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碧玉出门,我心里有一种失落,但是也松了一口气,我和子歌所担心的事情看来并不是很严重,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碧玉。
秋风飒爽,美女佳人,君子雄风,美酒宜人。
我托起下巴,靠在窗台上,窥视着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走在路上大多都行色匆匆,面无表情。而一条街的这头和那一头景色相差甚远,这头街边灯火通明,而那头明显有些阴暗。再看看这头的行人,他们绝大多数衣着光鲜,有说有笑,而那头的行人,一不留神他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闹市就是闹市,人多事杂。
“紫儿…”
我看得入神,听到子歌的声音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轻声的回应了他一句,“回来啦,沙沙呢?”
“放心吧。”他语气有些重,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我心里隐约的有些不安起来,立马起身关掉了窗户,走去他的身边,“先生怎么说?说什么了?”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他到,也没管他是不是彻夜未眠,是不是身心疲惫。
子歌给自己切了一杯茶,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吐了口寒气才开口道:“放心吧,沙沙会好起来的,今天我累了,早点休息了。”说完就站离了凳子,我看他屁股还没坐热,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了。
“她醒了吗?”我又问道,子歌没搭理我,迅速的开始铺地铺。
我看他确实很累,最近肤色也有些白回去了,所以苍白的唇色让我很忧心,心想他肯定是彻夜未眠的照顾沙沙了。后来我起身阻止他铺地铺,让他去床上睡,可是他却不领情,一个劲儿的弄被子,然后一头栽倒在被窝里,把自己裹的严实。
这一夜,我未眠。
宝莹走出莫子君的屋子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自己的眼前。他带着惊慌失措的神情匆匆走出春风得意,她都看在眼里。现在的罗谦虽然还是一身书生气,但是他罗侯爷的身份最终还是会把他推向朝政,当他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时,眼前这些事情就是再正常自然不过了。自己又何必想不明白。
这下子,她不能再忍受禁足了,因为她怕自己会闷得发疯,神经错乱,现在一定要找些事情填充自己的生活,好叫脑子不会胡思乱想。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想着什么好地方,最后还是得去私塾院,反正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也不在乎多那么一点时间。再则,她也不能放下沙沙的事情,莫子君虽然答应了,可是人单力薄,再拖延下去事情就更糟了。
不知怎么的,宝莹觉得今天的私塾院也特别的冷清,她叫了大半天也没看到香玉出来,私塾先生也不在。不过可能是刚才想事忘了神,私塾院的门明明是关着的,可是她却进来了。这样看来私塾先生肯定是出远门了,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也没用,心急也没法子,还是回春风得意好了,可以看看表演,还算有事做。
宝莹走过院子,习惯性的走进他们的学堂,看到里面空无一人,而微风还在继续吹拂起轻飘的窗纱,吹到心里,感到一阵凉意。她来到席台前,伸出手抚摸那张她熟悉的桌子,眼神里尽显失落。罗谦啊…罗谦,我该如何释怀。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学堂的屏风外,宝莹先是有些惊恐,但随后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那黑影渐渐地靠近了,直到他完全的走出了屏风,一个活脱脱的罗谦出现在宝莹的面前,他满面泪痕。
“别唬人了,这一点儿也不好玩。”宝莹故作生气道,说着扭过头,避开与他面对面的情节。
罗谦赶忙擦了擦脸,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有些试探意思的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宝莹点点头,强忍住了内心原本的一面,故作自然道:“罗侯爷是男人了,应该值得高兴,宝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什么,你自然放心好了,我们还是同堂学习,同堂欢乐。不过罗侯爷威风了的话,可千万忘记我们在一起的开心事。”她暗自伤神。
“宝莹…”罗谦轻声叫道,然后一把从后面抱住宝莹,两个人的身体发生接触的那一瞬间,彼此内心都被震撼到了,他没想到拥抱着宝莹会有这种令他感到无比温暖的感觉,像是一缕温柔的阳光温暖着自己,脑子的后悔的意识就更强烈了,“宝莹…”他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不知道该做何解释,他只是想叫着她的名字。
宝莹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被这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和心情拥在怀里,她也不否认在内心地隐藏着某种喜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等到情绪稍稍平息了些,突然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便立马挣脱开罗谦的怀抱,愤愤道:“罗侯爷是不是过分了,竟敢乘私塾先生不在对我做这些手段,看来昨夜春宵还真让侯爷难忘了。”说完,背对着的她泪珠已经滑落到下巴,欲下滴。
