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再得不到这个女人,岂不是要令人抓狂?
就是这种着魔一般的欲望和疯狂,强烈地支配着他,忽然间,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物,都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要求变得那么高,那么高。
就像是他之于江山,当个王爷,在世人看来,金枝玉叶,荣华富贵,已经很好很好了,可是,跟皇帝比起来,这一切,难道不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能够当皇帝,又何必在乎王爷?
同样,如果能有一个更好的女人,又何必要一个一般般的女人?
他把段雪梅的身子扶直,温和而肯定:“雪梅,你回去休息。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底,决计不会亏负于你……明日,本王便从府库里赏赐你三斛珍珠……”
可是,王爷,我想要的不是珍珠而是你的宠爱,为你生一个儿子别的女人就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
但是,她不敢喊出来。
在琅邪王面前,她向来毕恭毕敬,不该说的话,不敢说否则,便不是一个淑女的行为。
尤其,她的父亲,段大将军已经去世了。生前,段大将军是恒文帝的忠臣。死后,她的家族也都是恒文帝的忠臣。
只有她一个人,留在琅邪王身边。
所以,不敢过于奢求。
她默然地退下去,月光,遮挡了她满脸的泪水。
因为知道,宠爱已经过去了。
月光下,手上戴着的红宝石的戒指熠熠生辉。
走了几步,又回转身,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那是一串巨大的钥匙,她奔上去,放在琅邪王的手上,泪流满面:“王爷,这是内库的钥匙,妾身……妾身无才无德……妾身不配了……”
琅邪王拉住她的手,还是那么温和:“雪梅,你这些日子做得非常非常的好。所以,这钥匙一直由你掌管。”
心底忽然无限的喜悦。
毕竟,自己还是当家主母。
在任何人眼里,能掌管钱库的,当然才是当家主母。
却还是犹犹豫豫,羞羞答答“可是,王妃她已经回来了……”
“王妃有孕在身,她不宜过度操劳。而且,她也不爱管这些东西,雪梅,就辛苦你了……”
段雪梅再也听不下去了!
天啦!
天啦!
这是什么意思?
她几乎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棍子。
什么叫“王妃有孕在身?”
那简直是一个魔音,一直在耳鼓边嗡嗡嗡地胡乱作响,就像有一万只苍蝇同时飞过头顶!王妃竟然怀孕了!
怎么可能?
自己嫁给他快要到两年了,这王府里,还有十几名的美妾……甚至还有些跟了他七八年,十来年的女人……无论是旧爱还是新欢,她们统统都没有怀孕凭什么她王妃就怀孕了?
凭什么?
心底绝望到了极点。
本来梦想过的很多事情,忽然不复存在了。
她的声音里全是惊惧,喃喃自语:“王妃,真的怀孕了?”
甚至不光是失宠的威胁,地位的威胁而是那个女人的肆无忌惮的叫嚣小女生膜修补术!一个不守贞洁,不守妇道,品行败坏的女人,他居然让她怀孕他的孩子!
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来说,对良家妇女的打击更加巨大?
段雪梅懵了。
琅邪王依旧十分温和:“你下去吧。夜深了,好好歇着。”
那时候,军师周宏伟已经把王妃怀孕的消息告知天下。
前方将士固然被打了一只强心剂;就算是那些观望的将领,也得到一个很强烈的讯号琅邪王要生儿子了,夺取江山的决心,那就是更近一步了。
不得江山不生儿子。
得了江山,儿孙满堂。
所有人,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只琅邪王暗暗叫苦不迭,风声放出去了,那个女人无影无踪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一个儿子出来?
所幸,彼时消息落后,传播速度太慢,真要从怀孕生子到喜庆的消息天下皆知,那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琅邪王认为,还有一两年。
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什么都可以做成了。
但是,他不想这么白白地等着了。
因为甘甜还是没有回来。
就像素女,一去不复返。
琅邪王没有再迟疑,立即准备采取行动了。
某一个月光溶溶的夜晚,他检阅军队,整装待发,明日就要出征了。
甘甜还是没有踪影。
他独自漫步,走到王府的门口。
对面是一条很深长的林荫巷口。此时,两边高大的白杨树已经长出许多鲜嫩的叶子,这样延伸出去,真正是侯门深似海。
月光下,一个人影慢慢地走来。
她的脚步很轻,可是,看得出,她异常的疲惫不堪。
就像一个幽灵似的,连马都没有骑,走得失魂落魄。
琅邪王摒住呼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也魂不守舍,没有察觉有什么人在等候。
直到走近了,直到那股彼此身上的味道都散发出来了,她才抬起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
也许,彼此都看到了,但是,谁也没有退让而已。
琅邪王忽然伸出手,狠狠地将她拥抱。
“甘甜……甘甜……你终于回来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悦到这等地步。仿佛整个人的身子,都变得轻飘飘的,要肆无忌惮地飞起来了。
不假思索,就将她抱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身子疲软得没有丝毫的力气。
实在是太累了,需要歇歇了。
直到他将她放到床上。
身子挨着了软绵绵的王妃屋子里面的大床,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这么久的奔波里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甚至琅邪王激烈的喘息和亲吻,她都无动于衷。
朦胧的宫灯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出奇。
琅邪王觉得奇怪,停下来。
“甘甜,这是怎么了?”
