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得出结论后空自欢喜一场,正惊慌失措,犹如世界末日般在房中嚎啕大哭,房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俩位客官!发生什么事了?开门啊!”原来是小二听到叫声而过来询问。
房中二人立即“止咳”,林豹高声应道:“我们没事!你等一下!”手忙脚乱将桌上两件物事塞进麻袋之中,一并扔进蓄物柜,这才打开房门,对满面惊奇的小二道:“没事!不用担心!”小二见二人无恙,正准备离开,林豹叫住他道:“小二!今晚不要来打扰我们,明天我二人要起早!”那小二反问道:“俩位明日就要走了吗?明日昭州举行一年一度的观音娘娘圣诞庙会,届时将会热闹三天,而本府的府试在明天放榜,本店今日就住满了各路来客!”
此刻二人刚搞明白时空机器没了能源,不能回到21世纪,二人心情跌至谷底,林虎心道:“我管你那观音娘娘生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死了,老子也没心情闲诳什么庙会!”
那小二又凑近二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俩位!要不要答案?十两银子一份!”说完一脸的期盼望着二人。
二人奇怪,林虎不明白的问道:“什么答案?你说清楚些!不要说半截话!”那小二也奇怪的反问道:“俩位不是来参加本州府试的吗?”林虎诳他道:“是的!我们是昭州有名的秀才!”小二听后来了精神,洋洋得意道:“实话说吧!我这里有两份试题答案,一份是本府府试的,但是明天放榜,已经作废。另一份乃是后日上桂林赴考省试的标准答案!俩位要不要?我见二位说要明日上路,不是上桂林准备赴考大后日的省试吗?”他把话说得非常清楚明白,就是希望赚点外快。
林豹不耐烦的道:“谢谢!我们已经有省试的试题和答案了!”小二继续道:“答案是给你进考场前背熟......”林豹没等他说完,一把将弟弟拉进房中,对小二道:“谢谢!我们不需要!”
此刻别说是叫二人去考什么科举,就算是给个蒙古大汗给他们轮流做又有个屁用?还不是让各路起义军给推翻了?
那小二本想对二人搞个“配套服务销售”,先是售那省试题目、答案。得到银子后再为二位“秀才”着急,俩位“大有作为的优秀秀才,明日国家的栋梁”进得考场后,才发现不能带一丝纸片,还需作弊,刚好还买到小二出售的考场内“作弊必杀技”,应付过关。
他这“必杀技”当然是非常有效,价钱珍贵,谁知二人不识抬举,没等他说完就推他出门,当下气愤的吼道:“不要拉倒!你不要进得考场后才懂得后悔,再来求我已经迟了!”悻悻离开。
二人又好气又好笑,关上房门,不再理会那小二,脱衣上chuang睡觉。多日劳累,不一会儿,鼾声大作。
半夜时分,林豹听得门外有敲门之声,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位戴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少年,他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三弟林鹰,忙问道:“三弟!你怎么也坐时空机器来到这元朝了?”那林鹰面无表情道:“哥!爸妈想你们了,所以叫我来找......!”
话未说完,林鹰胸口露出个血淋淋的大洞,倒地身亡。他身后倏的冒出个大鸟头来,张开丑陋的鸟嘴正对着自己狞笑,原来是在飞碟遇上的鸟怪,那鸟怪伸出鲜血淋漓的利抓,向他抓来,忙拔出*对着鸟头开火,在这最要命的时候,子弹竟然卡膛,转头去叫林虎时,发现他还在酣睡,浑然不觉,那鸟头的面部顷刻又变成赵雄那狰狞的刀疤脸,那道刀疤忽然撕裂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向自己头部一口吞了下来......
