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溪水簇拥着,激荡起动听的恋曲,盘旋在蜿蜒的山峦,流连着翠绿的堤岸。伊尚手持一支削尖的木棍,一丝不苟的站在水中小心谨慎的叉鱼。两匹马在草地上自在的嬉戏。雪心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口里刁着新鲜的野草,晒着秋日的暖阳。一个黑影展转腾挪、张牙舞爪的靠近他,正要来个恶虎扑食。雪心一个突如其来的闪电出拳,伸着懒腰坐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应声倒下的伊尚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猛的坐起来就换了一只熊猫眼“你来真的!”“多新鲜啊!你也没来假的啊!”雪心说。伊尚真是没辙了“小的问您悠闲自得,闭目养神够了没有,一切我都准备妥当了,恭请您大驾主持开饭。”“让你吵的说不够也没心情了。”“您赶紧起驾吧!肚子里已经开战了。”围着火堆,伊尚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鱼忙不迭的夸赞“真好吃,百吃不厌,别说你在厨艺这方面还真的有天分呢!怎么没早发现呢?害我的胃要受自己99的折磨。”雪心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尝不出来哪好,你是别有用心逃避劳动吧!”“你好好尝尝,骗你我不叫伊尚。我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不用你教。不过吃饭是种享受的过程,而不是慢性自杀。”伊尚看看雪心洋洋得意的样子。“哎,你是不是味觉退化了?”“你找死啊!是你说的,正好,我罢工饭碗让给你。”雪心扔下木棍一仰头就倒在地上。伊尚泄气了,只好拾起棍子继续烤问“咱们出来多久了?”“你不是天天数着吗?干嘛问我?”雪心爱答不理。伊尚颇为感慨的自问自答“两年两个月16天。时间过的像飞一样,我们在家里和弟弟妹妹们玩,在姐家里比赛摆那些铁饼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儿,不过事过境迁了,匆忙的在马上踏了一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觉间就大了两岁,就是可惜这么多山灵水秀的地方没有和家里人玩过。”雪心一个翻身侧身支着头,看着伊尚说“听你这话哪是大了两岁,简直是成了糟老头子。”雪心说着自己也有点心酸。“我又不是你,疯疯癫癫的永远也长不大。”雪心倒下舒展着四肢“长不大也有烦恼啊!”“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会是相思成狂了,才食不知味吧!”“说你自己呢吧!少拿我说事儿。想到回家我就高兴的没的说,我还要活蹦乱跳的回家呢,怎么会把自己愁死。”雪心反驳“再说在外头2年多,玩的爽,够刺激,还交了一大帮的好哥们儿,也过的挺滋的。哎,我们天天混在一起,你都不知到我是什么人,你还是我兄弟吗?”伊尚大惊失色“哎,是兄弟,才没你这样说话的呢!”雪心想了许久说“人长不大也不能头脑也简单一辈子啊!哎!伊尚,我们这么玩命的给姓英的招兵买马,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他的走狗,在干伤天害理的事儿,硬着头皮干下去的理由只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私心。”伊尚也一筹莫展说“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威胁咱们的筹码比你我的命更重。反正事不过三,还差最后一个任务咱们就可以凯旋而归了。嗨,这还是你劝我的话呢!你还说这趟活儿咱们干,还能和气的交上帮有情有义的朋友,让别人干肯定就得刀光剑影了。”雪心夸张的大笑着。“宽心了吧!”伊尚问。“嘿,你是谁啊?我是笑我的话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真酸。”雪心一跃而起做着鬼脸溜了,伊尚义愤填膺的追赶“狗咬吕洞宾,有胆站住我跟你拼个你死我活。”雪心奔腾跳跃畅快的呐喊着,左手上的白色丝帕飘然轻舞“湘西的空气真新鲜啊!”火堆上的袅袅幽烟正恐惧的渗透着这秀丽的崇山峻岭里凝固的肃杀之气。
