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私塾先生说,明天就是我们俩的死期。
比起这种令人头疼的事情,我跟希望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比如罗炎中毒过深致残到什么程度,再比如宝莹得知我又出现时的表情。
“牛妈妈,”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点子,但是需要有人做出牺牲。
牛头妈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缝制衣服,是给她儿子做的。听说他儿子在替月龙国效力,
“你儿子这么能干,这么聪明,月龙皇上不会杀害他的,倒是我…”
“你别说了,”牛头妈妈张口就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放你出去。何况外面士兵多的是。”
我摇头辩解道:“您理解错啦,”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我有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我天真以为这里的人和喜喜世界的人相差不大,只要是好办法都能接受,何况我已经那么有勇气。可惜我低估了这些人的自私程度和大难临头时的承受能力。他们的胆怯不是写在脸上,而是印在心坎里。
压根没想过要牛头妈妈放我一马,只不过一提及她的儿子,她的神经就发作,满口胡乱痛骂我一顿,深怕我会拉掉他一根汗毛似的。所以现在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有妈妈是个宝,没妈妈是根草,委屈的时候就特别想念喜喜世界里妈妈给我煮的长寿面。
见我哭了,牛头妈妈就给我递来水果,说道:“拜托小姐您心心好好,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您就不要再连累我们家。”。
听到这些话,嘴里的甜汁液一下喉咙就变成酸的和苦的,很不是滋味,生平最承受不住的就是别人的污蔑。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已经不只是心理的想法,纵然她知道什么是白,什么是黑,可是一旦黑白相配,他就成了色盲
“您不要再多想,如果您再多想,我就喊哪位老先生了,看他跟你挺熟的,我让他来劝劝你。”,她指的是私塾先生。
神龙月坛。
广阔的平地上站着零零碎碎的几个身影,他们的目光只集中在一处,那便是神龙月坛,为迎接黑月暴龙现身的天坛。
罗史虽然已经神力无比,可是附在他身上的只是黑月暴龙破碎的恶灵。他要想聚集天地精气,召唤其余飘散的恶灵,就要吸收月牙镯的神灵,以加强他召唤的能量。
为了这一天,黑月暴龙已经等了上千年。千年的演变,非但没有让他的怨气消退,反而邪气经过日积月累后,变得强大。
站在月龙皇上身边的月龙皇后早就开始担心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她害怕的是等他真龙现身就不会有现在的理智,最起码现在还是罗史的意识在掌控他体内的能量。如果她的担心成为事实,那她逃不了罪孽深重。
爱情总是会冲昏人的头脑,不管是你拥有它的时候,还是你失去它的时候。等你觉悟了,后悔已经来不及。
“云儿,你放心吧,你的魂魄还留在我的体内,这等同于它也需要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危险的,到时候我也会竭尽全力让我的意识指示它。”他很镇定,说的不紧不慢,稍稍安抚了月龙皇后的情绪。
看到神龙月坛天柱上挂着粗大的铁链,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明天的这个时候的情景,既让人拭目以待,又让人望而生畏。
咆哮的狂风吹乱了所有人的头发。我的发丝在脸颊边热烈狂舞,感到一阵温热。此时的我盘坐在木牢里,正被人推去什么祭坛。推车的人正是多日照料我的牛头妈妈,我想这回她总算可以松一口起了,睡觉也踏实。
听说今天是我伟大献身的日子,为了月龙国辉煌的大业。
从铁牢里出门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邪不胜正,还是那只是属于文明时代的幌子。从没想过我这般平凡的小女子即将点燃灾难的导火线。这不是要我成为千万冤魂的敌人吗,多么可怕的未来。
“我给您吃点止痛的药,待会儿您不用太害怕。”
牛头妈妈突然放下板车的手柄,小心翼翼走上前来跟我低估了几句。
人们总是说母亲是最伟大的,我也确信无疑。牛头妈妈为了保全儿子的一丝一毫,不愿意冒任何危险,就算灾难要降临在那些无辜者的身上。尽管她十分厌恶自己丑陋的牛鼻子,她也不愿意放胆一博,甘愿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想让我不害怕些吗?”我挪了挪嘴,把药含在嘴里。尝不出它是甜的还是苦的,是酸的还是辣的。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给我一个妥协的眼神,内心坚强的要命。“我是怕你到时候回来找我,说是我害了你。”
听了这话,我除了冷笑还能有什么。伸手撩了撩已经到腰的秀发,心里有些沉闷,不知道这一次会是个什么样的痛法。要知道月龙皇上变成恶魔时,那獠牙堪比森林里的野兽,又粗又长,冰冷刺骨,每一次被咬了之后我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搬家了。
“放心吧,我不会来找你。”我安慰她说,“要是你给我的不是止痛药而是毒药,我还会万分感激你。”
“哎,你…”牛头妈妈叹气一声,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远处,衣着华丽,头戴皇冠的两位已经把目光阵阵的压在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双黑色的龙眼,已经迫不及待想咬断我脖子,吸走我身上所剩无几的精气。牛头妈妈曾说过,我手腕上的玉镯圣名叫月牙镯,传说中说它具有起死回生的魔力,因此人人都想要得到它。
我跟它说,起死回生就算了,你帮我打败那个恶灵就可以了。
走近神龙云坛时,我脑海里浮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画面。高高的天坛屹立在半空中,看似摇摇欲坠,其实它很牢固,底下由20多根粗绳子支持着。我正看的出神的时候,人群突然狂呼‘牛郎和织女’,这样盛大的相亲宴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当时好新奇。
“想起什么了?”
