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十八九的年纪,自己正在校园里纵情地奔跑,阳光下飒飒的身影,便能将灵魂拉出好长好长的一道光芒,那在太阳下奔跑的感觉,便是天地也不能给与那种痛快淋漓的美妙。
这辈子呢,手握军权坐镇一方,凌云左思右想总觉着自己的圣明在不断地重复往返,今生又何尝不是自己在阳光下奔跑呢,青春的叹息,在他的心怀里早已不能看见了,在这个轰轰烈烈的大时代里,每一页年轻的记忆,都是血淋淋的厮杀和你死我活的斗争,头顶上,有始皇帝太阳一般照耀,自己并不孤独的步伐在路上,便是想要停息一步也身体不容自己做出,不能得到的永远属于最怀念,当年向往有朝一日能够醒握杀人权,今天做到了,却他在没有人的时候,呆呆坐着看夕阳恋恋不舍向西山下落去,心中想到的,却是那平淡的点点滴滴。
并不是说凌云眼下便是又向往那些没有正喧没有血肉横飞的青葱岁月,他只是怀念,仅仅是怀念而已,事到如今,脚步不再迷茫,却他来不及回头去看回头去想,在有阳光的日子里,留恋一点那些岁月,只因为他的青春正长,不管是怎么了,眼下的他,还是一个青春的少年,不管心智所么成熟,不管已经有了多少威严,他还只是一个青春的少年。
“将军,彭将军他们准备好了,今晚,果真会有马贼来袭么?”许虎子颠儿颠儿跑了过来,凌云已经静静在城头面向西方坐了整整半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英布这些人能理解凌云心思——也仅仅是理解一点——许虎子却是不会有那么多想法的,眼看凌云静静坐在城墙上一动不动,黑暗中天边璀璨的星星将他点染幽幽犹如夏夜鸣虫,心下有些奇怪的感觉便要过来问一问怎么回事。
“可能会,可能不会,他们的事情,咱们怎么能知道呢。”凌云从仰望点点星辰的沉静众惊醒过来,转头去看,刚刚退去一点青稚的一张脸,笑嘻嘻便在后面,当下叹了口气便这样说。
这不是废话么,许虎子闷闷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忽然之间说话……说话突然不明不白起来的凌云,索性便也跳上墙头去双脚耷拉在城墙上,也仰头要学凌云看看这神秘的老天爷究竟在搞什么东西,居然能将自家将军吸引的神思不属。
“你个小屁孩儿!”凌云转过头来,间的许虎子也像煞有介事仰头去望天空,好笑一把拍在他脑袋上骂道,却心下也感叹,在自己的另一个是空众,这么大的孩子,还是高中生的年纪,却这古代也奇了怪了,人怎么都那么早熟,半大的小子,就敢提着刀上战场去杀人放火。
“嘿嘿。”许虎子摸摸脑袋,凑过脸来又一次问道,“将军,你说这黑乎乎的老天有啥好看的?那个,听说将军有个那啥红颜知己,是不是想人家啦?”
凌云一愣,这小子没有跟着自己去草原,怎么宓谣的事儿他也听说了,难道他是顺风耳不成?
“小屁孩儿,吓咧咧个鸟,去,和泥巴玩耍去!”又一巴掌落在许虎子脑袋上,却凌云也果真方才想着那钟灵毓秀的女子,不知她现下在咸阳可好,始皇帝又有没有想念过这个女儿。
许虎子捂着嘴偷笑,宓谣的事情,陷阵营将士尤其庄山虎那个大嘴巴早宣扬开了,现在的苍狼旗谁不知道将军有个很要好很要好那种关系的女子做朋友——男女之间不是很亲密很亲密的那种关系,说是朋友那不是扯淡呢么——苍狼旗的将士就是这么想的。
“嘿嘿,将军,咱是个不识字的乡下娃,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不过就一个事情咱知道,这男人啊,要说一辈子过日子,就得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来,但天下有多少男人有多少女人呀,能碰上中意的,这个据说很难很难,我就想了,既然将军与宓谣大姐彼此都看中了,那么干啥还要两个人一天就这么傻乎乎看着星星想念呢,要按咱说,两个人在一起,比啥都要来的好,这世道不太平,要是宓谣姐姐给家里逼着嫁了别人,将军,咱想着,那个会很会后的呢。”咱苍狼旗,是需要一个大姐一样的人出现了,要不然一群老爷们互相总会掐架,要让凌云英布他们来解决,得了吧,每人先揍你个七荤八素的。
凌云一呆,不禁扭头去看许虎子,这厮满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却那摇摇晃晃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像在背书。
“背书?”凌云心下恍然,定然是彭越周勃他们几个搞出来的贵,就说了么,许虎子才多大点人,哪里能知道这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原来这厮居然是个托儿!
“嘿嘿,去,给老子拉亲兵营的出来,顺着校场跑几圈去!”不信治不了你小样儿的,敢当托儿,不见你过来周勃都一溜烟跑的没人了么,小屁孩居然敢来教训咱,让你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许虎子一愣,扭头去向后面一看,周围哪里能召见周勃他们的影子,登时便明白过来,哭丧着脸从墙头翻下来大声应诺,一路小跑便向亲兵营去了,他现在是亲兵营的小头领,说不得凌云强加给他的这些委屈,他要加到那些锐士的身上去,说不得找找周勃要好好让英布将军评评理,没天理了么。
“嘿嘿。”凌云看着许虎子一溜烟向城下跑去的身影,转过头来再次仰望天空心中便想,这一次解决了马贼的问题,怎么样也要将宓谣找回来,以后也不用这么分隔两地相互思念了,只是要派往咸阳的应该是谁,他也拿不准这个主意,一般没有头脑的去了见不到深宫大院众的宓谣,但要派个有勇有谋的,却英布与季布半年之内离不开,苍狼旗占据了四座城池之后,整顿军队准备想扶余开战,这两个人是他理想的左右两路分兵大将呢。
“头疼啊!”喟然长叹,这世道,还真他娘的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了。
却便在他头疼不停的时候,城外山谷中清脆的马蹄声大作,数骑如飞向城头下奔来,不用看,凌云便知这几人是斥候。
“果然老子的感觉不错,今晚上这帮送死送地盘的家伙来了。”暂时不去向宓谣的事情了,凌云一跃而起跳下城头,转身大步向城下便奔,口中高声叫道,“彭越,准备好,咱的地盘这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