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生忽然笑起来:“黛玉,你还真是嫉恶如仇啊。”
我干巴巴的笑,也没反驳他,只说我们快回去吧,他的伤口还要处理。
他就拉着我往外走,好像他的视力特不错,左拐右拐就出了林子,外面的寒风刮人。
“你要记住,世上的人不是分该杀和不该杀,分的是杀,或者杀不了。”
我一愣,他便回头抱了抱我:“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昌生。
我笑起来,打着哈哈:“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回去的路很长,我问他为什么又叫顾昌生了。他只说他姓顾,道上的人都连名带姓的叫。但是野帮里所有人都只叫他昌生,渐渐的也淡忘了他的姓氏。我说你名字取得真他妈好。然后他白我一眼说女孩子别那么粗鲁。
后来他勒令我以后只要有任务都要和他出去,我问为什么,他只是很臭屁的说难道不拜我为师吗?他说作为他的徒弟一定要敢杀人。
我想说我不想去,但是他就笑着看我,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好。
那天晚上估计是我和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他告诉我他只有19岁,他告诉我他从小被人买走就被培养成了杀手,他告诉我他为了自由杀了那个养他十几年的人,他告诉我他原来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他告诉我这样活着真的很累。
我问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是什么,然后他想了半天,还是憋出一个杀人。我又问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人是谁,他笑着说他没有什么难忘的人。
回到租房,我睡着的时候他还坐在我窗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