有人截断了我脑海里的影片,我有些不乐意的抬起头,看到红颜浓妆的她,“你也想起什么了吗?我还以为你失忆了。”
她不解我的回答,微微锁眉。
我挠了挠额头,有些乏力的把两只腿立起,手臂展开抱住它们,下巴搁到突出的关节,嘟囔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说的时候我谨慎的瞧着她周围的事物。
还没来得及看她的表情,她就已经背过身往回走,朝不远处的月龙皇上身边走去。牛头妈妈吐了一口粗气,继续推着板车往前走。平地上的小石子让板车摇摇晃晃,我也跟着晃动。
“唔…唔唔…”
刮风的声音越来越大,天色渐渐地灰暗。
眼前粗大的铁链子从天柱顶上一直垂落到地面,四根天柱正好围成一个正方形的阵地。天柱上贴着一些画符了的黄纸,坛基外围也摆放着一些黄色的屏障,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垂落在地面的铁链尾端还连接着一个手铐,大小相同,看这宽度应该不是为我连身定做的。就我现在皮包骨的手腕,跟普通的绿色甘蔗差不多粗细。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唯美爱情电影,叫《金刚》。
已经麻木了爱情剧里老套的三角恋,到最后无论谁赢谁输我都不会再大哭或者大笑。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在上演感情游戏,很虚假。所以我被痴情的金刚深深打动,他的执着,他的霸气,难能可贵。让我情不自禁哭泣的第一幕是他被当作野兽展示在众人的面前时,他疯狂的呼喊自己的爱人。
我的小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粗壮的男人向我伸来手,不温柔也不粗鲁的把我拉出小木牢。刚下板车,他就用绳子把我的双手捆绑在一起。然后牵着我绕过半个坛基,走到一口锅子面前。锅子里盛满了鲜艳的液体。
我下意识的以为他要把我溺死在锅子里,所以不知不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窘态。“你怕什么?”壮汉试图用温柔的语气对我说,可惜他的嗓子太粗,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怕怕。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银色的烈光,接着霎时响起雷声,‘轰隆隆…隆隆…’,狂风呼啸。壮汉紧抓住我的手腕,我挣扎了几秒钟就泄气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的手浸泡入血锅子里,“啊…”,我忍不住大喊出声。
之后,我迷迷糊糊的被牵着走进坛基,忽然听到一声野兽的吼叫“嗷…嗷…”顿时惊醒,惶恐不安的摇晃着脑袋,搜寻出声的来源。空荡的周围弥漫着战火的硝烟。
“嗷…嗷…嗷…”
这一次的转身,我彻底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硕大的脑袋下是一副庞大的身躯,大约有十几米长。
看到月龙皇后身边瘫软在凳子上的月龙皇上我知道这东西就是黑月暴龙的身形。它时不时的朝我狂吼一声,又向我袭来。可惜它只是一缕黑烟,我挥手就能扯断它的龙脚,扭断它的龙脖子。但它又迅速恢复原形,血红发亮的眼睛对我虎视眈眈,垂涎欲滴。
稍稍镇定心绪,就感觉到手腕处一阵焦痛。低头一看,月牙镯已经烧的火热通红,我诈惊一瞪,只想甩掉它,可是我的双手紧扣,不论我拼命甩动它,我的手臂都会被灼伤。“烫…烫…烫死了。”我边蹦边跳边哀求壮汉给我解开绳子
这时,月龙皇后一声令下,壮汉听命拽住我就往坛基中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