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妤欢快的拉着卫权往后面走去,卫权唯恐伤到她,所以赶忙说道:“小笨蛋,你慢些,万一伤到你胳膊了怎么办?”
她的两个小手都还不及他一个手大,可爱极了。莫名的父爱,喷涌而出,尽管他并没有结过婚。
“快走,快走,找娘亲。”若妤可不管这些,她脑子里就只有能在这里过夜这一个念头了。她记忆里母亲只跟她睡过几次,尽管海蓝对她并不差,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母亲,她还是想念在母亲怀里睡觉的感觉。
卫权只好紧随她的步伐,尽量不伤到她的胳膊。
厨房在这四合院的后面,地方很小,只有十几平方而已。不过里面的东西很整齐,也都很干净。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月华独自在忙碌着,制作着点心。
若妤和卫权悄悄的走过来,然后若妤直接抱住了她的母亲,冲她撒娇:“娘亲……娘亲……抱抱……”
月华故作惊讶,说:“哎呀,我的小心肝,你咋来了?娘亲可没法抱抱,娘亲手上有糯米粉,不信你看。”
月华把沾满糯米粉的双手让若妤看,若妤不满的抱着月华不放手,“我不管……妤儿不管……妤儿就要抱抱……”
“妤儿……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卫权提醒了一下若妤,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妤儿立刻松了手,转而拉住月华的上衣,一脸委屈的说:“娘亲,我们晚上要住这里!妤儿好想娘亲!”
“噗……”卫权哭笑不得,应该询问月华而不是这样呀!
月华则是用带着宠溺的笑,任由若妤抱住自己,然后用带着糯米粉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抹了抹,说:“小坏蛋,晚上可以跟我睡哟!不过你现在要和你卫权叔叔在一边玩呦!娘亲得赶紧把这些点心蒸上,再有一刻钟就可以给我家妤儿吃了哈!”
“好的!”若妤立刻松了手,乖乖的跑到卫权的身边。
“要不,我带她出去?”卫权问月华。
“不用,不用,我马上好。”月华赶紧把手里的点心装盘,放进蒸笼里。她给锅灶里添加了一些柴火,就赶紧洗洗手,说:“走,我们去客厅吧!”
“要抱抱……”若妤见月华忙好了,赶紧跑到月华前面,伸出手来说。
“好的,好的。来吧!我的心肝宝贝……”月华笑着抱她起来。
“这小丫头还是这样缠人呀!都快该上学了呢!”卫权笑着说道。
“是呀!不知不觉的,她都几百岁了呢!”月华看着若妤,眼神里都是母爱。
“不要,不要!”若妤听到要上学,直接摇头拒绝。
“好,不要不要。你这个傻丫头!”月华笑着碰了碰她的鼻子,拿她没有办法。
他们重新回到客厅,把若妤放下来,她很快就跑去玩玩具了。
“那个……”卫权见若妤离开了,他走到月华身边,小声说:“大姐,最近若妤总问我她父亲去哪里了。”
月华脸一沉,转过身子来,说:“你就说他去世了……反正,他活不活着都不会关心妤儿的。”
卫权看的出月华对于妤儿的生身父亲很生气,但是她没怎么表现出来。
“那……以后我就做她的父亲吧?”卫权权衡许久,才鼓起勇气把这话说出来。
月华愣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以后做她父亲吧!反正,她一直也和海蓝说,要我娶海蓝做她父亲。”卫权又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意思,话语里带着真诚。
他虽然是鲛人,但好歹也是鲛人之王飞白的叔叔——他以前叫飞林。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和月华是差不多的年纪。
一千多年的相处,他早就对于月华有了感情。特别是若妤有的时候会喊他父亲大人,每次都会让他欣喜若狂。他又怕月华介意她以前受到的伤害,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月华自己的想法。
索性这一次来之前,若妤一直闹着让他娶了海蓝,说这样就可以成为她父亲了。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但是月华有所顾忌,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卫权又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她没有父亲。”
“月华!”卫权抓住月华的胳膊,看着她:“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那些又不是你的错。你生下妤儿,就已经是最伟大的人了。以前的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你懂什么!我是如此肮脏的低等人,你是至高无上的皇叔!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月华甩开卫权的手,呵斥他。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也想和这卫权在一起。她也明白卫权对自己的好,以及对妤儿的好。她也知道,没有一个人会不介意自己的,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
“谁说你肮脏了!”卫权皱眉问道,他很生气,“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要是低等人,那我也是低等人!”
