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在‘相’树下祈祷着,进行着与雪心心灵上的交流。荒原之上,大难不死的雪心平躺在简易破烂的担架上,颠簸之下轻咳一声。“你醒了!我猜阎王爷也不肯收你这种混世魔王。”身心俱惫的少年俯下身开心的说,雪心无所谓的样子笑“我雪心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翘掉。”他看着自己胸口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又看看身边由几个残兵伤兵组成的队伍,指着伤口有气无力的问“谁啊,这是?”“别呲着你那虎牙,要吃人啊!”“我要能起来第一个就吃了你。”雪心不示弱。“我等着呢。”对方也不怕。你别乱动,咱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你还想再逛一次阎王殿啊?”雪心立即不敢轻举妄动了想“我不能让玉儿陪我受罪了。”“哎!衣裳我救那人呢?”“别提了,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就不知跑到哪快活去了,不过你的救命恩人在那儿呢!”顺着‘衣裳’指的方向,队伍旁一个身着简便粗布衣服的女孩,垂肩的乌黑齐发被狂燥的风吹的乱舞,挎着包,脖子上挂着她的宝贝相机,紧紧的抱在怀里。偶尔腾出一只手来,推推鼻子重负着的近视镜,随着队伍艰难的寻觅着大部队的踪迹。‘衣裳’继续汇报似的讲述“咱们被冲散,我在大部队没看见你,就回去找你,要不是你手上的白丝帕我也不能那么容易找到你,费劲巴拉的从死人堆儿里把你扒出来。”说到这儿,雪心紧握着丝帕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温暖的微笑从丝帕上他仿佛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吓的我半死,幸好遇到了那位好心的记者小姐,她也不会什么医术,只是不能见死不救,用随身带的药品什么的胡乱包包,让你听天由命。不过真是命不该绝,能在那死人堆儿里撑一天……`之后一路上我们又捡了这些难兄难弟。凑个队凑合溜达着!”“大恩不言谢嘛!”雪心累了胡乱的敷衍着一句话,就迎着这北方的凛冽秋风昏睡过去。
秦天回来了,全家都无比欢腾,秦玉更是和两姐妹忙的不亦乐乎。一顿接风晚宴对本就心灵手巧又重获光明的秦玉来说更是得心应手,何况还有两姐妹的鼎立协助,三人更是力求尽善尽美、精益求精。全家人欢天喜地的坐在一起,被这赏心悦目,色香味形俱佳的菜肴所吸引。一餐下来,面对这美味佳肴秦天一直没有什么胃口,心事重重的他只是敷衍着的吃了一点,每一口都似乎难以下咽般的痛苦。谷淙简单的吃了一点。一切收拾完毕,秦天没有让大家离开,家人们也百思不得其解。大厅之内,秦天坐于中间的沙发上,老人们坐于两边的沙发上,年轻人们分开两边或站或坐,孩子们围着秦玉玩耍,西门与她相对站在另一边,秦天和大家好久没有如此亲近过,少见的和大家谈了几句家常,关切的问候。为他的下文做铺垫,西门已了然于胸静静的等结果揭晓,清心对秦天的反常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秦玉依然如故的仰望着她父亲认真的倾听着欣赏着他的言谈举止,雪晴则困倦至极的靠着秦玉昏昏欲睡。谷淙本着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和对家常里短的厌烦而毅然起身要离去。“谷淙小姐,如果不忙的话就留下,不听完怎么知道和自己没关系呢?”秦天暗示着,谷淙听出了端倪就不情愿不耐烦的坐下。秦天正式切入正题,他轻松自然,而又不失庄重的说着,脸上少有的一抹浅笑,这使在熟悉他不过的清心更加不安。“到今天为止,西门已经回到家里有段日子了,大家对他的印象如何?大家畅所欲言,一家人不必客气,优缺点我都想听听。”依西门的品行当然是博来众人好评如潮。“玉儿,和西门朝夕相处这么久你怎么看?”秦天的发问让秦玉受宠若惊,秦玉不敢怠慢“和表哥相处很舒服,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有自己的独到的见地和思想,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表哥,就像大家说的那样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西门听到秦玉的赞美更是信心十足,胸有成竹。