英权的客厅里,“报告!”闭目养神的英权从沙发是里起来,左手上耍着两个铁球,咳了一声。副官兴高采烈的进来“司令又接到愿意投靠咱们的信了。”英权得意的大笑一声接过信看着。“姜还是老的辣,司令您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两个野小子还真点能耐,这几块难啃的肉骨头多少人都眼红,现在就这么容易的入了咱们的‘库’了。有了这些为了荣华富贵不要命的‘伙计’咱们真是如虎添翼,成功指日可待。”英权把信又扔给副官说“那现在也不能疏忽大意了,得捧着哄着这些大王们,好不容易挖过来的。你要好好的部署安排。”“是。”“我果然没看错这两个小子,还真的有几分特殊的邪气,不要命的闯劲儿。不过他们到底有没有能耐还要看这最后的重头戏了。”英权说到这自己的脸上也不禁云雨骤起。“司令,这还有他们给小姐的信,您过目。”副官递上。英权看着不假思索的就打开来,信的抬头就有一行幼稚大小各异,模糊不清的字体赫然的写道“欢迎司令大人亲启指导检查,我们不胜荣幸!”‘荣’字还被一个整齐的小字从‘容’改成对的,底下的几行内容也被圈点修改了一小半。英权一愣大致看看,就累的直揉太阳穴“给那丫头吧!省的她三天两头的来胡闹。”副官接过来收好说“这件事还多亏小姐,要不然您的大事也不会办的这么顺利。”英权叹口气“她最近没捅什么篓子吧!”“小姐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我们才知道她去一个地方和那里的主人关系密切。”副官这样的强调让英权不禁认真“难道这家人大有来头?”“为了小姐的安全,我们进行调查,周边的人都不知道这家人的底细。”“够神秘的!”“这家人深居简出,正当我们要行动时被一帮人给拦了,没说拢,恶战一场我们没有占到便宜。不过经过反复的调查我们终于查出来了。”英权仍然耍着铁球束着耳朵听“那大宅子里住的就是秦天的独生女儿和女婿。”英权手中的铁球骤然停止了转动“我说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他!上海也只有他才能把这闹的轰动全国的婚事又平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一辆轿车开进谷宅,谷西甫从容的下车,久候的家仆忙起来。进了大厅仆人为他脱下外套,他问道“我出差这两个星期,小姐怎么样?”仆人没来得及的说。他就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谷淙就风风火火的跑过他身边,不久又捧着好多本子纸张如获至宝似的返回来。他看着消瘦的快让自己都快认不出的谷淙。仆人说“小姐这些日子很少出去了,一直废寝忘食的好像搞起了什么研究。”谷西甫听了径直的上楼。看着新换的铁门“又换了?”仆人无奈的说说“已经是第八个了,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的换了个铁门。”100仆人见他要敲门就赶紧说“老爷您没吩咐我就下去忙了。”谷西甫点头,的确仆人们也情有可原,他敲敲门‘哐当’什么东西砸在铁门上的巨大的碎裂声,吓的已经做好充分心里准备的谷西甫面色突然煞白,心脏急速跳动“淙儿,是爸爸回来了。”良久谷西甫等的已经不耐烦了,大门豁然打开,碎裂的玻璃片在几缕阳光中残光闪烁。父女两在根本没有落脚之地的黑暗房间里坐下,谷西甫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禁心疼,谷淙虽然消瘦苍白但却是美人风姿未减,特别是她眼睛中的独特光芒。那是唯一支持着她近乎崩溃边缘身体的力量。谷淙有气无力冷淡的“您回来了。”“来看看你。”“您不是看见了吗?我很好,您就回吧!”谷父好奇的一瞥里面的房间“不管你忙什么,都得注意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谷淙反感的样子。“好了,你忙吧!一会我给你送点吃的来。”“不用了。”谷淙一口回绝。“我请求你给我这个老头子个面子。”谷西甫起身离开。待他送来吃的放在桌上,就从虚掩的房门中看到了灯光强劲的里屋,盘起长发的谷淙一丝不苟的在里面忙碌,精神高度集中的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让人紧张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