林豹:“啊!”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原来是做了个噩梦,自己已是满身大汗,此刻林虎急忙过来问道:“哥!你做噩梦了?看你一头大汗!”林豹对他说了,后者沉默半响,道:“我刚才也很想爸妈、三弟他们!”二人一时无语,脑海中强烈的思念着双亲和三弟。
次日二人起床,天刚朦朦亮,漱洗完毕,各提着只麻袋出至大堂,那掌柜和小二还没起身,叫醒掌柜结算好房钱,出得大门到隔壁偏院马廊牵马,上马闪人。
在路边早点摊胡乱吃了点东西,认准大青山在那南城门之外,打马朝南城而去。
待行至南门口,才发现天色尚早城门未开,但是门边却有一大帮、几十号人围在一起,几个衙役正在张贴布告,一位师爷模样的书生坐在张椅子上提着一个砚台正在磨墨。
二人下马,忙拉着一位观众问道:“为什么还不开城门?这里又在干什么?”那观众道:“干什么?前日考完府试,今天放榜,你要出城,等师爷办完正事才开城门吧!”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用力挤进人群之中,观看榜文。
二人奇怪的道:“这不是贴上榜文了吗?为什么还不开......”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断喝:“昭州秀才张远,张二麻,李田汉 ......高中举人,后日进桂林郡参加省试罢!”二人被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一位衙役骑在马上,高举着一份喜报,一口气连报了十余人的名字,均是高中府试,榜上有名。说完下马将喜报递给那师爷,倏然那被叫了名的十余人都欣喜若狂,均都“扑通!”跪地猛磕其头,口中大呼道:“多谢祖宗保佑高中!”林豹二人忽见十余举人各朝东南西北、各自的祖宗山坟方向跪地,将大好头颅磕得“砰嘭”山响,又被吓了一跳,而那师爷见惯不怪,早提着枝蘸满浓墨的毛笔在那布告后面一大截空白处,加上了这十余人的名字。
那十几人磕完响头,爬起身来已是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忙连连不迭打赏传报的衙役与那上榜的师爷,那师爷与几个徭役施施然、毫不客气的接过,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林豹二人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可以开城了吧!
谁知道又有看过榜文的十余人等“扑通通”朝那四面八方跪下猛磕额头,大哭道:“子孙不孝,愧对列祖列宗啊!”捶胸撞脑,痛哭淋涕,名落孙山,生不如死,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那师爷高举双手放声道:“诸位举人!作好准备,后日上桂林郡赴省试罢!没准备的!可以找本师爷!这两日我都在衙门内办公,方便大家!好了!在这里先预祝大家金榜题名!”他这番话刚说完,旁边那些没中的更是哭得呼天抢地,痛不欲生。
足足闹了好一大阵,林虎眼见天已大亮,不耐烦的向那师爷走过去要叫他开门了,旁边倏的跑过来一人,正是刚才他们向之问话的观众,只见他笑容满面的对那师爷先是拱手作揖,后又塞了锭银子去那师爷手中,原来他也中了举,在那里罗里八嗦说些感激话,师爷亦大开其袖,笑纳笑纳。
林豹抢过弟弟头前,塞了一锭碎银子给那师爷后对他说道:“师爷,我兄弟两个赶着出城,给个方便吧!”那师爷拿了银子,叫过身旁的一名衙役道:“你去开城门罢!”那衙役望望二人,不耐烦的取下一把大锁钥匙递过去对他们道:“牛高马大的,自己去开罢!”林豹接过钥匙道:“谢了!官爷!”忙和弟弟开了内门锁,取下一根沉甸甸的横木闩,“咿呀”开了南门,将钥匙还与那徭役,策马扬鞭踏出城门。
刚刚离开门口,忽的又听见里面一声断喝:“报!昭州秀才李平中举!”二人忙回头去看,只见那师爷正站在榜文前,提笔潇潇洒洒的又在上面添上名字。
二人大奇,刚才不是报完了吗?怎的继续还有人中?
这小小的昭州城内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杰出呀!二人均大感叹服。
出了城门,上得大道,朝大青山那方向急奔七,八里路,而转上山道,只要翻过这座几里长的山头,就能在另一个小山头草坪石堆之后找到石洞。
沿路上来的小道与21世纪时空的那路相差无几,只是道路俩旁光秃秃的无一根大树,满眼望过去都是砍伐后剩下来的大树桩,一片狼藉,其余的尽是底矮的灌木、杂树、一些未成材的小树。二人心中纳闷,怎的都砍了?这里怎么连21世纪都不如?
转过一个弯道,前路被一大堆才砍伐放倒的树料拦住了,有两个伐木工人坐在一截木料上休息,二人下马问道:“兄弟!怎么把这附近的树都给砍了呢?”有个工人答道:“那是知府大人叫砍的!”二人奇道:“砍来干什么?”那工人忿忿的叹道:“这一大片树子都用船拉到梧州、广东等地卖个好价钱啊!三年任期就快到了,此刻不砍,留给下一任么?”
