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随着魏之豪走出大门,魏之豪跳上自己的马,又让一旁的亲兵为水涟漪拉过一匹马来。“水姑娘,你自己会骑吗?”魏之豪不放心的问道。
“那有什么?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本姑娘?”水涟漪做事向来不服输。虽然一个人没骑过马,但是好歹也在马背上做坐过几天,依样画葫芦好了!
水涟漪搬鞍上马,动作倒是十分利落优美,魏之豪连连称赞。
随着一声鞭响,两匹马一前一后奔跑起来,魏之豪带来的亲兵远远的尾随着。魏之豪人高马大,不一会儿就把水涟漪远远的落在后面,水涟漪学着林啸风的样子,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握紧马鞭,努力的追赶。刚开始还觉得挺惬意,但时间一长,水涟漪只觉两手两脚都发麻,几乎要失去知觉了,想要招呼着魏之豪回去,怎奈距离太远,魏之豪听不到,只好任由马向前奔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涟漪在马上有气无力的趴着,好在那匹马受过训练,否则肯定要把水涟漪摔下去了。魏之豪奔的尽兴,转头看到几乎望不见的水涟漪,不禁大笑起来:“到底是女孩子,骑马都慢吞吞的!”边说边调转马头跑回来。
就要到水涟漪近前时,忽而惊起了一只野兔,那只野兔慌不择路,直奔水涟漪的马撞过来,正好撞到马脚上,野兔当场撞死,战马却也受了惊,长嘶一声,前蹄扬起,一下子把在马背上东倒西歪的水涟漪摔了下去。
战马放开蹄子向远处奔去,水涟漪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魏之豪大惊失色,纵身从马上跳下来,扶起水涟漪,只见水涟漪的额头渗出鲜血,双目紧闭,不省人事,连叫:“坏了坏了!林师弟非找我拼命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一边抱起水涟漪跳上马背,向着水木山庄奔去。那些亲兵兵分两路,有人去追惊马,有人回府报讯。
林啸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进来。忽然有仆人在外面禀报说:“魏小姐来了,要和公子说几句话!”
“不见!让她去和她大哥说好了!”林啸风又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语气。
“林大哥,听说我大哥来了,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被拒之门外的魏之杰仍然开口了。
“你去前厅找他好了!”林啸风仍然不肯开门。
“可是,我去过前厅了,他没在!”
“那就去你家找吧,他大概回家了!”林啸风口气不仅冷,而且极不耐烦。
魏之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在赶我走吗?”魏之杰语气也生硬起来。
“随便你想!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走,没人强迫你!”林啸风好像中了邪,说话不经大脑。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魏之杰气急了,“你以为我是无处可去,赖在你们林家了吗?”林啸风却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在默认,还是自知失言,闭口为上。
“别以为我也像徐映雪那样好欺负,被你大声说几句,就要抹眼泪,我可不是好惹的!别忘了,你父亲还是我大哥帮忙救回来的呢!”魏之杰恶声恶气,正要好好的和他吵一架,忽然远处许多仆人丫头惊叫起来:“不好了,水姑娘受伤了!快去请大夫!”隔壁春梅秋月听到声音都慌忙跑出来,大声询问状况。
魏之杰的声音被众人淹没了,正在吃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跑出来看一个受伤的水涟漪时,书房的门轰然大开,林啸风的身影瞬间便消失了。
林啸风从书房奔出去,瞬间便超越了所有的仆人丫头,跑到前厅附近时,正遇上抱着水涟漪闯进来的一脸焦急的魏之豪。林啸风来不及问怎么了,上前一把把水涟漪抱过来,连声呼唤:“涟漪,涟漪——”,但水涟漪毫无知觉,本来红润透明的脸此刻如白色大理石一般不带一丝生气,“傻丫头,你说话啊!涟漪,你怎么了?”
“林师弟,都是我不好,我带她出去骑马,本来以为她会骑马的,谁知道她……,哎,后来她的马惊了,把她摔了下来,然后她就一直昏迷着……”魏之豪见林啸风如此紧张,也不敢再和他斗嘴,急着说清原委。“我真不知道她不会骑马,她上马的动作干净漂亮,我还以为她和小杰一样马术一流呢!都怪我太莽撞了!”
“魏大哥,你不要说了,不能怨你,她的脾气我了解,你别自责了!我没怪你!”林啸风确实是条汉子,遇事头脑冷静,不想殃及无辜。
他这样一说,魏之豪倒是更过意不去,“你抱她进去,我去请大夫!”说罢匆匆而去。
林啸风抱着水涟漪回到房里,前来探视的仆人丫头站了一院子,林啸风让春梅秋月将大家暂且打发走,片刻之后,水木山庄医馆中的两位大夫来了。
两位大夫分别为水涟漪诊了脉,又翻看了水涟漪的眼睛,对望了一眼,躬身说道:“公子,水姑娘大概摔伤了头部,静养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是吗?那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
“照常理来说,几个时辰后她便能苏醒!”一个年轻一点的大夫说。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只怕——”另一个老一些的大夫思忖着说。
“什么可能?只怕什么?”林啸风一把抓住那位老大夫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医术上有记载,有人摔伤了头部,几十年都未曾醒过来,所以水姑娘也有可能……”
不能他说完,林啸风大吼道:“不可能!涟漪一定能醒过来的,一定能!”
