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离开了宫廷,眼前的一片茫然,让我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而那个人可能是宫廷里的月牙国公主,也有可能是那些黑衣人为了引蛇出洞。可是不管是谁做的,都太过残忍了,那些可爱的女子本已薄命红尘。
我脑子里的成千上百个疑问都将不解,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样的举动都是白费力,就算我要退出那个可笑的游戏也身不由己,倘若留在这里,那我必定会堕入风尘,而我和宝莹将来的日子就是万劫不复,犹如地狱。耳鸣也乘此来折磨我膨胀的脑袋。
回到家,碧水迎我时看到我苍白无力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好果,期盼的眼神顿时变得暗伤,我轻拍她的手,问道:“沈大夫来了?”她点点头,我便加快了脚步。
其实我心里早已麻木,痛恨的是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是它让大家变成了如同禽兽般的残忍和冷血,无论有血缘关系还是百日夫妻,都会在内心深处暗藏利刀,银紫的爹为财,月牙公主为国。我呢?为谁?
“碧水去看看宝莹吧。”我支走了碧水,匆匆关紧了门,转身看向沈梁,他面色憔悴,却还带着一丝淡淡地笑,开口道:“紫儿果然特别,连远在天边的月牙国君都能感应得到你的灵气,直到现在都不肯撕掉你的封印。”
本来看到他很讨厌,可是也只有他能救我一命了,我收起落魄的眼神,淡然道:“太子见笑了,民女刚才被太妃误会和太子有染,凑钱的这条路已经没了,不过如今太子就在我眼前,银紫也不像绕弯了,恳求太子借三百金贝给银家救济,银紫当感激不尽,终身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觉得以他和银紫的交情,这不会是难事。
“呵…”他冷笑一声,道:“误会和太子有染?难道喜喜姑娘忘了银紫本来就和太子有染的吗?还是喜喜对那种感觉体会的还不够深?”一针见血。
我说的有染是指精神,解释道:“太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指的是精神上的交汇,过去的银紫深爱着你,可是现在这身体的意识是我喜喜的,就算身体有染那也已经成了过去,我再也不会侵犯太子的圣体,望得到太子的谅解,看在银紫的份上扶持喜喜一把。”
眼前的男人微微蹙眉,食指在桌上上下跳动,用霸道的语气说道:“我不是说过我爱上的人是喜喜吗?你的温柔和可爱已经让我无法自拔,换句话说,就算你不是银紫,我也不会就此放手…”露出令我讨厌的微笑。
“够了沈梁,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废话,我答应你只要你借我三百金贝,我可以像银紫一样为你赴汤蹈火,你不只是想要做一个风liu倜傥的国君,拥有上千佳丽吗?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说不定月牙国君也是个昏君,那我岂不是会大快人心,很有可能还会后继武则天,解放了这封建的社会。
另一面,又猜想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也会从了我的愿,虽然他爱上了我,可是一想到以后是佳丽上千,心里也应该会平衡一些。“你以为我就是为了女人?”他突然开口道,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不是,我还可以帮你夺得月牙国的领土。”我不屑的回话道,想起一句有很有道理的话,人生就是朝着你不愿意的那个方向发展。
觉得屋子里很闷热,便伸手解开系在脖子上的大锦花,搁置到桌子上,“你是不是没有泡药澡?”
我看了一眼那张得意的笑脸,直言道:“是又怎么样,反正我活不长了,你还是快点把我送去月牙国君那里吧,再久一些我可能就要死了,到时候你精心策划的计谋真的会彻底破灭了。”
何况现在我知道已经知道了那泡澡的药是毒药,是它让这身子变得虚弱、寒凉,尽管对我下毒的人说这药一旦进入我体内就像毒品一样缠绕着我,慢慢的折磨我的内脏,我还是会想要减轻一些毒素,尽量延长自己的寿命。可能只是奢望,但是苟延残喘也是去路。
听了我的话,沈梁的面目渐渐地变得扭曲,眉斜了,眼直了,嘴巴歪了,脸腮股股的,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又从新高涨、爆发道:“我告诉你,我就是不会放过你,我不要做什么狗屁国君,我就是要定你龙喜喜,你也别想从我手里逃出去,就算让你进了‘春风得意’我也不会让你去月牙国。”刺骨的冷,一个一个字像利刀一样戳进我的体内,沸腾的血猛冲上我的首脑,让脸变得滚烫。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当我看向他那张狂妄、愤怒的脸时,就肯定他说的是真话,这个男人还是如此的疯狂,他应该是想让我进了‘春风得意’吧,好让他光明正大的包养我,拥有我,这还真是一举两得,和他那娇美、狡猾的妻子想到了一块儿。而我,已经连一颗棋子都不如了。
突然,我的心问我,你要报复吗?我的思想无助的摇摇头说,我没有利器。
此刻,我又想起了莫子君,觉得他真的好潇洒,令我佩服,这个花一般的男人也能放下尊荣堕入红尘,比我一个女子要不容易的多吧。