二人不想多管闲事,应了一声“哦!”牵马勉强从木堆中的窄路过了去。
翻过这几里长、仅剩一小撮树林的岭头,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前面大青山那高耸如云的山峰了,山路陡峭,前面是条依稀可辨的羊肠小道,不能过马,将马系在道旁的小树上,取了那两大麻袋,忽的前面响起一窜“霹雳扒拉”的鞭炮声,在这空寂的山中特别清脆,吓了二人一跳,又传来一阵阵嚎啕大哭声:“我的爹!我的夫!我的爷爷!”声音凄惨,撕心裂肺,扣人心弦。二人见道旁杂草被践踏凌乱,一路撒的都是纸钱,林豹道:“上面山腰有人在葬坟。”
爬上这斜坡细看,果然不错,前面侧山腰上放倒了一根大杉树,一堆新土旁放着一具木棺,棺旁站着一大帮人,十几个痛哭的孝子贤孙,七、八个挖坑下葬的役工,还有个鄂下留有三缕长须的道士在那里挥剑画符,二人走近,只见那道士戟指对着土坑念道:“此穴背靠青山,面迎三江之水,穴点山坡龙头之位,乃是风水宝穴!先人葬祖在此,后人包保受其福泽,升官发财!”看了看手中的八卦盘又大声吼道:“吉时已到,落棺!”
旁边一人立即提起一只雄鸡就是一刀,割断喉管放其鲜血入碗,滴了大半碗后又将鸡扔进坑中。
七、八个役工抬杠起棺,十余位孝子齐齐跪地大哭特哭,满山飘扬着纸钱。真是凄凉悲惨,呜呼哀哉!
林虎待远离那“风水宝穴”后边走边咕哝道:“这老道士牛皮吹起来比那林正英还要厉害!”二人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道士,那道士还在那里沾血画符,口中振振有词,大约是念那“急急如勒令”吧!林虎又自言自语道:“升官发财很好吗?老子就在前面山洞发了一笔!结果被送到了这600年前,来这里作什么?受那贪官污吏的鸟气吗?”
林豹又好气又好笑,骂道:“快走罢!趁早进洞了!”绕过几堆乱石,前面已经没路了,抬头仰望上面,陡峭山壁高耸入云,依稀认准了方位,拨开一堆齐人高的杂草,杂草后面便是那黑黝黝的大岩洞口。
二人飞快的换上一身“现代化”,背上装有时空机的背包,大麻袋就扔在洞边,顺便将那劳什子长袍塞进麻袋,准备妥当又进山洞。
端着*进去十几米后,看不见前路了,摁亮强力电筒四处照看清楚,洞中仍是遍布着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钟乳石,重走老路,驾轻就熟,一会儿就进到大石厅中,正中仍然是那石坑,不过水滴的声音比较密集。
光束连忙向左边大洞射去,待走近了细看地上,洞口干干净净,没有发现白森森的骷髅,也不见有大量泥土堵塞洞口。又深进到尽头石坑处,也没发现宝箱、尸骨。二人大感失望,此刻倒希望地上躺满了骷髅,越乱越好。
出了这洞,林豹还不死心的朝右边小洞钻了进去,转了个小弯道,待进得甬道十几米处,灯光下前面竟是个断开的大口,里面乌漆抹黑一团,阴冷的山风不断迎面吹拂过来,将二人的心越吹越冷。站在口子将强力灯光照进去,对面没有反光,没有山壁之类的东西,林豹拣起块大石朝前方用力扔过去,过了良久,前面才传来微弱的落地回声。林虎亦朝下面扔了块石头,这回连回声也没了,他咋咋舌头,不敢做声,怔怔的看着老哥。
林豹怔怔的想了一会,道:“前面是中空的断层,那飞碟撞破那头山体进来,亦卡死在山中,动弹不得。”林虎道:“也可能是能量耗尽,无法飞离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林豹道:“先出去再说!”
其实经过这几日所见所闻,二人心中早已猜着了这次进洞的结果,不敢诉之于口,只是非要证实清楚,以求心安罢了。
出到洞外,抬头看看天色已是日近中午,各自从背包内拿出矿泉水瓶喝了几口客栈装的井水,林虎擦干嘴角的水珠问道:“哥!回不去就回不去!从今天起咱们就在这元朝大干特干一场罢!”林豹死了这条回那21世纪的心,心情反而大开大放,豪气冲天的大笑道:“哈哈哈!好的!下山以后,就让我兄弟二人惊天动地的闯一番罢!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