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小子很老实,都解决掉了。”
“很好。”那个人顿了一顿又说:“听说那小丫头来找我了?”
“是的,好像是今天,大概明天就会见到。”
“虽然早就听说这个丫头的名字,但也只是匆匆见过见面,她也不认识我,也没多在意。”
“您打算怎么办呢。”
“无碍,放她一码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看见又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窜过来,对那交谈的两个人说道:“先生,有人找。”
然后似乎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好像这些事和我并没有关系,又咬着手指,觉得事情有点恼人。
未免在这里惹出麻烦,我还是决定先回去,老向回来我就说我跟丢了也是一样的。他自然会再为我走一趟,至于为什么笃定,大概是他待人极为亲切的感觉吧。
于是我就打道回府,沿着我来的路又一点一点的走回去。可是我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左拐右拐,也不知道绕了多久,才隐约的看到我来时的那扇门。
那个佝偻着的老人还是坐在那里,旁边挂着灯笼。我觉得奇怪,毕竟这个年代了,为什么不用照明灯而是用灯笼呢?而且整个巷子黑的吓人,一点光都没有,安静的有点奇怪。
那老人似乎察觉到我,把脸僵硬的转向我。深深凹下去的眼珠子在灯笼的光下看起来特别瘆人,我哆嗦了一下,竟然一时间不敢上前去。
“看到什么没有?”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枯树断裂的声音。我一愣,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几个人,不禁有点心虚。
但是我还是本能的回答没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意味不明。我被盯得后背发麻,却又不敢挪步,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对视,浑身僵硬。
“早点回去吧。”
他忽然缓慢的起身,然后像生锈了一样缓慢的打开门,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可能他也是有表情的,但是我实在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诺诺的点了个头道了声谢,然后就跨出门槛。
“等下。”他突然喊住我,我的脚一下子就定住了,只好僵硬的回头:“还有事吗”
他将灯笼取下来,用袖口擦了擦提灯的地方,然后递给我:“路黑,拿着。”
我僵硬的接过,他点了点头,像是笑了笑,然后又背过身去关了门,兀自留下云里雾里的我。
这灯笼好像用了很久,包着的红油纸上面都开始泛黑,有些小蛾子不停的扑上去。蜡烛周围躺了不少的蛾子尸体,烧的焦焦的,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罢了。
我叹了口气,只好拿着灯笼又继续往来的地方去。已经是凌晨三四点,我困倦的不行,走出路口就打了个车回宾馆,我实在太想睡了。
回到宾馆房间几乎就是沾床就睡,模模糊糊的睡去,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很温柔的样子。我以为是林南阳,却无力醒来抵抗,只是翻个身来躲开这恼人的骚扰。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中午一点多了,我是被饿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前额疼的要死。我果然他妈还是不适合熬夜,真的痛的要死。
然后爬起来发现老向已经在酒店大堂里和一群老爷们打斗地主,林南阳依旧不知去向。老向见我下楼就忙招呼我:“小陈啊,快过来,来玩一盘。”
“我说啦我不姓陈!”我不耐烦的摆手,他没有在意我的情绪,又不依不饶的说:“怎么会不姓陈呢,那你姓啥。”
我没说话,只是招呼了酒店里的人备点饭菜,就在老向身边坐了下来。
“昨天你咋一个人走啦?”
他倒是先开口问我,说着就抽出四个尖骂了一声:“我炸!”
“你倒好意思问,我眨个眼你就没人了,又找不到你只好先回来。”
我语气里颇有埋怨,他打着哈哈还一本正经的责备我:“你看你,我那么点速度都追不上,该锻炼了!”
我明显就想发作,他立马就说:“好啦好啦,我都跟那边说好了,等我这盘完了就带你去。”
这时候我的饭菜也备好了,我也没心思再跟他计较,只好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而在这时间里,老向几乎赢光了周围人所有的现金。
他还特别不知收敛的嚷嚷着继续,我在他后背上死命的拍了一下吼了一声:“妈的走啦!没完了是吧。”
“得得得小祖宗,走就是了。我跟你讲你这样残暴以后是嫁不出去的。”他躲了一下吓得丢了牌,又连忙站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就没有说话。就跟着他出了酒店,然后又打车。
老向总是一副痞子无赖的模样,我实在不觉得他是什么厉害的人。只是他的行为有时候我琢磨不透,就像是隔了层纱似的。
这次倒是走的正门,我从来不知道HN有这么大的公司,很高的楼层,安装了不少的玻璃墙壁,反射着此时正午的光闪的我眼瞎。
老向像是大人物一样,门口的安保人员一下见了立马就鞠起躬来:“向老板!”
“你们老板现在在公司吗?”老向突然很淡漠的问,那安保人员点了点头,又忙不迭道的说:“我现在就去通”
“不用了,我们直接上去。”
老向很强势的说,几乎没有等那安保人员的回答,就径直进了去。我也连忙跟上,那人也摸不清我的地位,更是不好拦我。
我该是在办公室见到老大的,他坐在办公桌前,前面有厚厚的一摞资料。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买着脑袋,穿着衬衫也全是褶皱。给我一种埋头苦干,不修边幅的感觉。
老向装装样子的敲了敲门,这时候他才突然抬头。我看见一张有着黑黄皮肤的男人,额上有深深的皱纹,国字脸,脸颊上有着明显的凹凸不平的疤,眼珠子黑白分明的看着我,带着明晃晃的探视,然后突然笑起来:“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