“哈哈…”我失意的笑道:“那就如你所愿我会去‘春风得意’作风尘红人,到时候还希望太子爷打响名号来给银紫捧上一捧,能做花魁也不枉我的这张容貌了。刚才银紫的那番卑微的话就请太子爷忘了,就算我不是银紫,但是我龙喜喜要的是更高尊严,而从现在起你我也已经毫无瓜葛,我的生我的死也轮不到你插手,回你的宫廷做你的风liu太子去。”说完,扬袖走进我的内屋。我想我终于摆脱他了,尽管这代价有些惨重。不知不觉双眼潸然泪下。
我认命了,再多的苦苦挣扎只会让我遍体鳞伤,王母娘娘是神仙,而我是孤魂野鬼,怎么斗也是自欺欺人,不自量力,那我有何必那么执着呢?命该如此,既然我已走投无路,那就面对事实吧,如果能和粉红知己做伴一生,我也该知足了。
破产。
第三日清晨就有官府的人来跟我们回报‘销魂楼’的总共损失,包括对死者家人的物质安慰,这些二娘统统都交代给了他们,才让家里一如既往的清静,没有人来吵闹和喊冤。
身着墨绿色衣服的男人最后道:“这宅子归蓉娘,宝莹的抚养也要由你接受,至于银紫姑娘,上面的人来话说你已经不能入宫廷了,所以你也跟宝莹一样以后就跟随了你的二娘,你们的名分证现在就画押吧,好让我早点回去交差。”
我面无表情的递出手中的那张卖身契,二娘在一边则是乐的合不拢嘴,而这样的结果我也料到了。回头看见身后的宝莹和碧水发愣的看着我,目光复杂,娇容憔悴,便挽手抚mo宝莹的脸道:“我的好宝莹,姐姐本想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看来你又得夜半挑灯了。”怜惜的看着。
此后的日子我和宝莹守了七天的孝道,早已听闻我那二娘东奔西跑替我找卖家,宝莹总是害怕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抓着我,这样的苦她过早的品尝到了,和我龙喜喜相比起来,我应该庆幸才是,就当是噩梦一场。
本来我应该兴奋自己有各种各样的绝活,可是一想到即将成为风尘女子,我又何必那般费心去琢磨这些事情,何况我现在身无分文,就算要投资经商也得有些本钱才行,也不敢再奢望能进宫廷给太妃梳发了。
既然成了自由身,我也在不再顾及那些规矩,轻轻松松的散步到‘春风得意’找莫子君,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想来他以后会有我这个知己做伴也应该高兴才对,而且我知道他不会问三问四,因为我心里的苦他也早尝过,心里的伤痛他也应该懂。
“紫儿…”莫子君亲昵的唤了我一声,“不会又是来找你的救命恩人吧?”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耸耸肩摇头道:“不是,我知道他走了。”不好意思的理了理我的发丝。因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大前天来的时候忘了这件事又要莫子君带我去看他,莫子君今天才会有这番娱乐我。
莫字君笑着带我进了阁楼,我说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他也只笑着摇头,不言不语,让我半天也提不起兴致来说那事儿,有点怕他看低了我,这是虚荣心和自尊心在作祟。
“紫儿最近脸色不太好,你的沈大夫有没有按时来给你诊治?”在莫子君眼里,我就如易碎的花瓶,他总是轻拿轻放。我摇摇头,倚靠在他的腰腹上,他伸手扶着我的肩膀,看着眼前的霓虹世界,我还喜欢黑夜下魅惑人心的‘春风得意’。
舞娘的歌舞虽然迷人,却引不起我的兴趣,一想到以后的我也要像这里的女子一样卖弄风骚,任乱七八糟的男人触摸我的*,心里就打了个冷战,双臂把身边的莫子君搂的更紧了一些,而他给我的慰藉就是这些最难得的。
之前我想过向他借钱,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觉得他的钱来的不容易,只是现在有人存心不让我好过,而这些人有权是势,烧毁一个‘销魂楼’还可以烧第二个‘销魂楼’,那我岂不是白干一场,何况莫子君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欠下更多的人情。
“子君…紫儿来风尘同你做伴你高兴不高兴?”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他厚大的手有劲儿的捏了捏我的肩膀,然后缓缓道:“紫儿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子君深深体会到这风尘的痛苦,怎么忍心让心爱的紫儿继扑后尘呢?只是现在我们得处处留心,紫儿在表面上还得愁眉苦脸,但是回到家就松松气,不要胡思乱想,子君自有办法替紫儿解忧。”
本想抬头看他的表情是认真的还是故意安慰我的,可是我觉得有他的这番话已经代表了他的心思,那么不管他能不能帮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而且还心存感激。我转过脸隔贴着他的肚子,磨蹭了几下,逗的他裂开了嘴,投降道:“紫儿真是古灵精怪,看你乐的。”然后勾了勾我的鼻子,透露了几分暧mei。
“完蛋了,紫儿想赖着子君了,那我不去月牙国了,子君高兴吗?”我乐呼呼的抬起头,准备看他欣慰的笑容,可是他却平静如水,注视着我说道:“紫儿别这么傻,子君是风尘男子你怎么赖的上,还是乖乖去月牙国吧,这样我也少一份担心,你懂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让我去月牙国,而且还一副我飞去不可的语气,不过我也不相戳破我们之间那层隔膜,彼此能心心相映、互相扶持那也是件好事,我不想欠他人情,而他也不需要对我做出负责。
“子君,你真是个大情种,是个大情圣…”我坏坏的笑道,伸手勾来他的秀美的是食指,含在两唇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