见到林啸风发怒,两个大夫恐怕饭碗不保,战战兢兢的写下一副药方,并亲手去抓药,熬药。
“你等一等!”林啸风叫住那个年轻一些的大夫,指着水涟漪的头说:“她的头流血了,你们没看到么?”
“公子,那只是破了一点皮,无大碍的,擦洗一下,涂点伤药就行了!”那个大夫解释说。
“你去吧!”林啸风挥手让他出去。又让春梅秋月端来清水,拿来最好的伤药,亲自为水涟漪擦拭上药。
“公子,水姑娘的衣服破了,恐怕身上也划伤了,让我们俩来看一看吧!”春梅眼尖,发现水涟漪的手臂等处也有些微的血迹,忙提醒林啸风。
“还是我来吧!这两个年迈无用的大夫,外伤都看不到么?”林啸风边说,边解开水涟漪的衣服。
水涟漪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三人面前,虽然穿着内衣,但是春梅秋月还是羞红了脸,但偷眼看见林啸风一脸的严肃紧张,也忙正一正心神,帮着为水涟漪擦伤的手臂、膝盖等处敷药包扎。
一连过了三天,水涟漪一直没有醒来,魏之豪又从各处请来一些名医为水涟漪诊病,但众人都是一样的说法,只能等待,没有什么良方。那些医生提议,多和伤者说话,唤醒她的知觉,可能促使她早日醒来。
林啸风衣不解带的守在水涟漪身边,不停的轻声呼唤着她,乞求她醒过来,对她诉说着自己的一片痴心。
“涟漪,你这傻丫头,醒醒啊!你知不知道,自从在法场上见到你,我就知道今生不能没有你,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你不能撇下我不管啊!
我知道你总是装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的心底里也早就喜欢上了我,你不用有顾虑,你要知道,我非你不娶,我不要什么三妻四妾,只要拥有你一个就够了,你听到没有,别听魏大哥瞎说,他是骗你的!
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有没有许配人家,不管那个孙明轩是什么人,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就算抢我也要把你抢过来,你是我的,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
你喜欢那个姓孙的吗?不,你不能喜欢他,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我,虽然你从没说过,但我能感觉出来,我们两情相悦,谁也不能拆散我们的!
我不管你来自何处,不管你是神是妖,我都要娶你为妻,我对你的感情,此生不渝,你听到了吗?醒一醒,我要亲自去你家求婚,求你的老爸,你的姐姐姐夫把你嫁给我,好不好?……”
水涟漪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了老爸的呼唤,“涟漪,鬼丫头,乖女儿,你去了哪里?该回来了吧!回来吧,老爸很担心你啊!”
姐姐的声音:“小妹,大家都急死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快回来呀!”
姐夫的声音,许多同事朋友的声音,还有孙明轩的声音:“涟漪,小丫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一直当你是我最亲的小妹妹啊,可爱的妹妹,你在生我的气吗?别生气了,快点回来吧!”
可是这一切声音很快被另一个人的声音淹没了,“涟漪,醒醒啊,我不能没有你,你要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是谁在说话?是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的声音,让人禁不住脸热心跳。老爸?姐夫?都不是!孙明轩吗?他喜欢我?不可能,再说我现在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究竟是谁?谁在说喜欢我?是谁说爱我?
是谁?老爸,姐夫,孙明轩,谁在说话?
是谁?老爸?姐夫?孙明轩?是谁?为什么爱我?为什么非我不娶?我说过要嫁人吗?我的心好慌,是谁让我心慌意乱?
是谁?
你是谁?
“林——啸——风——,是你!”水涟漪忽然叫出林啸风的名字,瞬间醒过来。
正在一旁向水涟漪诉说衷情的林啸风大喜过望,紧紧把她楼在怀里,泪水涌出来,滴落到水涟漪雪白的脸颊上。“傻丫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水涟漪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林啸风,依然重复着方才的话,“你是谁?为什么爱我?林啸风,是你吗?还是孙明轩?你是谁?”
“是我,林啸风!我爱你,不是什么孙明轩,林啸风在深爱着水涟漪,知道么?”林啸风看着水涟漪的有些迷糊的大眼睛,口气坚决的说道。
“林啸风在深爱着水涟漪!”水涟漪跟着重复了一遍,瞬间脸上布满红云。老天,他在表白么?
“我就知道你能听懂,傻丫头,不用脸红,现在你完全醒过来了,太好了,你总算醒了!”林啸风吻着水涟漪的面颊,心里在感谢上天对自己不薄。
春梅秋月一直守在门边,听见二人的对话,忙跑进来,待看到这番情景,二人又红着脸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