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不知道?”两姐妹质问。“你们俩在忙啊!”‘百合’里,雪晴甩着梳了一半的头发悔恨的直跺脚“我每天都在乱忙些什么啊!”清心放下手中的梳子来到秦玉身边“只有这些?”“对啊,都招出来不能漏半个字。”雪晴也跑到床上盯着搂着枕头的秦玉“就这些啊。”雪晴绝望的倒下展开身体,清心抱住秦玉,秦玉紧握她的手“我没关系我挺得住,反而更加的坦然,对我的坚持更加信心十足。表哥竟然如此的体谅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但是我也更烦恼了,我毁了表哥和谷淙的感情,更辜负了他的错爱,我真的十恶不赦。现在我能做的只是为他祝福,对他的恩情永远感恩在心。”“傻丫头,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是某人。”两姐妹说。提起笔秦天连打了两个喷嚏,但是他从来都不会无聊到去想这意味着什么。他为今之重是要办好这桩婚事,这件他一生中唯一牵挂注重的事情。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会留下痕迹,时间也不例外。它所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比如带来了孩子的新的一岁,又磨蚀掉了老人的一点享受天伦时光,比如延续着他人的快乐,又推近了别人的痛苦。时间公平到机械的迎来新生,催促着衰老。它却惟独钟爱回忆,愿意为它驻足、琐定。回忆拥有时间,不会随新生而萌发,不会随衰老而枯萎。它会像个隐士幽幽的隐藏在记忆中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在适时的时候偷袭你,也会阴魂不散的盘旋在脑际分分秒秒的折磨着你,让你永无宁日。
谷淙被她的父亲禁锢在家里,几乎就要被逼疯到更高的境界。“啪”的巨响锁住的窗子被砸破。“放我出去。”谷淙大叫着,她狂乱的砸着摔着,整个房间被她捣毁的惨不忍睹,大厅里仆人们胆战心惊的听着楼上惊心动魄的巨响全都不敢轻举妄动,出一点声音。“有没有人啊,都死光了吗?”谷淙咒骂着,不知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天,每天又多久,仆人们都是度秒如年。今天谷淙真的已经筋疲力尽,她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手指对纸张的独特触感让迷糊的她格外敏感,因为在她的房间里除了那本圣经外不会有其他的纸张。她支撑起身体挪到床脚下“是份报纸?”她倍感奇怪颤抖的打开报纸,泪水模糊的眼睛立即被那头版的大字震的昏天黑地,她用力的抹去眼睛上的泪,眼睛仍然真切的看到了那些如在耳边炸响的雷。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秦玉凭窗而望,礼服已经安放更衣室里,伴着消逝的时光不意察觉的腿色。“虽然还有7天,但是我不会灰心丧气,不会漏掉每一分钟,不会放弃每一线希望,我知道你在一点点的靠近,靠近……”西门寝食难安,他不住的徘徊“西门傲你本应胸有成竹的等待你梦寐以求的神圣时刻,可是你真的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那天你在玉儿面前是那么的豁达大方,如果那万分之一真的出现了,你又该怎么面对呢?在这件事上你还会有什么坦然、风度吗?”他心乱如麻即使默念祈祷文这对他屡试不爽的办法也完全失灵了。和接应的部队会和了,雪心一行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欢呼声响彻云霄。雪心策马奔腾欢心鼓舞的在心中喊着“上海,我回来了!玉儿,我回来了!”
庄重辉煌的大堂已经布置完毕,西门置身其中仍是满心忐忑,似乎这根本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59个局外人。家人们各个都是行色匆匆忙的焦头烂额,反复的检查后还生怕明天会出现一点瑕疵纰漏。‘百合’里第一次然起了红烛,这也是秦家16年来第一次点红烛,惆怅的两姐妹握紧秦玉的手,梳妆台前慧妈正为她完成出嫁前夜的最后仪式,口中念着约定俗成的老话,丝丝缕缕的秀发每一根都充满了思念,秦玉仍是自信的浅笑着。“玉儿,不会放弃。玉儿会一直等候着。”面对着像被层层挤压冷冻凝固起的夜幕,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呼吸都仿佛那么痛苦困难,秦天难以想象他自己心驰神往的卸任时刻,那时自己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让时间也放慢脚步。
日夜兼程雪心仍是精神饱满,情绪高涨。二人直奔市区里的一个破旧的小弄堂里,二人下马,没进那间废弃的小房就已经听到了孩子们七嘴八舌亲切熟悉的声音。“谁也别争,我来,我来。都快睡觉去。”短发女孩说着就端着一盆水出来泼掉。“还是我来吧!”雪心乖乖的声音。女孩背着身不敢相信的自语“又幻听。”“大姐。”伊尚激动的叫,女孩慢慢的转身。“大姐我们回来了。”伊尚说。“活着回来了,不信你打打看。”雪心乖巧可人的样子把头伸过去,女孩大哭着拥抱着她的弟弟,然后立即拉二人进了去。雪心激动的大喊“丫头小子们,哥哥回来了!”一家人重聚更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常。大通铺上雪心和伊尚被孩子们围个水泄不通,孩子们缠着天真的问着一系列稀奇古怪的问题,二人用尽浑身解数才把孩子们全部哄睡。女孩放下手中没逢完的补的不能在补的衣服,为孩子们盖好被子。一个小活宝不依不饶“雪心哥哥明天还讲吗?”“讲啊,不讲我就是你弟弟。”孩子呵呵的笑了。“好好睡,三二一闭眼,哎乖了。”雪心哄好孩子抱起破水壶就大口的喝水,女孩和伊尚端来来两样简单的菜和饭。“哇,好丰盛。”雪心又小声说“这群小东西怎么现在变的这么不好惹啊?”雪心放下碗添着嘴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享受模样。伊尚也满足的说“雪心和我做梦都想大姐做的棒面粥。”女孩欣慰的笑。“你们平安回来了,以后大姐天天做让你们喝个够,直到你们喝腻为止。”“大姐的粥永远都喝不腻。”雪心笑嘻嘻的。“还是老样子。”女孩说。“衣裳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伊尚害羞似的说。“想家,想大姐的粥呗!”“你也被传染啦,哎呦,瞧你们俩的衣服怎么全是口子?”女孩大惊小怪的说。“快脱下来,我逢逢,你们俩快去擦擦洗洗换上新的,都后半夜了,赶紧睡吧!”“我不困。”雪心边换衣服边问“大姐你看到我的那个新伙计没有?”“啊?什么啊?”女孩说着就听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压的破旧的木楼梯嘎吱嘎吱的大叫,女孩安慰被吵醒了的孩子走下楼,雪心和伊尚也闻声也从内屋出来一看究竟。站在楼梯上女孩呆了,弄堂里,一队士兵列队而立,一个副官正与下楼来的女孩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