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收拾东西的芝若兮,又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看风景的霁沄,久久没有说话。
芝若兮将东西全都打包收拾好,半晌没听见役说话,有些奇怪的抬头看向役:“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役的眼眸微微闪动,似乎在做一个决定,但最后他是这样说的:“我已经结了帐了,我们即刻就起程吧!”
以为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和自己讲这是这茬,当下释然一笑:“我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启程。”
役看着芝若兮,黑色的瞳孔倒映着芝若兮如春风般的微笑,忽然觉得只要这个笑容存在在芝若兮的脸上,不论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很愿意。
“那役也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役说道。
“好。”芝若兮点头。
役退出房间,为芝若兮关上房门。一转头,正巧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上来。
霁沄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景色,眼神散乱而没有焦距:刚才他看见了什么?怎么会有那样的神色?
“霁沄,你在想什么呢!”芝若兮起身,走到霁沄身边,笑着说道。
霁沄转身,眉眼弯弯,一下子蹭到芝若兮身边:“小主人又不和奴家讲话,奴家无聊嘛!所以只能趴在窗口,随便看看喽。”
芝若兮笑着点了点霁沄的鼻子:“现在我们只是在小镇子上,等到了晋城,我陪你好好的玩各一天,怎么样?”
“好哦!”霁沄勾着芝若兮的手臂:“就知道小主人对奴家最好了!”
“你啊,真的好像个孩子似地。”芝若兮失笑着说道:“昨天说我坏的人,对你最坏是你,今天说我好的人,对你最好也是你。怎么?你的脑袋瓜子就这么健忘?”
“嗯,小主人就不要挑奴家的刺了嘛!”霁沄拉着芝若兮的手臂,撒娇道。
役来敲门的时候,芝若兮已经整理好一切东西了。将包袱交给霁沄之后,便打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
役跟着芝若兮来到楼下的时候,不自觉的打量了客栈一圈,观察了片刻后,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所担心的东西而长长的松了口气。
三个人,三匹马,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晋城。
喧闹的街市上起伏着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大街,丝毫没有应为夜晚的来临而变得清冷。
“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夜市?”芝若兮惊叹道。
“小主人,我们待会儿出来逛夜市如何?”霁沄拉着马匹的缰绳,笑着说道。
芝若兮摇了摇头:“还是先找客栈住下吧!至于夜市,还是明天陪你出来逛的好。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我还累着呢!何况身上的伤没好,我可不想劳累过度。”
霁沄撅撅嘴,有些悻悻的说道:“既然小主人这么说,那就先找客栈住下吧!”
三人来到一家不错的客栈,役分别付了三个人的房钱。
小二牵走了马匹,领着三人来到了客栈的三间上房。
役住在芝若兮的旁边,霁沄住在芝若兮的对面,芝若兮刚好被两个人围在中间。
芝若兮回到房间之后,立即拿出药膏,脱下衣服,背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拭擦着背上的伤口。
看着背上狰狞的刀疤,芝若兮忽然想到昨日自己和霁沄发生在客栈的事情——
该死的!他就不会找个女的来帮她擦药吗?天啊!居然都被看光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最可恶的就是那水匪的头头了,哪里不好砍,偏偏砍在背上!这下可好了!
芝若兮气馁的扔下药膏,面颊微红。一想到役帮自己擦药,芝若兮就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就算再怎么恨,自己又不能对役做什么,所有的苦水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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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薄西山的时刻,北峻浩泽站在自家的庭院里久久的注视着远处被夕阳映红的一片天。
一名黑衣影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切来得悄无声息。
但尽管如此,依旧被他察觉到了。
“他现在在哪里?”北峻浩泽没有转过身,依旧看着眼前被映红的晚霞,但他的话确实对着身后的人所讲。
“已经到了晋城。”影卫答道。
“北峻深空呢?他到了那里?”北峻浩泽依旧没有转身。
“在淮水河。”影卫答道。
北峻浩泽沉默的看着远处的晚霞,忽然又开口说道:“他们两个都去了北郡,你说本殿下是不是也该跟着去凑凑热闹?”
“四龙之鳞再现,各方人马都赶去了。”影卫没有直接回答北峻浩泽的话,而是解释了现在的情形。
北峻浩泽挑了挑眉梢,饶有兴趣的转过身看着跪倒在地的影卫:“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去?”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禀明现在的情形。因为去与不去,全在主子一念之间。属下是下人,不敢妄断主子的意思。”影卫说道。
“呵,你倒是挺会说话的。”北峻浩泽笑着说道。
影卫垂头不语。
忽的,北峻浩泽伸手一拉跪倒在地的黑衣影卫,让其站立在自己面前。
影卫大惊,却又不敢违背北峻浩泽的意思,只得垂着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直视北峻浩泽略带玩味的眼神。
北峻浩泽伸出手,以手点起影卫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起头,让我看看。”
尴尬!非常之尴尬!但北峻浩泽是自己的主人,他一个小小的影卫又怎么敢违背主人的意思!只能微红着脸抬头怯怯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妖精般的男子。
北峻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影卫之中也有如此清秀可人的绝色?”
因为北峻浩泽的话,影卫的脸变得更红了。
“如此之姿,何必再做影卫!不如直接做我的男宠好了!”北峻浩泽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微笑,很满意的欣赏着对方眼中的慌乱。
影卫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一脸邪肆的北峻浩泽。
“怎么,不高兴?”北峻浩泽靠近影卫,一手用力,强逼着对方抬头直视自己的充满邪肆的眼睛,很高兴看到对方眼中越来越强烈的慌乱和抵抗:“如果不高兴的话,挣脱就可以了!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影卫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薄薄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发白:“属下,属下不敢。”
北峻浩泽轻笑,松开了手:“知道不敢就好。”
解除了桎梏影卫立即低下头,不由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刚刚松了一半,北峻浩泽的另一句话直接将他推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