听她这样说,罗谦心里自然感到万分的失落,宝莹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自己的个人主观,统统的这些都不会因为某人而轻易的发生改变。他做的龌龊事俨然已经成了事实,所以再多的解释都只是给自己带上虚伪的面具。还不如坦然相待,请求原谅来的实际。
“对不起,我不否认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可是…我乞求原谅。”罗谦认真道,收起了刚才狼狈的一面。
“原谅?宝莹没资格怪罗侯爷,哪里来的原谅,只不过觉得罗侯爷现在身为书生门第,这些事情传出去对侯爷自己的名誉不好,对私塾先生的名誉也有影响,所以刚才说重了话,还望侯爷见谅宝莹懵懂无知。”她就是如此,认真起来的时候说话总是战战业业,同原本自然洒脱的她截然不同。
罗谦无力的向后退了退,他听到她一直称呼自己‘罗侯爷,侯爷’,明显的是有意拉开的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感到陌生。现在他眼前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开朗的宝莹了,她满脑子都是他荒谬的行为和对他排斥的意念,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冷冷的语气叫人听着心里直打冷颤。
“本来是想找莫子君公子理论的,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禁足宝莹,第一次进那种地方,我自己也很后悔。当时我是真的很糊涂,没人告诉我该怎么应对那些姑娘,她们本来就是可怜的人,不知道怎么样做才不伤害到她们。”罗谦无力反驳,但是他还是希望宝莹能原谅,毕竟他不是有心去那里,所以心里觉得有些冤枉。
“呵呵…”宝莹似笑非笑一声,转过身看着罗谦,说道:“宝莹说了,这件事只是关乎侯爷和私塾的声誉,你跟我再做多的解释也无用,只要私塾先生肯原谅你就可以了,宝莹也不会多想什么。”
他以为宝莹能懂他的心,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可不在乎什么名誉,只需要她能够原谅,只是希望他们还能想从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没有束缚。“既然宝莹心里这么想,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罗谦倒吸了口气,“早点回府上休息吧,别让你莫哥哥担心。”他习惯性的伸手向去抚摸她的脑袋,但被宝莹躲开了,她有意的蹲了一下身子,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空荡的书堂里只留下罗谦孤身,掩面而泣。
宝莹一路走来失魂落魄的险些被马车撞到,她确实有点茫然的想要轻生,不是不相信罗谦的诚心,只是她真的很难做到完全释怀。毕竟她曾今对他的印象是温性、纯厚,他们曾经心心相应、真诚坦然的谈笑风生。那种单纯的情感关系带着涩味,叫人欣喜不已。
也罢,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不留痕迹。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飘走。他罗谦也不再是我所认识的罗谦。而我也不能再做原来的我,这种微妙的关系一旦产生了隔膜,就会因为窒息而被扼杀死亡。宝莹心里很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
返回春风得意时,宝莹在楼道上碰见了娴月。那曾经是她认为春风得意最纯情、柔美的女子,她有一张俏丽的面容,一副甜美的嗓子,羞答答的模样显出几分可人。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笑似乎是在嘲笑,笑里藏着别人看不到的计谋,笑声叫人听的毛骨耸然。俨然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子,怎么看都觉得很碍眼,很卑鄙。
宝莹这下子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了期望,生活没了希望。莫子君恰在这时候出现了,故作看不出她低落的情绪,愉悦说有一个好消息要给她。即使宝莹对这个好消息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奇怪,但是为了弥补她内心的伤痛,为了不让她感觉到寂寞的可怕,莫子君依旧不停的在一旁自说自唱,说着好玩儿的事情,想逗她开心。
不过刚才那个好消息来的恰时,起码宝莹觉得原本身上沉重的负担突然降了一大半,自然心情也舒坦了很多,毕竟伤心事和麻烦事不能溶为一趟。稍稍有点发展都能让人松一口气,心里也不那么无助。
莫子君对宝莹说沙沙的事情有线索了,估计不是很严重,很有可能在近两日内就会找到,叫她尽管安心读书,别对这件事感到愧疚,万事要往好的方面想。看着她稍稍露喜的脸一转眼间又变成了泪人儿,嘴角噙着泪水,叫他看得难受。
要是让银紫知道宝莹好不容脱离了苦海,现在又陷入感情的泥沼,那他可是要成大罪人了。到时候银紫肯定是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一边嘴里吐着令人怀念的‘糖衣炮弹’的话,然后乘你一不留神就给你来个必杀技,或者马拉松式的长期折磨你。
多么…多么想留她在身边;多么…多么想亲吻她的唇。如果时光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