“我要死了。王爷,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他吓了一跳,目光落在她的面上,身上。
逡巡半天,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只是人变得更瘦了点,下巴更尖了。生病休养的几个月,又掉回去了一些。可是,毕竟不是风餐露宿,她依旧吃好喝好,皮肤也是那么细腻,身子也很健康。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要死了?
“胡说!甘甜,你怎么会死?”
她有气无力到了极点:“真的,我要死了……很快就要死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那样子,可真不像是开玩笑。
琅邪王心里一沉。
“甘甜,你发现哪里不舒服了?我马上叫御医给你看一下?”
她没回答。
四肢都舒展开。
这一刻,什么礼仪,什么形象都顾不得了。
她就这么呈现一个巨大的八字形躺在床上,一个人把整张大床都霸占了。甚至丝毫也不在意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就像一个死人样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琅邪王本是要亲吻她的,压抑了这么久之后,久别重逢,真是比新婚更加急切,可是,这个女人,跟木偶和冰块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心里着急,强行憋住自己的欲望,翻身躺在她身边,将她抱起来:“甘甜,到底怎么了?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究竟是去干什么呢?”
她依旧不想回答。
“你说,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能不能帮你?”
“不能!你什么都帮不了我,琅邪王,你不要再烦我了。”
他根本不理睬她的不耐,声音更是温存,循循善诱:“甘甜,你说出来。只要说了,我肯定能帮你……”
“我说了,你根本办不到。”
他的声音提高了:“这天下,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本王办不到的?”
这种傲然的语气,把甘甜气得笑起来。
这一刻,他就像君临天下的皇帝了。
这厮鸟,还没登基呢,先就皇帝派头了。
她推开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交叉着枕在上面。琅邪王见她这副摸样,明显地是看不起自己,怒了,一伸手,将她抱个满怀。
“甘甜,快说,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你只要能说出来,我就能帮你!”
“王爷,你去把这个圆球装置的能量给我加满。”
琅邪王这才看到她进门的时候,解下来放在一边的圆球。
他放开她的腰,去拿起圆球,仔细地看,好奇地问:“这个怎么弄?”
“需要能量。”
“什么是能量?”
甘甜又不说话了。
什么是能量?跟他怎么解释呢。
度量物质运动的一种物理量。相应于不同形式的运动,能量分为机械能、分子内能、电能、化学能、原子能等。亦简称能。
琅邪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这个东西:“甘甜,这个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就光是这个东西?快说,快说……”
他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不停地催问。
“这样说吧,只要这个装置的能量足够了,我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这个东西还能放射出一种射线,可以作为武器自卫,100米之内,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琅邪王吓一跳。
忽然想起第一次被恒文帝派出的杀手追杀的时候,众人被包围,甘甜忽然出现,就是拿着这个东西,不知怎么弄的,立即有很多人应声倒下去……
他又惊又喜:“甘甜,这么说,它比红衣大炮的威力更加强大了?”
“那不见得。现在没了能量补充,它就什么都不是,只是破铜烂铁而已。”
琅邪王兴致勃勃:“那要如何给它添加能量?”
她愁眉不展:“需要的东西,这里都找不到。”
“那怎么办?”
她又躺下去,成八字型,自己怎么知道?
要是知道怎么办了,就弄好了走了。谁还耐烦回来跟他多啰嗦啊?
甚至连埋藏宝石和金子的地点,她都仔仔细细选好了的,费了很大的功夫,因为理论上来说,人可以穿越,但是金子和宝石千百年来,它们具有很强烈的稳定性,不见得就会消亡。
而且,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区区几百上千年,根本就是沧海一粟,地貌山川的形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只要不是遇到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以及近一百多年的现代化过度开发,就算是清朝以前,和汉代相比,改变的幅度也不是很大。
虽然,温度,气候,地形等有过变迁,但是,大部分地方,尚未达到沧海桑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