“那嫁给他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喽?”秦天问。“一定会。”秦玉笃定道望了一眼苍白的谷淙。“看来大家对西门的评价颇高!”秦天满意的说。他已经断了秦玉的后路。“谷淙小姐,你呢?”秦天的圈套渐入佳境,谷淙心慌意乱的说着心里话“他是女人值得为他着迷的人。”“好!众口铄金。我刚才听了大家的评价,更40坚定了我所作出的决定。”秦天郑重其事的说“我要正式向大家宣布西门傲和秦玉的婚事。”话音刚落,引起一片哗然、惊愕。秦玉、两姐妹、谷淙如惊雷乍响般垭口无言,手足无措。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当事人的身上,秦玉刹时间整个人都空了一样。
沉寂许久,大厅里弥散着尴尬之极的气氛,雪晴的睡意全消,她瞪着大眼睛问“老爷你在开玩笑吧!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们可是表亲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也该为下一代着想一下啊!”她的机智和幽默在此种情况下也没有发挥效用。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盯着谷淙这位自称是西门女友的看,而她早已呆滞的泪眼模糊了。整场只有秦天笑的出来“果然是个细致的孩子,不过你不用担心,其实西门的母亲是雪儿的干姐姐,也就是说西门和秦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慧妈可以作证。”全家齐望着慧妈,慧妈笑着点头。雪晴直直的呆坐在沙发上,清心紧搂着秦玉。有威信的老人开口“这婚事从何而来,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是16年前我们双方父母指腹为婚定下婚约,此时雪儿和西门的父母早已不在了,这件事只有我和慧妈知道了。虽已物是人非,但诚信不变。”秦天解释。“原来如此。”家人们终于了解了就随声附和着“是好事啊!”“尽快办了,也圆了先逝人的心愿。”“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天赐良缘。”“对啊!两个孩子又两情相悦,朝夕相处的,表少爷又治好了玉儿的眼睛。玉儿真该感恩代德。”……``秦天并不放过谷淙,对情何以堪的正要逃离的谷淙发话“谷淙小姐做为西门最好的女性朋友,又在法国对西门照顾有佳,婚礼届时务必赏脸参加。”谷淙觉得自己已经被羞辱的体无完肤了,惊怔着无言以对。“噢!忘了告诉大家我已经精心挑选了黄道吉日,就在下月12。”秦天说。“那够紧的了,我们得赶紧准备。”秦天发话“有劳大家出谋划策,尽心尽力操办。”“现在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老套恐怕……”“也是,西门你的意见呢?”秦天问,一直关注着秦玉反映的西门回过神急忙回“愿听长辈安排。”秦天示意性的问“玉儿呢?”秦玉含泪无言,清心义愤填膺刚要和雪晴一起反抗,就被秦玉拦住,看着秦玉含着恳求泪光的眼睛两姐妹只好作罢。“那好,那我就为他们做主了,西门一直在法国生活,信的是天主教,西方婚礼又是当今年轻人间流行的新鲜事物,我们也追逐一下时尚吧!大家意下如何?”家人们对秦天的决定纷纷表示同意。“那今天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劳烦大家许久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大家请回去休息吧!”“为玉儿的终生幸福操再多的心也是应该的。”“玉儿可是我们的心肝不能草率!”“这表少爷可有福啦!”大家纷纷喜庆热闹的恭喜秦玉和西门才离开。本应曲终人散,当事人却未离开。“父亲!”秦玉叫着而秦天却冲耳不闻转身离去。西门察觉到了什么,他紧跟上秦天上楼“姨父!”秦天径直的走着直到西门把他拦住。“有事吗?”“玉儿她````”“她什么?她现在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怎么我会错意了?你不喜欢她?还是````她配不上你?”秦天冷酷的一浅笑就与西门擦身而过。留下呆滞的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