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想让他们知道,哪怕不是全部。”江蓝道,“不忍心再瞒他们,只要能让他们知道的,你都会说。”她看着南宫心晴,“其实,这也就是你的弱点。”垂下眼眸,“也是你可爱的地方。”
“自己的家人。”南宫心晴道。
“我懂。”江蓝拍拍她肩。
华灯初上,街边的居民楼里传来阵阵的饭菜香气,好香啊,家的气息。口袋中一阵震动,南宫心晴掏出手机:“喂,哪位?”
“楚链飞。”话筒中是楚链飞冷冷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南宫心晴挂了电话,紧接着拨了一个号码,“喂?谁?”
“老妹,我啊!”开朗的男声。
“邵华啊,告诉安他们一声,今天我有事不回去了。别让大家工作得太晚了。”南宫心晴笑道。
“恩,知道了,老妹。”邵华挂上电话。
南宫心晴笑着把手机收好,就是喜欢兄弟们这点,决不多话,但又彼此互相关心。手插在裤口袋中,仰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一群群的倦鸟归巢,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这么多天了,楚链飞才找上自己。淡淡的笑,楚链飞很有耐性嘛。
郊外,寂静的郊外,人烟稀少,在如今的时代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真是少见。楚链飞真会找地方,就那么孤零零的一幢房子,交通不便,不过,再过几年政府也许会开发这里吧。几年、几年后她可以解决这一切吗?也许会吧,也许她早也不知身处何方了。
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南宫心晴拍自己头一下!大笨蛋!
哼,不就是一个楚链飞吗?谁怕谁?!
嘿嘿,好像他不怕她哈!管他呢!这么困难的问题不要想了,浪费体力。
推门进屋,换上薄薄的软底拖鞋,恩,不错,装修地够简朴。
楚链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道:“你好像不喜欢坐车?”
“没错!我讨厌汽油的味道。”南宫心晴站在他对面。
“那你就是主要靠走路了?” 楚链飞笑得更开心。
“可以这么说!”
“那好。我不杀你,不过你在这上面站三个小时。我今天就让你走。” 楚链飞一指面前的空地。
这有什么吗?南宫心晴奇怪的站过去。
总不会是罚站吧?太没创意了吧?
霍地,从地板下突兀地刺出一根根银刺。南宫心晴一惊,忙提气纵身,这时,头顶上轰的一声,天花板直直地掉了下来。南宫心晴伸出左手,轻轻一托,想借此稳住它。没成想,薄薄的一块天花板却有二三百斤的重量。直逼得她又落回地面,一根根银刺深深地扎进脚里。
地板顿时染满鲜红。
南宫心晴看着缓缓流出的鲜红血液,笑了:“了解了,想借此让我走不了路,是吗?”
“错。大错特错。” 楚链飞摇摇头,“这种银针是我特制的,我相信以你的医术可以很快的使伤口愈合。但是,那仅仅是表面的伤口。以后你的脚无论碰到什么都会让你痛苦万分。”
南宫心晴看了看布满银针的地板:“不错嘛,很有创意。”心里却在嘀咕,这得多少钱啊?也就楚链飞这种有钱人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楚链飞冷冷的看着南宫心晴:“我真是奇怪,你直接把你师祖交出来不好吗?”
南宫心晴笑着摇摇头,“不好!”把师祖交出来她还玩什么?不知道她最喜欢玩了吗?不要剥夺她的乐趣嘛!
楚链飞冷哼:“那好,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三个小时,漫长的三个小时。
细小的扎伤自然不会出太多的血,可、就是不知道被刺后的痛感是多少。因为,在南宫心晴的脸上找不到答案。
楚链飞按下桌边的按钮。天花板,地板恢复了原有的面貌。南宫心晴也跌坐在地。
楚链飞道:“你可以走了,不过,我没有车送你。”
南宫心晴笑道:“没关系,本来我就不喜欢坐车。”说完,腰身一扭,双手着地。
“倒立?不错的方法。你能这样走一辈子吗?” 楚链飞冷笑道。
“至少现在我可以不用脚走路。再见,晚安。”南宫心晴用手走出房间,出门时没有忘记拿上她的鞋子。
楚链飞梆的一拳捶在桌上,桌子顿时化为片片木屑:“南宫心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南宫心晴出门后,坐在路边小心地穿上鞋子,深吸一口气,霍地站了起来,一阵钻心的痛使她一个趔趄,皱皱眉,喃喃道:“还挺疼。”笑了笑,猛地狠狠的蹦两下,突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撇撇嘴,无奈的自嘲的扯出一抹笑容,“很厉害嘛。”
唉。后悔啊,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打车来。算了,就值当是散步吧,还有易于健康呢!用手撑起身子,慢慢的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走喽。
秋风袭人,月色迷人,这么好的景致哪里去找。最难得的是路上无人,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安静,她喜欢。
一路被这么好的氛围包容着,心情也自然很好,很快就到家了。轻轻地推开门,大家已睡沉了。正想悄悄的上楼时,一盏台灯突然亮了起来。安!
“芯,回来了。”温志安道。
“回来了,你还没有休息?好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出差吗?”南宫心晴笑着,看着温志安柔和的眼,心没由来的抽痛一下。
“恩。” 温志安在南宫心晴的身上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答应着回房了。
南宫心晴关上了台灯,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打开床头灯,在柜子中摸出一瓶药膏,擦在伤口上,几分钟后,伤口竟奇迹似的愈合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楚链飞……他知道不知道,他的眼睛里流泻出的是什么?那么强烈的压抑后的恨,那是多少次无法发泄的恨。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他走过来的决不是一条平坦的路。楚前辈真的把对师祖的恨加在他身上了吗?她是在恨师祖吗?她是要折磨师祖还是她自己亦或是她身边爱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