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梅也追了出来问道:“公子!公子!你还未回答人家的话呢?”俏面带怒。
林豹站在门口不去里她,呆呆的望着马车远去,却不去追赶,就算追上又有何用?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
内心悲苦,小腹中那股真气激荡全身,不知不觉运走双足,当下展开身法向前急掠,不顾路人惊呼,闪电般横过滨江路直下河堤,沿江边一路飞掠至码头浮桥!
林鹰在后大叫并跑步紧跟,见他跃下滨江路,眨眼间已不见他身影!
林豹长啸一声跃过浮桥,纵身飞上半空,落下时右脚轻点一艘画舫舱顶,再次拔身跃上江中印山的山石台阶,奔至山顶亭中倏地立定。
双手负后,抬头仰望夜空一轮明月,脚下江面如镜柔光万点,内心深有感触。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但感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江面泛舟那刻时光已一去不复返,最真切动人的‘现在’转眼间便已成过眼云烟。
体内血气翻腾,欲静下心来调息,却怎么也定不下那心猿意马的杂乱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心叫:“不好!难道又要走火入魔?”
此刻,印山亭对面白云山上,一道灰色身影如闪电般急掠而下山道,至浮桥时纵身跃上半空,直接横过若六丈宽的江面落脚台阶,紧随林豹身后奔至小山顶。
林虎与龙壮士沿街道跟着跟着,忽然面前闪出两浓妆艳抹的‘大妈’来,双双扯住两人胳膊!吓了两人一跳,那林虎抬头一看原来是经过那妓院了,心叫:“糟糕!怎的又路过这妓院了?”大叹真是倒霉。
两大妈攥住两人拼命发力欲要扯进那妓院里面,估计要拿两人开张兼帮他们开苞!两人使劲挣脱‘妖怪的魔抓’,同时龙壮士还叫道:“老女人放手!拜托!要嫖我也不会嫖你啊?奉劝你还是招几个漂亮的妹妹来拉客吧!你这个样子会吓坏我这个怕鬼的人滴!”
林虎好不容易挣脱,转头看刘贵德的马车时发现已然开到了街头,当下与龙壮士准备跑过去。
忽然身后传来嘈杂声,转身见后面十几个家丁模样之人簇拥着两架马车赶来,就停在妓院门口不动了,两车上分别下来两个便装打扮之人,林虎看清楚来人心叫:“妈的!狗官公然前来嫖娼!”
来人正是陈显元与田孝元,陈显元今晚招待上级想了个花样,就是请田孝元前来嫖娼!两人毫不避嫌,大模大样的站在门口等待老鸨前来迎接。
满脸白粉唰唰掉的老鸨迎了上来,心中却在大骂道:“狗官!多次来嫖你都挂帐,现在又要来吃白食!”
原来陈显元是位挂帐县官,嫖娼这等龌龊事他照样敢挂,这几年已经挂了百多单了!但老鸨并不敢得罪于他,还要侍候得妥妥当当!
那两个大妈也撇开林虎两人,强装欢笑迎了上去。
两人溜至评书院时,刘贵德等刚刚在包厢坐定,林虎驾轻路熟,主动找到评书院老板要求换下那炒旧饭的评书先生,老板满口答应,于是换林秀才上场表演。
将那开场白调寄《临江仙》大声念完,林秀才绘声绘色的将《三国演义》一路说了下去,台下观众纷纷大叫过瘾,都表扬这位小伙子说得好!
又说到关二爷舞刀高高扬起劈向程远志时,忽然闻听老哥的长啸声,心叫:“不好!老哥出事啦!”连忙打住,朝台下拱拱手话也不说,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时,挤出人群就这么奔出评书院,循啸声跳下滨江路,找到哥哥远去的背影,展开身法紧随而去!
龙壮士分开人群追出街道时,已没了他的踪影。
林豹心生警觉,猛的转身与来人打了照面;来者是一位身穿灰缎子道袍的老道,身高比他还要高上半头,面如三秋古月,慈眉善目,五官清秀,三络长髯飘洒胸前,根根见肉。细腰扎背,头戴青缎子九梁道巾,腰系丝绦,白袜云鞋,背上背着一口绿鲨鱼皮鞘的宝剑!
同时老道士也在打量着他,面带失望的微微摇头,随即又面带惊讶疑惑之色,忽地双耳耸动,侧身观察身后浮桥处又一位施展《梯云纵》身法的来人动静。
林豹目光随他身后望去,只见弟弟林虎也奔了上来。
林虎奔进亭中在哥哥身边止步,望着那老道,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老道士看清他面目,继而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林豹,开口朗声道:“天地一太极,人身一太极,太极本为一,因心成大小,因意成内外,若能去此心意,岂有内外之分,你我之别,天地既无尽,人身岂有尽,尽去诸般相!”抬手捋须微笑。
林豹闻听如醍醐灌顶,刹那间抛开一切凡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混混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灵神不断提升,众念化一念,一念化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尽去诸般相!
林虎刹那间头脑开窍,感觉整个灵神不断提升,凝聚在更高一个层次和空间内。
两人体内真气迅速流转,自然而然相互伸掌相抵。体内真气经四掌迅速在两人体内奔行,急走各路经脉!
老道又开口道:“正所谓修仙第一要诀,首要重归先天呼吸里,但母体已不存在,唯有发动自身的先天呼吸,以脊椎直上头上泥丸的督脉,再经印堂下胸前至肚脐之任脉呼吸。所谓打通任督生死玄关,结下能吸天地之气的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