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货,你就不能打理他,一旦和他打开了话匣子,那么,恭喜你,你悲剧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这话说的多么的有哲理啊!
想当初,杨凡第一次遇见方大炮的时候,就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还以为他是一个豪爽憨厚的汉子,哪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货那就是纯纯粹粹、彻彻底底的一个二货,一个话唠,一个骗人不眨眼、坑人不上税的混蛋!
有好些次,杨凡都恨不得在他那张肥嘟嘟的大胡子脸上砸上两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他明白自己笑的真他妹的很贱。
只不过,想归想,却终究没有付诸行动,倒不是这个看上去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家伙有什么真本事,而是因为这货有一个彪悍的不行的哥哥方导弹。
要说方大炮这货是个绣花枕头,和大炮这个名字除了长相哪里都不搭调的话,那么方导弹,那就是除了外貌,哪方面都配的起他这个名字了,那绝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威力无穷!
方导弹是一个狙击手,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一个被尊称为“狙神”的神级狙击手!
在过去的五年里,虽然他们并不是隶属于同一个部队,但因为任务的关系还是合作过很多次,彼此之间,也都有着相当的交情。虽然后来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们先后退伍,但同居于一个城市,友谊自然就继续了下去。
军人之间的感情,那是非常奇怪的一种东西,虽然也许并没有相交多深,甚至几年几十年只是见过一面,但却可以为了对方两肋插刀,出生入死,这是属于军人的热血与骄傲,是只属于军人之间用鲜血与荣誉铸就的钢铁友谊,不容撼动!
爱屋及乌,对于方导弹这个和他几乎是两个极端的弟弟,杨凡也从来都不曾苛责什么,这一点,其实方大炮自己是最清楚的。
要不然一个月前,就冲这货在花间大宅里盗窃财物这件事,杨凡就能将他给废了。
这件事杨凡没有和方导弹说,方导弹是个英雄,是好兄弟,一些铜臭之事,和他说了就没意思了。
在杨凡的意识里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因为这个影响到兄弟感情,不值当的。要不然,依方导弹那个脾气,非要把方大炮打死不可。
“大炮,别说做哥的没有提醒你,你以后要是还敢去赌场,我就亲自剁了你的爪子”
想到上次的事情,想到方导弹那样的英雄人物居然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再看看兀自唾沫横飞、谄媚不已的方大炮杨凡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警告道。
方大炮这个混蛋,屁的本事没有,却又偏生的嗜赌成性,一天不赌上两把,他就浑身的不舒服。
月前在城南的那家夜夜笙歌愣是输掉了五十万。赌场的老板扬言,要是他三天之内不能把钱还上,就把他大卸八块装黄浦江里去喂鱼,这小子这才知道怕了,这点儿烂事,又不敢和他哥哥说,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杨凡的身上。
想从花间“借”点票子应应急,可是他又不想归还,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也没把杨凡这个小个子放在眼里头过,总认为他就是一个混吃混喝赚女人钱的小白脸,谁曾想,却被杨凡逮了个正着,这要不是看在方导弹的面子上,说不准杨凡真能废他一只手。
要知道,杨凡这辈子除了强*犯,最恨的就是贼了!
“凡哥,您放心,我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进赌场了,我好好工作,踏实做人,绝对不会让您和我哥失望的。”举起右手,方大炮一阵赌咒发誓,乖得像只小绵羊,哪还有十几分钟前在花间大宅外扯着嗓子大喊、破门而入将杨凡从被窝中拉起来的豪气。
这个怂货,说起来就是欠收拾,杨凡的话,正好戳在了他的软肋上。
“希望如此吧。”
方大炮说的好听,杨凡却是不怎么相信的,内心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麦子街这三个字之后就自顾自的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不言语了,倒是方大炮本性不改,又牛哄哄的和司机侃起了大山。
麦子街,是江城西郊一条不宽的街道,位处五环之外,是江城市有名的棚户区,街道两旁各类建筑高低交错、杂乱无章,既有看上去斑驳不堪的老式筒子楼,又有几块木板、一张油布就能拼凑起来的简易工棚式的小屋,有乱七八糟的杂货铺,也有黑暗潮湿的地下网吧,总之,这是一个穷人的世界,这是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仿佛妖精一般坦胸露乳的女子站在街边搔首弄姿,一个个光着膀子,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少年们无所事事的在道上闲逛,窝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拿着砍刀、棍棒气势汹汹仿佛要去抄家灭门的,随处可见。
贫穷,永远都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麦子街,这个聚居着整个城市最贫穷的一群人的地方,更是永远都见不到秩序,永远都是那样的混乱不堪,永远都是犯罪者最爱的天堂。
杨凡也曾劝过方导弹离开这里和自己一起去花间住,只是方导弹拒绝了。他是一个要强的男人,对这一点杨凡也是倍感无奈。
虽然是战友,但一般情况下,方导弹却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杨凡,这一次,却让弟弟方大炮跑到花间将杨凡叫过来,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与他杨凡有关才对。
什么事呢?杨凡不知道,他思考的功夫,出租车已经到了麦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