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关心,只是他们的饭后谈资,神秘的唐门老大是谁与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多关联。萨汗的关心,更多的心急火燎,因为唐门即将断了他的另一条财路,更要命的是萨汗梦中听到那一声致命警告。
黑帮是黑市交易的保护伞。没有了黑帮作中介,飞天财团的铁雪再多,也不敢公开到市面上销售。可是,现在唐门已经隐隐坐大了联盟第一黑帮的位置。哪个帮派是联盟黑社会老大无所谓,毕竟还有第二第三。可现在要命的是,这个唐门,对黑社会的帮派是大小通吃。凡是有唐门的地方,就不会有第二个帮派敢在那里立足。这如何了得了!现在萨汗掌握的铁雪的出货渠道已经不剩几个了。有的黑帮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秘密给沁萨汗放话,做完这一票,就要归顺唐门,再了干这种提心吊担的事了。夜鹰的覆灭让他们都看到了自己的归宿。
杜凡那边对自己现在也是有意识地拉开了距离,萨汗曾经派吉格斯去过几次,也备下厚礼,可杜凡却避而不见。不是杜凡怕银子烫手,实在无法保障铁雪的交易。现在月落星系除了唐门,没有第二个帮派了。杜凡总不能让警卫司出面当这个中间人吧。
果不其然,极度郁闷的萨汗在屋里,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吉格斯咒骂声。不用说,这次又没有见到杜凡。
爸爸,我回来了。他妈的,杜凡也真不是个东西。以前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全他妈的喂狗了。就是喂一条狗,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翻脸不认人。吉格斯一肚子恼火,既因为自己以前曾经被杜凡待为坐上宾,现在受到了冷遇,也因为没有完成萨汗交给的任务,这已经是他第五次专程去看杜凡了,准备的礼金还一次比一次多。
嚷嚷啥,萨汗看到吉格斯一付沉不住气的架势,呵斥道,怎么的,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知道我们事,是不是?想到同样是儿子,可楚云就把宇宙财团弄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萨汗心头堵了一股无名火,斥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是不是想把你老子这条老命葬送了,你才甘心。
吉格斯没料到萨汗会有反应这么大,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嘴里嘟囔着,不就是那点铁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话,萨汗更是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老子人头现在悬在半空中,你知道吗。妈的,怎么生了这个败家的儿子。可是这其中的缘由还不能跟吉格斯说,看着吉格斯还要张口狡辩,萨汗怒吼道,你给我滚,都他妈你给我惹的事。
原来交易铁雪时,只是利用一下黑市,洗一下钱,在杜凡等人的配合下,多年来一直悄无声息,闷头发大财。只是当萨汗看到楚云在惊天巨变中挽救了宇宙财团,尤其是股市交手后,萨汗看到了吉格斯与楚云在能力上差距。想到自己避免不了百年定数,萨汗本欲让吉格斯在铁雪交易中历练一下,没想到自己一放手,吉格斯就自作主张搞起了黑市竞拍。开始还真的赚了一些意外之财,可也引来了楚云的注意。
想到楚云,萨汗浑身一阵冷汗。楚云,唐门,神秘地失踪的切诺,这三者之者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分析来分析去,萨汗坚定了自己了判断。唐门一定是切诺按照楚云的盼咐弄出来的。
可是楚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通过垄断黑社会,打断铁雪交易的链条,让自己不得不有求于他,从而好分一杯羹?不会。听说这个唐门连保护费都是不收,必然收支不平衡,楚云怎么会在乎铁雪交易的那点银子。那楚云想干什么,难道他想当黑社会老大?不可能。如果被联盟知道了,不管楚云出于什么目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楚云不会傻到成为全联盟的政治敌人。
不管楚云出于什么目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建起联盟第一黑帮,也只有楚云才能干得出来。
楚云你究竟想干什么,萨汗是真的搞不懂。也难怪,萨汗没有经历过楚云一夜之间失去数千亲人的悲痛。他怎么能理解楚云为了报仇,尤其是在那个组织形势的压迫面前,而孤注一掷呢?
