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当然没那么好说话,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杯,照着师父的双腿就扔了过去,卡、卡,两声,师父扑通一下就趴在地上,腿是都断了,汗,布满额头……
师祖慢吞吞地走到师父面前,低着头看着师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但双眼是充满了挑衅与玩味。
师父抬头对上师祖的双眸,笑了,一丝丝泛着痛苦和倔强的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庞……努力的移动着双臂,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的、缓缓的向着门爬去……一点点、一寸寸……
师祖站在那,看着,看着师父艰难的爬挪着,还是没有表情,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而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人清楚。
就在师父快爬到门口的时候,师祖快步上前,挡在师父的面前。
师父好笑的看着师祖,“怎么?又想怎么阻止我?”
师祖不答一句,脚,在师父的右臂轻轻的落下,接着是左臂,而后,收腿,看着。
师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悠悠转醒时,师父还在那里,没有被移动过,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处理过,就像是被遗弃的垃圾,没有人看一眼,没有人会在意,虽然身边是过来过去的同门中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师父就好似空气,真的是连垃圾都不如,没有人来清理他……
三天,三天人来人往的大厅,阳光普照的大厅,没有一丝一缕的温暖是属于这个岛的,岛上的人没有心,没有感情,没有知觉。他们所在意的,只是要按师祖的话办事,要达到师祖所说的要求,不然就只有淘汰出局。
师父也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没有办法,哪怕是一点点轻微的扯动都会痛彻心扉。
师祖抿完最后一口茶,走过来,从地上捞起师父,“想清楚了吗?”
师父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师祖,并不答话。
师祖毫无预警的手一松,师父重重的跌落回地面,伤,是不是更痛了呢?不知道,只是看见汗把那纯棉的白色上衣殷湿成了半通明。
师祖突然死死的盯着师父的背,双眸不善的眯了起来,猛然一拉,师父再次被拽了起来,师祖一手紧紧的抓着师父的肩,另一只手一扯,上衣霍地被撕开:“你为什么要纹身?”
一句话问得师父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纹身?说!为什么要纹身?!”师祖盯着纹身,目露凶光,唇边勾起一丝残忍而又噬血的狞笑,指甲在师父后背的纹身上轻轻一划,接着手贴着皮肤一抹,师父有纹身的那层皮就这么被师祖生生扯了下来。
纹身并不仅仅是覆在皮肤上的,师祖盯着那血肉模糊,可纹身依旧清晰的背,冷冷的笑。从身上掏出一把粉沫,用力的按在师父的背上,师父早就一声惨叫,昏死过去。而师祖还是在不停的用手狠命的揉着,双眼转瞬变成血红,好似噬血的魔鬼,又如地狱的恶灵。
师祖脚一抬,把师父踢飞到一边,师父重重的撞到墙壁,而后,闷闷的摔到地上。血,顺着嘴角缓缓而出,背上的纹身处,更是惨不忍睹,就好似泼过硫酸后、腐蚀的样子。
师祖再也不管师父,看都不看一眼的独自离开大厅,回房。
高高宽敞的大厅,空空荡荡,只有师父一人,昏死在一角,师父那不自然的微弱呼吸,为这静得让人窒息的大厅凭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师祖两天后又带回来一个女孩:“作我徒弟!”师祖冷冽的气息在大厅里回旋。
女孩惊恐的看着师祖,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不行……”微弱但坚决的声音传到师祖耳中,提醒着他,还有一个被遗忘如垃圾的人。
师祖也好似刚刚记起师父,略微转头,看着师父。
“不行……你不能收她为徒……”依旧的气若柔丝,但话语中的坚韧是让人不法忽视他的存在。
“为何不行?”师祖淡淡的开口。
“你……不收她为徒……我……我……就作你的徒弟……”师父用仅存的力气艰辛的开合着干裂的唇,几天滴水未沾,无人过问的人,还能发出声,这是不是一个奇迹呢?
师祖玩味的看着师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是……没资……格……就……就算……我……我……求你……”
能让一个如此倔强的人开口求人,这真的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吧。所以,师祖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自此,师父就开始了他的习武生涯,而那个女孩也就成了我们后来的师娘。
作师祖的徒弟是痛苦的,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的危险,如果一个人达不到师祖要求的目标,那么,好。这个人就会是大家的教材,师祖会让其他的徒弟知道,一个“废物”是没有生存权利的。当然,为了使大家的印象“深刻”,那个“废物”还是会被利用一段时间,直到,他不成人型,直到,大家遗忘那还是个人。大家从不敢对师祖有一丝一点的不敬,对师祖的话从没有敢怀疑过,命令,连想为什么的时候都没有。只要师祖说话,大家全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那似乎已经成为他们的惯性。人,没有了思想,真不知道,还是什么。
师父很努力的学习着,希望有一日能够脱离这里,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每每看到师娘,师父就会斗志满满。所以,师父在众多徒弟当中是比较出色的一位。那时,师父排行第六。
一天师父在瀑布下打坐,真是有够衰,好死不死,一根断掉的树,顺着急流而下,直直的砸在师父的头上。砸到了,还能有什么结果,当然是晕喽。
再醒来已经是午夜时分,漂到一丛芦苇的后面,耳边是瀑布奔腾的剧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