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两人的手掌心立即被击穿,多了两个大血洞,鲜血飞溅而出,痛得两人齐齐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林虎这么停了一下扣了两枪,陈显元等已经追到了身后,仅仅只离他差五米远。林虎来不及多想,平举手枪转身瞄着陈显元的元宝脸一扣扳机“砰!”又一枪,子弹将他的脸打成稀巴烂又嵌进头骨,一道鲜血飞标出来,倒地毙命!
后面的李师爷与三个衙役全部被惊呆了,傻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林虎也怔了怔心想:“反正不杀也杀了一个!我让你这些个贪官污吏来追老子看看!”紧接着瞄准后面四人开枪“砰砰砰砰!”打活靶一样全部点完!四人应声而倒,全部毙命!
从开枪击伤王捕头两人至击毙陈显元五人,前后不过是十秒钟!
林虎七发子弹打完,头也不低立即去换一柄弹夹,换到一半,听到老哥大叫:“林虎!你住手!”却觅见赵雄从小间扛着张板凳大叫:“呀!!”朝他狂冲过来,老哥林豹又从赵雄后面闪身出来!
林豹听得两声枪响跑出来看时,王捕头俩人已经中枪倒地打滚了,接着他看见弟弟又开了五枪击毙了他面前所有的人!从他起身跑到第一排瓦房前、及林虎又枪毙五人,前后不过七秒钟时间!他还来不及喊停!待四人毙命了这才懂得喊叫。
赵雄是从头看到尾,见老秀才一抬手传来巨响,自己的舅舅就倒地不知死活,血涌上脑的他立即抄起板凳就朝老秀才冲过来!
林豹反应也不慢,想也不想掏枪上膛对准赵雄后脑一扣扳机“砰!”的赵雄应声而倒毙命,后脑壳中弹开花,飞溅出大滩脑浆和鲜血!
林豹听闻身后传来嘈杂声,后面的衙役正在赶来。
连忙飞跑上去拉住开了枪才懂得发呆的弟弟吼道:“快跑!追兵来了!”两人提着枪冲出贡院大门,后面院子中被放倒了八个!六个死,两个重伤还在打滚不停的嚎叫!
两人冲到大门外,门外没人,林虎就欲拔腿逃跑,林豹一把攥住他叫道:“去骑马!”
跑到门边马廊内、在一排马中找到自己的两匹马,正要解下缰绳,马廊后闪出一个穿衙役衣服的人来叫道:“你两个干什么?”林豹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枪,打在那人脚背,冒出大股鲜血来!痛得那人立即抱脚大叫,随即倒地连连打滚,其实他是个马夫。
两人飞速解下缰绳,跳上马背狠狠打马,两匹马先后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慌不择路的狂奔而逃离贡院!
待认准大街奔到昨日疯老头被箭射死处,才有空收枪,伸手去抹掉脸上一片模糊的血迹、雨水!此时天空黑压压一片,雷电交作,小雨不知何时转为磅礴大雨,倾盆而下,更添几分诡异。
此刻贡院内几个衙役才懂得追出贡院来寻找凶手!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上司,及满地大滩血迹让他们惊呆了!而林氏兄弟则刚刚跑出贡院。
林豹打马转过街头,马蹄踏上另一条主街,见街上没人注意他们,对旁边的弟弟低叫道:“取下面具!去刘府!”林虎恢复些许理智,木然应了一声,一把掠下面具,逐鞭马朝刘府狂奔。
林氏兄弟刚刚转进去,从滨江路那边返回的大汗及二千亲卫便急驰而来,原来大汗一众在漓江象山码头登船刚要放船游江,老天突然变色转降大雨,江水立即暴涨,游不成了只能返回王府。
贡院内,大汗坐在监考台上看过林豹那篇《沁园春.雪》,将答卷一扔大怒道:“好个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反了!简直是反了!” 他身后梁王、田孝元等一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出。
大汗手心冒着大汗,铁青着脸望着院中六具尸体,仵作冒雨正在验尸,一众考生都被强行留在贡院内挨个搜查。
大汗转头对包好伤口还在大声呻吟的王捕头吼叫道:“这是什么人干的?”王捕头跪在地上说了,不过他没见到其余六人是怎么死的,当时他正在满地打滚。大汗听得是个老秀才,立即大怒又问:“陈显元他们是被什么兵器杀死的?”王捕头支支吾吾道:“歪把毛笔......!不不不!是铁条!是铁条!”大汗狠狠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咆哮着叫道:“到底是铁条还是毛笔!你这个废物!”王捕头爬起来连连磕头哭叫道:“大汗饶命呀!小的真不知道啊!”