此刻,楚云也在密切关注着唐门的发展。
原本楚云只是指望着切诺月落星系组建起一个黑帮,帮助自己查找铁雪交易的线索。
现在看来,让切诺这种好人去组建黑帮,收到的效果真的让人意料不到。短短的几个月,唐门的声望几欲和宇宙财团比肩。看看唐门的所作所为,楚云哭笑不得,切诺搞的什么这是东西,这哪里是黑社会,分明是警察局嘛。不过也不能怪切诺,楚云只是让明确了“手段服从任务”,如果楚云让切诺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依着切诺的性格也做不出来。
不过,这个黑帮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帮规森严,却又秋毫无犯。连不明真相的月落星系财团情报人员发回来的密电,也对唐门称赞有加。现在月落星系已经是联盟内治安最好的星系的,不少达官贵人已经在月落星系置办地产,打算在那里安居乐业了。有的星系甚至主动邀请唐门去星系发展黑社会。这都那跟那儿?楚云真的佩服的切诺,给这小子一点阳光,他竟然灿烂到这种程度。如果切诺真的把天下黑帮归于一统,那将是什么结果,更出乎楚云意料的是,据切诺秘密汇报,现在的唐门已经自负盈亏,还略有节余。开始两人商定,切诺可以不搞黄赌毒。楚云还担心唐门发展这么迅速,虽然宇宙财团实力雄厚,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就是联盟第一财团供养这些闲人还真不好办。每个月进进出出的那些大笔款项,即使董事们没有意见,联盟也会起疑心的。
据可靠消息,联盟议会已经开始关注唐门了。曾经秘密召开了多次会议对唐门的迅猛发展闭门嗟商。可是来自各个星系的议员们的意见总是不统一。有的议员说,必对动用极端手段,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第二个联盟政府的出现,照这样下去,联盟就失去对民众的控制,现在网站的调查显示,绝大多数的联盟普通民众对唐门的发展都持赞赏态度。可是也有的认为,既然民众希望看到唐门的发展状大,说明他们多年来深受黑社会这个毒瘤之害,极其盼望能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老百姓再说了,唐门自成立以来,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果说火并,那个黑社会不火并。社会本来就有两套秩序,一套是法律,一套是潜规则。自从有了国家,就有黑社会。这个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联盟既然铲除不绝黑社会,也不能给民众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唐门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错呢。两种意见交锋激烈,可是承随着唐门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议员们享受到了唐门的保护。总之,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
哈特主席却意识到唐门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唐门组织严密,帮规森严,结构形势呈现金字塔状,普通老大遍地都是,可是顶尖老大是谁,谁也说不清楚。德希元帅根据哈特主席的指示,曾经派了大批情报人员秘密打入唐门内部。结果,不是身份很快暴露,被唐门礼送出帮,就是毫无进展,最令德希元帅惊讶的是,有五成的情报人员,竟然借着打入唐门的机会,再也不回来了。谁让唐门做的一切的唐门宗旨,和情报人员加入安全部的初衷是那样的相似呢,他们又怎么会帮着安全部能剿灭唐门呢。
为此,哈特主席曾经专门找宋德元帅商量如何应对。一向老谋深算的宋德元帅,以于唐门这样一个黑社会中的异数,也是无能为力。现在前线和天河联盟相持不下,总不能从前线抽调兵力,回来抓社会治安吧。再说了,唐门也没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现在民众都对唐门抱有好感,连议员反对唐门发展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现在以唐门的身望和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联盟安全部的能力范围。即使不考虑天河联盟,把军队撤回来,剿灭唐门,议员们会同意吗?民众们会同意吗?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躲不过。聊尽人事,不可违天,老伙计。宋德最后黯然地安慰哈特主席。
宋德的分析,哈特不是没有考虑,这一切都是现实。可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组建起这么一个另类的黑帮呢。如果这个黑帮现在要参加选举的话,估计唐门老大肯定是议会轮值的不二人选。这是什么世道呀?谁又有这么大的能量呢。放眼联盟,把最大的十个财团回起来,也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难道自己早先的感觉真的要变为现实?联盟又要进入百年轮回,步入多事之秋?想到这,哈特不由得一声长叹。如果这一切都是天意,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