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陪老妈参加慈善晚宴到很晚才回来,不想回来后,关于自己被人追的事情又被二老热情的轰炸了一番。凌晨才睡的莺悦,睁开眼已是早上九点。懒懒的爬起来,晃到楼梯前的时候,老妈已经打扮美美的准备出门了。
“老妈,早。”
“早,宝贝。你爸今天要陪我去见几个意大利客人,你有空的时候去照料一下西餐厅吧。今天是周末,人一定很多。”
“知道了。”
“对了,给你订做了几套衣服,已经放在你的衣橱里了。今天不是去当侍应生,还是穿的正式一些比较好。”
“明白。”
“那我走了,记得吃早餐哦。”
“路上小心。”
草草的吃了点早餐,换上衣橱里银灰色的套装,莺悦清爽的出了门。此时正是商业街开市的时候,周末的这里显得拥挤不堪。不想和一大群人挤来挤去的,莺悦穿过一个小公园,绕道去了老爸的西餐厅。
这里是老爸一手打造的王国,占据了这个商业大楼最黄金的四层,若是自称本市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这里的大厨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尽管消费十分昂贵仍餐约不断、供不应求,是上流社会人士最爱光顾的地方。所以,这里对侍者的要求也非常的严格,最起码要会熟练的英语和简单的法语。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有这样的外语能力,还来这里当侍者吗?可你要知道,只要你做的出色,除了不低的薪水,这里一个月的小费就比白领族的月收入还要多。
门口的侍者看大小姐今天穿的正式,以迎接老板的礼仪,拉开了玻璃门。理了理衣领,莺悦踏进门,用熟练的法语和迎接出来的经理鲍威尔交谈着餐厅今天的运营情况。
前往四楼的办公室,途径二楼的时候,一个侍者的背影熟悉的让莺悦以为自己眼花了。心想,没道理好好的周末老是让自己碰到熟人吧。
为了一解心中的疑问,莺悦让鲍威尔把新进侍者的资料拿过来给自己看一看。不疑有他,鲍威尔恭敬的把一本册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欠身离开。
翻开手里的册子,在第三页的时候找到了江涵的资料。照片上的他和平日子里一样,温和礼貌。只是个人资料栏里的简介异常的简单,除了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外,就是擅长的英、法、德、日四国语言,对于A大优等生这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字未提。职务属性是兼职,入职日期是一个月前。
合上册子,莺悦有些头疼。二楼的大厅有那么多的侍者,自己却一眼认出了他,说是巧合那是骗人的。可是,这家西餐厅在本市的知名度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涵应该知道这是自己家的吧。那么,他到底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来赚钱的,还是和自己有关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莺悦打算放弃,顺其自然。中午的时候,按照惯例,自己要和几位管事一起共进午餐。席间,鲍威尔不止一次的提到了江涵的名字,说他做事非常的好,最主要的是会多国语言,还精通音律,很得客人的喜欢。就连老板,也就是莺悦的老爸也很看好他。
莺悦不动声色的听着,在鲍威尔提议为自己引荐的时候,被轻描淡写的回绝了。因为,莺悦非常不喜欢以老板和员工的立场与江涵对话,那会让自己感觉很假。
吃完饭,莺悦和鲍威尔交代了几句后,准备提前回去。途经二楼的时候,忍不住的往大厅扫视了一眼,于是,好巧不巧的和那双黑黑的眼睛对上。对方先是很惊讶,然后微微一笑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莺悦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朝楼下走去。
开完周一的例会,莺悦让刘铭整理一下学生会近期的一些情况,为一个月后的交流会作准备。一切步入正轨,望着各施其职的大家,彻底从繁忙中解脱出来的莺悦,闲闲的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明媚,偷懒的溜出了办公室.七拐八拐的,此刻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斜坡后的草坪上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看来一不小心又睡去了一个钟头。起身时,一件滑落的灰色外套让莺悦有些意外的望向旁边。此时江涵正温和的望着自己,说:
“你醒啦?”
把外套递过去,莺悦扭了扭有些酸的脖子,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
“哦。”
见莺悦眯着眼睛在看不远处球场上的追逐,江涵率先的问:
“昨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将视线收回,定在江涵的脸上,踢皮球似得问:
“为什么这么说?”
“你离开的时候面无表情。”
老实说,莺悦此刻并不想去研究江涵那黑不见底的眼神,因为那只会让自己心跳无规则的加快。于是,轻笑一声掩饰,拨了拨头发,问:
“喜欢那里的工作吗?”
“感觉很好。”
“是嘛。老实说,昨天我很意外。”
“若是我说,起先我并不知道那里是你家开的,你信吗?”
“信。”
“我不打算辞职。”
“没人让你辞职,相反,你的能力很好,鲍威尔想为你加薪。”
“那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是,只要你喜欢,可以一直在那干下去,直到厌倦为止。”
“谢谢。”
看着江涵渐渐变深的眸子,莺悦及时的将视线转向别处,佯装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说:
“不打扰你用功了,拜。”
“等一下。”
“怎么啦?”
“你的头发有些乱。”
莺悦还没来得及用手拨弄两下,江涵已经站起来,用他那双修长的手一点一点的为她梳理起来。近距离的接触,让莺悦可以清晰的闻到江涵身上淡淡的绿茶味道,还有他眼睛下方那颗小小的红痣。
“你的发质很软。”
“大家都说我是个温柔的人。”
“那你自己觉得呢?”
“算不上粗鲁。”
“呵呵,你对自己的评价总是比别人低一些。”
“自谦而已。”
说完还习惯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落在江涵的眼里,变成了宠溺。
觉得梳理的差不多了,莺悦倒退一步,摆了摆手说:
“走了,拜。”
这次江涵没再叫住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在树林里消失。
出了树林,莺悦忍不住的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自嘲的想,自己的脸皮还是薄了一点啊。好在,夕阳正红,一切看起来都像泛着羞涩,来往的学子没有发现他们的女王陛下今天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