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不敢再回头看二师兄,她不敢。她怕,她的一回首,将把自己带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怕,她怕她的一回首将会冲动的去解决这一切,可是、她知道,一切还不是时候。所以,她只有学着遗忘,学着忽略,学着隐忍。
在江蓝家,和沈梅聊了一天,开心的笑,傻傻的幻想,一切都无法漠视心中的酸楚。还好,毕竟也是演戏演惯了,沈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发现南宫心晴心中的情绪,这多好,她和沈梅在一起,只想沈梅能开开心心的。她可以很白痴、很傻,但是只要、她只要身边的人开心,看到他们的笑容,那是她最终的梦想。
看着沈梅的颜容,南宫心晴淡淡的笑,右手轻轻抚上左臂,手指微微用力,只一会儿,把袖子挽高:“嘿嘿,你看好白哦。”她傻傻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沈梅。
“天哪。”沈梅看着吃惊的道,“怎么了?”
“我贫血啊。”南宫心晴依旧傻笑着。
左臂自肘关节以下,是通体的白,清晰的血管与经脉。
“贫血?”沈梅不信的看着她,“少来。”
南宫心晴嘿嘿的笑着,挽起右臂的袖子,右臂并不像左臂一样的苍白,和平时并没什么不同。
“这、这就是玄玉功?”沈梅好似也反映上来。
“恩,就算吧。”南宫心晴嬉笑着,把袖子放好。
沈梅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宫心晴,她笑着回视沈梅,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把左臂举起来:“看,没事了吧。”左臂已恢复如初。
“厉害啊,我们心晴少爷就是厉害。”沈梅有点咬牙切齿,嘿嘿,看来她是快要把沈梅气疯了。
四天了,她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二师兄已经跪了四天了,不吃不喝,毫无反应“听话”的跪了四天。真是享受啊,看一个这么帅的人,在那儿跪着,真是养眼啊!气死她了!
“二师兄,这么多天了,你想清楚没有?”南宫心晴蹲在南宫晴缘面前,问他,真的希望他告诉她,以后不会再莽撞了。可是,她的师兄啊,她的师兄怎么会这么给她面子?是吧?所以,理所当然的回答南宫心晴的是一片沉默。
好!很好!!太好了!!!不亏是她师兄!!!
南宫心晴抄起电话,接通:“你过来一下,咱们的事是该有个了解了。”放下电话,稳坐在沙发上,等着翟泠。
南宫晴缘低垂的头,猛的抬了起来,满眼、满脸的责问之情。
南宫心晴理都不理他,许他那样莽撞、冲动的去找翟泠,就不许她这个、啊,一门之长,一门之王,解决本门的事。哼!
南宫晴阳、南宫晴峡还有温志安,都走了过来。南宫晴阳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南宫晴峡过来把南宫晴缘扶了起来,也坐下。温志安站到南宫心晴身后,轻轻的抚一下她肩,就收手很放松的站在那儿。
南宫心晴等着、等着、静静的等着翟泠,屋内鸦雀无声。
翟泠推门进来,笑着:“终于到了?”
南宫心晴面色如常的笑:“坐。”
翟泠坐在她对面。
南宫心晴拿起旁边的茶壶,为翟泠倒茶,翟泠端起手边的茶杯接着。
淡淡的、薄薄的、清亮的茶水,一滴一滴,落入杯中。清澈的绿,幽幽的香,通明的玻璃茶杯,翟泠的手越来越紧,紧紧的握着杯,因为用力,手心已微微泛红,但脸上依旧是自信的笑容。
这是南宫心晴第一次对敌的时候,面无表情、没有笑容,也没有轻狂,只是专心的凝视着手中的茶壶,目不转睛、毫不分心。
一只浅浅的玻璃杯,要倒满一杯水需要多久?三分种?两分钟?亦或是一分钟都不到。可是,在翟泠与南宫心晴之间,这杯水却流淌得那么慢。
温志安看着,笑着,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一副无所谓的笑容,只有那略微收紧的抱胸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情。
南宫晴阳也在看着,品咂着美酒,偶尔看一眼一点点滴落的茶水,而后,接着喝他的酒。
南宫晴缘冷冷的注视,抿紧了薄薄的唇。
南宫晴峡舒服的靠坐在大沙发上,怀里抱了一盘零食,吃得不亦乐乎,间或捋捋他那长及腰间的黑发,看似不经意的用眼角余光瞥瞥南宫心晴与翟泠。
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似乎就要停顿了一般,那么的漫长,从没有觉得时间的流逝可以这么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偌大的别墅,寂静无声。
啪的一声,翟泠手中的玻璃杯跌落地面,飞散成千片万缕。
翟泠低头凝视着破碎的玻璃杯,一言不发,霍地,一丝轻笑溢出,继而大笑,而后仰头狂笑,笑到不能自已。
南宫心晴把茶壶稳稳的放在茶几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好开心。淡淡的笑,真的好开心。
“好,好。”翟泠还在笑,“南宫心晴,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还可以叫你冰儿吗?”南宫心晴挑眉问道。
翟泠笑,释怀的笑、轻松的笑:“我先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好轻松的步伐,和翟泠相处几年来,今天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的放松,真的是没有负担了吧。
先回去了?也就是说以后还会再来的,是吗,冰儿?她没有失去这个朋友,看来,这声冰儿她南宫心晴是叫定了。
南宫心晴知道二师兄是万分关心疼爱她,可是,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二师兄为她如此的冒险呢?自从二师兄来了后,每天饭后的点心都是二师兄亲自来做,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亲人冒险?
不知二师兄可否原谅她的卤莽?
好累,好想睡觉。
突然,被人扶住,回头,是安的笑颜。放松的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温志安,任由他扶住自己慢慢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