“难道我做的那些事不龌龊么!我很讨厌我这肮脏的身子!它已经不是我的了!”月华生气的说着话。
“就算它再怎么肮脏,可是你的心是好的!我只知道你很好就行了!其他的我不管!”
卫权试图让月华明白他的心意,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已经不是追求肉体上快活的年纪了。他的心在战争中漂泊了几千年,也该有个可以停靠的港湾了。
他俩刚开始争吵,就引起了旁边若妤的注意,她赶紧跑过来跑到俩人中间,赶紧劝架说:“父亲,娘亲,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不好,不好……妤儿怕……呜呜……不要吵架……”
若妤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并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争吵,但是她感觉不对劲,所以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试图平息这二人的争吵,因为往日他们根本没有这样过。
“妤儿……不怕不怕……”卫权蹲下来抱住了若妤,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们没有吵架,就是在商量事情呢!声音有点大,吓到了我们的妤儿了吧?不怕不怕哈!”
卫权俨然就是一个父亲的模样,不停的安慰着若妤。
“算了,卫权,不要在妤儿面前争执了。我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月华摸摸若妤的脑袋,对卫权说。
若妤抱住卫权,抽泣着说:“呜呜……娘亲凶……娘亲凶……父亲……父亲回去娶……娶海蓝娘亲去……好不好……”
卫权和月华对于若妤说出的话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想起什么是什么。若妤一会儿喊卫权父亲,一会儿又会喊叔叔。
“若妤,你的父亲早就去世了,知不知道?”月华蹲下来,看着泪眼婆娑的若妤,说。
“没有!这叔叔就是我父亲!娘亲骗人!”若妤压根不信月华说的话,她指着卫权告诉月华,谁是她父亲。
“……”月华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丫头,只好沉默了。
若妤很倔强,也许是没有跟自己呆过太久的缘故,月华总觉得若妤很犟。
卫权则是在一边给若妤擦拭着眼泪,然后又趁机问若妤:“妤儿,你先不要哭了,慢慢控制自己的呼吸。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若妤抽泣着点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问卫权:“您……您请说。”
“好。如果我要是娶了你娘亲,不是海蓝娘亲,你愿意吗?”卫权故意这样问的,他知道若妤对于月华的重要性。他想,如果若妤同意了,月华也一定会同意的。
若妤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您得娶我海蓝娘亲!”
“为什么?”问话的是月华,她很好奇这丫头为何一定要让卫权娶海蓝。
“对呀,为什么?”卫权也好奇的问她。
“娘亲坏!海蓝娘亲好!”若妤还是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旁的月华有些不悦,背过去了身子。她以为自己的女儿会让卫权娶了自己,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但是若妤是孩子,她也不能真的生气,正所谓童言无忌。
卫权看到了月华的不高兴,他赶忙又对若妤说:“但我以后可是要娶你娘亲的呀!你海蓝娘亲有人娶了,她可不喜欢我呀!”
“可是我娘亲刚才好凶!”
“没事的,我可是很喜欢呢!”卫权说这话,其实是说给月华听的,“不管你娘亲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呢!”
卫权说这话,月华虽然高兴,但是碍于自己的一些原因,并没有把兴奋表现出来。但是若妤这下可不干了,她幼小的双手捧住卫权的脸庞,很认真的说道:“不要,不要!要海蓝娘亲!”
“干嘛呀!你海蓝娘亲有飞白叔叔呢!他们都快要谈婚论嫁了,我要是娶了海蓝娘亲,你飞白叔叔肯定会狠狠揍我的!”卫权很无奈的跟若妤解释着。
“不要,不要……”小家伙还是坚持己见。
“小坏蛋!我去看看点心,你们聊吧!”月华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的女儿竟然执意要卫权娶海蓝。她说完话,摸摸若妤的脑袋,就去了后面的厨房。
“看到没,你娘亲生气了呢!她希望我能娶她,知道不?”卫权笑着说道。
“不要,娘亲以后打你!”若妤解释了一下她一直坚持的理由。
卫权听明白了,她认为他娶了她娘亲,她娘亲以后会打他。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呀!
“不会的,你娘亲可好了呢!她刚才跟我闹着玩呢!”
“不要不要!她会凶妤儿!”
“傻孩子,你娘亲就是太想你了,有些时候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的喜爱。”卫权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希望不要让她对她母亲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月华是历尽艰辛,才生下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爱她呢!
“那好吧!”若妤听了卫权的解释,才放下自己的执拗,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