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神太抬举老夫了。”智慧老人笑得很真诚。
“我相信你一定能完全修好它。”平衡之神的眼睛是墨兰色的,总能给人深沉稳重的感觉。
“我有信心,但却需要时间。”
“要多久?”缪丝急切地问道。
“不必急着催促智慧老人。你耐心修,我刚好有件事要去调查。”平衡之神又再次陷入沉思。
平衡之神离开后,没一会智慧老人也出了城堡,来到了浩瀚的宇宙中。在空旷的星系间,每一个星辰都显得那么渺小和孤寂,遥远的距离使彼此失去了倾诉和聆听,悄悄地独自守住自己那份孤独。
智慧老人很快追上平衡之神。
“你在担心那个女人?”智慧老人回忆着水幕上的人影。
“什么事都瞒不过智慧老人。”平衡之神转向智慧老人,一双温柔而慈祥的眼睛几乎可以让万物都能够平静下来。
“你认为是那个被钉到海崖上的小女孩?”智慧老人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她眉宇间有几分相似。”平衡之神说道。
“但这是不可能的。对于这样简单而脆弱的生命体早已应该魂飞烟灭了。”智慧老师如此说,对于平衡之神的猜测他感到非常震惊,心里更有一阵莫名的震撼。
“我知道你们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伟大领袖。”智慧老人似乎不想谈论那个已经老去很久远甚至被所有一切都遗忘的画面,故意转移了话题。下一刻,他又想起刚刚发现缪丝身上不易觉察到的杀气,另外再加上她苍白的面孔,不由地让他猜测:缪斯到底看见了什么?是不是与那个小女孩有关?
“你之后没有去救她吧?”平衡之神带着质问的语气问智慧老人,但表情依旧是那么祥和。
“是主人下的命令,我怎么敢违抗。”智慧老人确实没有说谎。他当时真地很可怜那个小女孩,也试图为她求情,但最终那个小女孩还是渐渐淹没在涨起的海水中。他明白平衡之神此刻依然还是怀疑他,于是继续解释说,“只是当时小女孩微笑地沉入海里,她的表情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刚刚看到那个女人的笑容不由让我想起她。”
“我要去奴隶星系一趟。”平衡之神没再继续追问。
“但,那个小女孩的族人已经离开了奴隶星系,可能在离这有千亿光年的蓝奴星球上。”智慧老人提示了一下。“虽说那颗星球和我们是在同一个空间中,但你若是想过去,恐怕也要花上些时间。”
“所以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你不是已经对宇宙中的空隙掌握很好了嘛,更有些新发明。”
“我这里是有一台新机子,可十分耗能。若你来回赶得紧,怕是很容易疲劳。”
“没关系,这难不到我。”平衡之神很坚决地说,脸上的慈爱消失得荡然无存。
在智慧老人的协助下,平衡之神没多久就顺利地抵达蓝奴星球。
蓝奴星球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个生产奴隶和培养奴隶的特殊星球。这里和过去没有太大的变化。所有的人们还是一样的朴实,辛勤地日复一日地劳作着,没有目标,没有野心,没有计较,没有占有,没有纷争,因为他们每一天的辛劳成果刚好满足这一天生存所需。几十亿年来大地被施了魔法,它不会给你一份多余的收获,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济于事,但是如若你偷懒,你的收获却要相应减少。这是个只有减法、无加法的星球。
“你们确实创造了一切,神灵、天使、精灵、人类、奴隶,还为了标榜自己的智慧让他们各得其所地享用他们与生俱来该有的生活。还创造了公正、公平、平等,但最公平的一点却是把自私、、贪婪塞进了每一个灵魂里,不论他将有高贵的亦或是卑贱的命运。”
“照你所说,自私贪婪可以是邪恶的,但却也是推动进步的最有力因素,它们也可以与和平淡泊共存。但你对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又是如何解释,用这个星球来使人们遗忘自私贪婪,换得永久的宁静,你不觉得这是对你自己的否定吗?”
“所有的灵魂都臣服于你们给他们作出的选择。可笑的是”……
平衡之神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和当时的那些情景,至今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奴隶女孩口中,回忆到这,平衡之神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们伟大的天神,你们的奴隶们已经有几百万年没有聆听到您们的旨意了。”一位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老人欣喜地一路小跑后,跪倒在平衡之神的脚边。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兰兰的小姑娘吗?”平衡之神微笑着,低头望向这位老人,带着一种伟人恩赐的目光等待老人的回答。
但这位老人一下子惊恐起来,连忙趴在地上,双手合起,开始深深地忏悔,“我们伟大的天神,请您不要再羞辱我们。兰兰她使我们整个星球都蒙羞呀!”
“她的尸首呢?”平衡之神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把她扔到山沟间,后来听说她的婆婆去过那里,把她顺手埋在一个小山坡上。”老人家好像很气愤的样子。
“没关系,叫那个婆婆过来,让她带我去那看看。”
“伟大的天神,都已经过去九亿多年,那个老太婆最近几百年衰老得很快,手脚也变慢,怕是脑子更不好使了。”这个老人家似乎有些为难。
“叫她过来吧。”平衡之神的微笑可以温暖所有的灵魂。
那个老婆婆正如刚刚白发老人所讲的,手脚确实老化了很多,面容看起来还有些憔悴,但脑子还是相当清楚的。平衡之神带着这位慈祥的老妇人飞过几座山头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很不起眼又十分荒凉的山沟之间。
这里四周全是一座座平缓的小山脉,每个山坡上都散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粗糙的石头,偶尔几块大石头底下还会冒出几棵瘦弱的小草,绿莹莹的算是装点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除此之外,似乎连只小虫都见不到。
“怎么说还都是个孩子,孤孤单单地在这里一躺就是九亿多年。”老婆婆蹒跚地走到一座小土堆边。
这片山丘,亿万年来从不会有大风大雨,所以这个小土堆经过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土石之间相互挤压着而变得相当结实。虽如此上面还是长出几株翠绿色的小草,更喜人的是小土堆边上竟绽放着一两朵柔嫩的紫色小花,淡淡地散发出一种格外舒心的清香,却又让人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花香。
“其实,这孩子生前挺乖巧的。”老人家抓了几把土往小坟头上堆了堆。“跟孩子们都玩得来,而且很贴心,经常过来帮我干活,是个懂事的孩子。”
“你是这个孩子的亲外婆?”平衡之神盯着这个小坟头看了一会,然后头也不转地就向老妇人提了些问题。
“不是的,她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出事之后,伟大的主担心他们一家太过痛苦,就叫他们提前搬离到人类的世界里去了。”
平衡之神看到这个小姑娘确实仍旧静静地躺在这块荒芜的山坡上,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但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撞击到他的胸口,莫非是他自己把这个小女孩救了?
卑微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