仵作蹲在泥泞中,细细翻察陈显元那张烂柿子般的脸,伸出钳夹将镶嵌在碎头骨内的弹头用力拔了出来,感觉非常眼熟,又在李师爷那开了花的胸膛中夹出另一颗弹头,心道:“这不是王捕头的独门暗器吗?”立即起身向大汗禀报这重大发现,并取出工具袋中草上飞身上那两粒弹头,一并呈上。
大汗眼冒凶光盯着王捕头,王捕头再也不敢隐瞒,将在刘府后花园抬走草上飞之事报出。大汗听后狠命一脚将他踢翻,吼道:“来人!将这个瞒报案情的蠢材拉下去打入死牢!”旁边两个亲卫立即应了一声,上前一把拉住王捕头,没管他大叫冤枉,没管他伤口疼痛难当,象拉只死狗般硬拖死攥的拉出贡院,投入死牢!
大汗转头盯着冒领功劳的梁王,那种冰刀般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欺骗老子!”看得梁王不敢抬头,整条脊梁骨凉飕飕的直冒冷汗,名副其实的“凉王”。
田孝元在旁边表面不动声色,暗中直打冷笑:“我看你如何下台?竟敢冒认老子的功劳!这下够你受了吧!”内心感觉特别爽,特别心凉。爽了几秒钟随即心叫道:“好险!全靠这蠢材将功劳冒领去!要不此刻大汗问罪的就是老子了!此番真是凶中藏吉!”本来很爽的脊骨立即凉飕飕的直冒冷汗,背上瞬间湿了一大滩,比“凉王”还要冒得多,两人的大汗加起来超过了大汗的大汗!
梁王心知自身难辞其咎,不过他也是个人物,随机应变立即想出一围魏救赵为自己解围的毒计,转移目标道:“禀大汗!微臣愿立即率兵前往刘府捉拿一众人犯!”大汗却不理会他,心中自有定计对他道:“朕命你立即率四千铁骑封锁城中南、西、北三门及整条滨江道码头,朕怀疑人犯之中藏有另一个草上飞!若是抓住草上飞朕准你将功赎罪,若是放跑了一名人犯,两罪一并处置!”凉王一听圣旨更凉,立即接过手谕掉头出了贡院就去调兵遣将!
大汗继续吩咐田孝元道:“田孝元!传朕手谕!你率两百亲卫前往刘府抓拿人犯!全要活口!若走漏了一个以通敌罪论斩!”骇得田孝元又出一身冷汗,立即告退持手谕前往兵营点兵!
梁王与田孝元先后进了兵营,两人分别点兵。
田孝元兵少好点,带齐两百精骑、十名衙役先行直朝刘府奔去。
梁王点齐四千铁骑出了兵营,吩咐三位千夫长各领一千去守西、北两门及滨江道,自率一千铁蹄继田知府之后向最近的南门驰去。
大汗待两人领兵走后,来回踱步心想不妥:“田知府两百兵力是否少了点?”随即出了监考台移驾兵营,点齐余下一千兵马,继梁王之后朝刘府开去,大汗心中狂叫:“草上飞啊!草上飞!你竟敢偷盗先皇密宝!弄得本皇无秘籍照图依法修炼,无法采阴补阳,今日本皇定叫你插翅难飞!”出了广场后下令加速前进。
曹尚待大汗领一千兵马走后,自监考台屋顶倏的起身,右脚轻点瓦背纵身向前跃上半空,似一朵黑云般飘出贡院,落至外墙头时,腹中丹田换气,左脚猛一撑墙头,拔身再上广场半空,脚下,广场边最后一排骑兵已然开出。
一口真气将尽,上伸之势骤停,凌空强行换得一口真气,右脚尖勉强点在左脚背上,就借点这么点力,施展出刚刚练就的梯云纵最后一式,借己之力,横移五十米宽广场上空,朝对面死牢屋顶落去,踏上屋顶后身体却打了个踉跄。站稳尽吐肚中浊气,再强换一口真气跃下牢顶踏足湖边,认准刘府方向展开身法,投入茫茫雨帘之中,鬼魅般迅速消失不见。
曹尚的轻功身法练至某一瓶项,即将晋达上乘境界,本已远离桂林的他又冒险折返回来,就是为了要夺回两本秘籍而继续参修以求有所突破!
