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奇怪。”南宫晴峡嬉笑着道,“师父一个人竟然把所有的同门人都打发走。”
南宫晴阳哼了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师父是谁?他多有本事!”
南宫心晴看着南宫晴阳暗笑了下,大师兄很关心师父嘛。不然怎么会这么生气?
“他老。”南宫晴缘淡淡的道。
“比师娘老了好多。”南宫心晴微皱着眉,“要不说委屈了师娘呢!这个师父真是会耽误师娘的青春。”
“哪天给师娘介绍个年轻的。”南宫晴峡也在一边起哄的道。说完了,自己反倒先笑了,师娘绝对是不会同意的。管他们呢,先气气师父也好。
“有胜算吗?”这时也就还南宫晴缘不打岔,一直在进行着正常的话题。
“他们要真来岛上……”南宫晴阳沉吟一会儿,“咱们还是先想好对策。”
“能赢固然好,要是不行,总得把退路找好。”南宫晴峡收起嬉笑的表情正经的道。
“退到哪儿去?”南宫心晴想了想道,“他们要是能来岛上,就说明师祖当初设下的阵失效了。岛上的机关和阵法——”南宫心晴干笑两声,“他们可比咱们待的时间长,自然比咱们熟悉。”
“要不咱们挖个地道或是地窖?”南宫晴阳好心的提议道。
南宫晴阳唰的一个旋身稳稳的接住两只竹制茶杯:“我只是提议而已,犯得着拿东西扔我吗?我可是‘大’师兄!”南宫晴阳瞪着南宫心晴和南宫晴峡,他特意强调“大”这个字,希望他们俩懂得尊长。
“没事,刚刚有苍蝇。我手误打偏了而已。”南宫心晴凉凉的道,没打到,真可惜,下次瞄准点儿。
“我是爱护生命,为了挽救那只苍蝇。”南宫晴峡立刻接下南宫心晴的话头顺着说。
只有南宫晴缘一言不发,只是把椅子拉了拉,离南宫晴阳远点。
几个人在插科打诨,可各自头脑都在飞快的运转着,想着所有事情发生后的可能与应对方法。
竹屋内一片寂静。竹林中间或传来一只被夜风惊醒的鸟儿啼叫声,顺着夜风,飘得遥远而又悠长。
“禁洞。”南宫晴缘突兀的道。
“对啊!”南宫晴峡打了个响指,“就那儿。”
“他们不会找去?”南宫心晴依旧顾虑重重。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躲在那儿吗?可、师叔伯们不是也应该知道那个禁洞吗?
“会顾忌师祖的。”南宫晴阳道,“你看今天师父和师祖说话的感觉,师父就打算不再让师祖参与剩下的事。”
“而其他同门人还是顾忌师祖的,他们不会贸然去。”南宫晴峡接着道。
“靠师祖的余威?”南宫心晴道,想了想,“赌一把吧。”后又笑了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也可能用不到。”南宫晴阳笑了笑,“只是做个最坏的打算。”
“你们说师父的身体还有多少伤?”南宫心晴笑看着自己的师兄弟。
“那谁知道。”南宫晴峡耸了耸肩。
“不少。”南宫晴缘道。
“真想知道当初的那场战役。”南宫晴阳叹了口气,“一定精彩万分。”
“为什么是一场战役?”南宫心晴疑惑的道。
“你觉得打草惊蛇后,还有胜算吗?”南宫晴阳斜睨南宫心晴一眼,可一对上南宫心晴的笑眼,南宫晴阳就暗自骂了自己一下,白痴。她怎么会想不到?
小丫头不累吗?总是这么把自己分裂开,一会儿成熟得几近苍老,一会儿又天真的如同孩提。她到底有什么过往?经历了什么?
一个人怎会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深到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会不会窒息?
“也是。”南宫心晴撅着嘴点点头,“师父好可怜。”
“这么多年了,白吃白喝的,也要尽点义务帮帮老头忙。”南宫晴峡吊儿郎当的道,“总不能让老头说咱们忘恩负义。”
“他不想的。”南宫心晴低声的道,完全是无意识的以几近蚊蝇的声音说道。
但是,在座的毕竟是高手,怎会听不到。
其他三个人也都知道南宫心晴的意思,他们师父是不想,不想让他们卷进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崇天云绝对不会把担子分给他们。
而他们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推测出,师父一定是有什么事,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也可能是师父身体无法再支撑着完成“处理”同门的“事业”。
恩,从那天开始他们四个人就很认真的找那个象征着地位的什么宝贝玉链。他们吃完晚饭就会去四处转转,找找看啊,有时中午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去翻翻,要是夜里月色很美的时候,他们去山上欣赏星空的时候,顺便也会留意一下路边,看看有没有那个尊贵的玉链。
他们都认真的找了一个多月了,就是没有找到,师父把它藏得太隐秘了。唉……他们的智商还是没有办法跟师父比啊,师父就是聪明,藏东西都藏得这么隐秘。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能力还有待加强。
一直以为师父说的事情离他们还很远,虽然自从师父要传位的那天起,他们就尽量的做准备,好接下本门的一切,可是,事情发生的还是很突然……
秋天,萧瑟的秋风吹抚着岛上的一草一木,树叶早已不堪萧飒的秋,在秋宽厚的怀抱中慢慢的憔悴着自己的容颜,终于,含笑的回到远离多时的泥土温柔的港湾。
那年的秋,让南宫心晴觉得格外的冷,风也格外的大,总是呼啸而过,穿过树丛,穿过竹林,穿过峡谷,遍寻着潺潺的小溪,游历于一条条奔腾的河流。树叶刷刷的作响,落叶簌簌的飘落,泉水汩汩的流淌。
秋天,好一个毁灭与希望并存的季节。又有哪个季节能像秋一样,令万物凋零却又在帮它们储存能量呢?一边是寂杀的残忍,一边是深隐的希望,不得不佩服秋的魅力与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