拍了拍我的肩,“老二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你不用太紧张,只需要诚心,他会答应的。”
话落我几乎是过冲的就跑进了房间,果然看见一张便利贴黏在我的床头柜上:下个月14号再见。
这他妈是认同我的意思了?这么容易?!
老五又阴魂不散的跑过来泼我冷水:“别以为一步登天了,你要花的时间还很长,收拾收拾跟我去训练。”
我嘴一抽,莫名的又想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