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二娘就来让碧水给我传话,说‘春风得意’的化妆师莫子君找我有事,午饭后会来家里,弄的我一脸郁闷,心想我与他素不相识,难不成前日‘销魂楼’姑娘们那么卖座让他们‘春风得意’的老板红眼了,要跟我来谈生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回想起来我还有两件事要找他,一是上次他救我,二是碧水的终生大事。我想谈不成事情,先交个朋友也不错。
不过,这二娘精打细算、爱财如命,怎么会如此大方,心甘情愿把我拱手让人?@@
据说绿颜色的事物能让视觉放松,碧水也正好已经取来了我要的新衣裳,一件黑、红色,一件艳绿色,我便选了艳绿色,希望等会儿莫子君跟我谈事的时候气氛不会那么紧张,我虽见过世面,做过生意,但是莫子君这般奇特的男子必定是聪明过人、处事周密,万事谨慎是必要的。
“紫小姐…”我正要出门时,碧水吞吞吐吐的喊了我一声,说道:“紫小姐是不是要去见上次在花园里碰到的公子?”
她这话太暴露,我一听就明白。也是,莫子君眉清目秀、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试问哪位女子能不动心,“碧水是对那位公子有情了?”何况碧水对这位风尘男子也早是若有所思。
“紫小姐…”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人生苦短,若能与心仪的男人相伴我也觉得能幸福终身,碧水知道自己这长相不配那位公子,只是心里还存在那么一点幻想…”看来,她动真情了。
我点点头,肯定道:“碧水放心,银紫是女儿家,当然也懂你的心思,不过这件事要慢慢来,虽然这位公子风度翩翩,相貌堂堂,但是银紫要先了解此人的品性,才能考虑这件事情,你放心吧。”说完,我便出门了。
她看我的眼神既感激又忧心,怕我觉得莫子君品性不好就不会替她做主,感激是因为我在为她着想。可我差点忘了这是个封建的社会,能得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就是一件幸福的事,谁还管他是不是正人君子呢?@@我的陈永泰,你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到莫子君时,我微微吃惊,一身米色的纱衣与他香槟色的瀑布似的长发非常匹配,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位文雅的诗人或是圣人,我失声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好诗…想不到银紫姑娘还有此等才华,令子君深感敬佩。”他看见我就站立起身子,继续道:“只是在下觉得姑娘这诗是夸物,天下虽大虽奇,但是还没有匹配的上这首诗的人,敢问姑娘这诗意在何物上?”
何物?我淡淡笑着,说道:“莫公子深知这天下奇特,又怎么知道没人能匹配的上这首诗呢?诗人出此诗词必有诗情诗意,莫公子聪明过人,应该明白银紫的意思,再问就让银紫觉得多此一举,心里不能相应,这并不是银紫所想的,莫公子请坐。”
莫子君懂,不过我们之前素不相识,像我这样挑明心意的女子在现代应该不多,只是我看过他舞剑、舞笔而已。
“银紫姑娘所言甚是,”他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早就听说银紫姑娘是奇女子,幼龄便获得‘金发簪’的名位,再来前日‘销魂楼’的姑娘因为姑娘对服装的精心设计而大大卖座,一夜之间名扬罗汉城,这些事情无疑已经表露了银紫姑娘的奇特,今日又有兴闻见姑娘的绝美诗词,莫子君不低头也得说一声佩服。”
“够了没呢莫子君?我听你讲的头都大了,我可不是天才,这副容貌也是带着几分狐狸气,虽然美,但也有人觉得丑吧,你要跟我谈生意就谈生意,别那么多废话,我听着啰嗦,我不喜欢。”龙喜喜快人快语道,既然我觉得想跟他做知己,这灵魂出窍的事情也不想瞒他,免得他一直说我奇,奇怪,妖怪。^6^
他真的听愣了,看着我像是看到了UFO还有E.T,心旷神怡、斯文不动、目不转睛,半会儿才稍稍收敛放肆的眼神,觉得对我有些冒犯,直言道:“银紫姑娘真是快人快语,那莫子君也不想在兜圈子,想来银紫姑娘也已经猜到了莫某今天来找你的用意,不知道银紫姑娘现在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虽然收敛了,但是我还是看的到他眼神里的无比吃惊、新奇、困惑。
“叫我银紫吧,我以后也称莫公子为子君如何?我一直想去‘春风得意’感激上次子君的救命之恩,只是有‘皇女’的名号在身,恐怕出门不便,既然现在子君自来了,我就乘此机会向你道谢一番,因为子君对我是有恩在先所以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挂念在心,只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作答复,但是这不能和我想与子君结交良友混为一谈,子君觉得如何?”我越来越觉得莫子君像是会法术的神仙,这不荒谬,我连王母娘娘都见过。
莫子君听我讲的时候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不过他还能听得懂我最后的意思,微微点头道:“这是子君的荣幸,银紫既然这么爽快,我也不好再勉强,不瞒银紫,子君对你是越来越好奇,所以这个朋友我也是交定了,只不过银紫为女儿身,以后在他人面前还是称呼我为莫公子较妥当,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就这样说定了,子君。”我笑的灿烂,自从到这里以来我都没有这样想笑过,应该是开心,真的好开心,因为我找到了一个能懂我的人,起码他不会骂我是疯子。这样一来,碧水的事情也可以进展的快一些了,不过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个丫头。
莫子君离去的时候深邃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徘徊和欣慰,让我觉得他同我一样,孤独、寂寞,在某一日,寻得一知己,仅有眼神相通也是对彼此心灵的安抚。
接下来,在下次莫子君来和我谈之前,我要先问二娘的意思,既然她有心将我拱手让人,那么必定有她的另外目的,否则她才不会这样做。如此进行的话,我就可以让她放我一马,少去官府告我的恶状,免得让我被‘皇女’的事情搞的鸡飞狗跳、疑神疑鬼、寝食难安,变成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