监考台对面屋顶却另行伏着一人,待曹尚飘出贡院,此人立即起身,左脚悄无声息的轻点瓦背,冲天而起,飘到监考台顶却不落下,右脚尖轻点左脚背,借力飞出贡院直抵广场上空!凌空中左脚尖再点右脚背,再次借力飘过死牢屋顶,轻轻踏实湖边草地,换一口真气,认准前方曹尚背影展开身法,如电光火石般紧随曹尚身后掠去。
一道异常粗亮的闪电划破长空,电光中只见此人一身灰色道袍迎风鼓荡,额下三缕银须随风飘飘,恍如神仙中人,身形若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
小厮奇怪的望着水淋淋的林氏兄弟,接过缰绳将马拉开拉至马廊。二人忙互相看看身上有没血迹,林豹待小厮走远,低声对发呆的弟弟道:“保持冷静!我两人在贡院都戴着面具!目前官府未必便知是我二人所为!进去拿了行李找个理由离开这里!跑得远远的!免得连累他们!”林虎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连忙点头答应,此刻他已经六神无主了。
二人偷偷摸摸朝偏厢房才走了几步,心中均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还是人吗?”互相对视,林豹叹道:“大丈夫敢做敢当!进去向二位财主交代清楚吧!”逐改变注意,放弃了刚才那虽然很诱人、但明显不智的想法,毅然踏步进了大厅。
大厅内刘贵德等一众人俱在,望见两人浑身湿透表情木然走了进来,均都愕然。
林豹面带凝重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草上飞面具一事都老老实实说了出来,众人听后大惊失色,吓得刘梦婷、沈芸嘤嘤而哭。刘贵德、沈万三瘫软在椅子上,一时不知说什么了!虽然他们心中都非常恨那赵雄与陈显元,但却没林虎恨得那么的彻底,那么的干脆。
两人亦是非凡人物,迅速恢复了些许理智,也没力气骂二人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骂又有何用?只能尽量想办法补救了!刘贵德想了一会,当机立断吩咐刘华道:“刘华!你马上带几个人分别通知酒楼、客栈、钱庄、牧场等伙计带齐家伙回府!尽量带多点人回来!若是不愿意来的也不要勉强!现在就去!”刘华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狂奔出去,点了几人分别打马前往通知!
刘贵德附到已然面无人色的夫人、女儿耳边吩咐了几句。刘梦婷立即尖叫道:“不!爹爹!我不走!”放声大哭!林氏兄弟蹲地抱头不敢朝那边望过去,心中悔恨万分!刘夫人与秋月哭着将已哭泣成泪人的刘梦婷拉进后堂。
刘贵德转头过来时已老泪纵横,对两人吼道:“现在趁大汗还未知晓!城门还未封锁之机!你两人立即保护沈财主父女及我女儿离开桂林!有多远就走多远!”沈万三大惊道:“刘兄!万万不可!”
林氏兄弟齐齐“扑通!”就地跪下,林豹凄叫道:“刘伯父!一起走吧!”刘贵德黯然,摇摇头毅然道:“我老了!家大业大,能走到那里去?”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林豹,双眼精光闪闪对他叫道:“林豹!我将女儿终生托付于你!倘若你负我女儿!老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叫声无比凄厉,显是已下决断,他要与家业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