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筋错骨?不,这似乎比分筋错骨还要可怕与痛苦十倍、百倍!
  地上山鸡头的脸已经因为极度痛苦而夸张的扭曲,眼睛暴突,喉咙里不断的发出一声声含糊不轻的声音,低沉而渗人,就仿佛有什么堵在嗓子里让他说不出、喊不出。
  那般凄厉,那种狰狞,非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描述。
  山鸡头似乎是痛的受不了,试图通过翻滚来减轻这种无边无际的痛楚,只不过痉挛的肌肉、错位的筋骨却让他的这一想法成为了彻底的奢望。
  “呕!”
  王龙想吐,可是根本就吐不出,一张脸被眼前的惨景骇的比死人还要苍白,冷汗顺着额角淌下,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
  “咕哝!”
  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王龙看向沙发上侧躺的杨凡,一脸的惊惧敬畏!
  我的天!原来这位杨哥才是真真正正的狠人呢!
  不能得罪!这辈子就算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这个煞星!
  “呜……其吗……我……列哦……”
  抬起手,山鸡头似乎是想抓住王龙的裤脚,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但从他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惊惧、痛苦和哀恳,王龙还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扛不住了,想求饶。
  半分钟,这家伙坚持了有半分钟吗?没有!绝对没有!
  “半个小时后叫我。”
  想想杨凡的吩咐,王龙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我勒个去的,半个小时,这小子能熬过半个小时吗?闹不好要出人命的!
  王龙想去喊一下杨凡,他不相信对方这么快就睡了,可见识到了这等折磨人的手段,王龙却胆怯了。
  他还真不敢去叫醒杨凡,哪怕知道对方没睡!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呢?!
  真的会死人的!
  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王龙实在是不敢看山鸡头现在的模样。
  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和方导弹一起出去。
  老大啊!你不地道!快回来救救我吧!
  “哎!”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就在王龙觉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叹。
  “杨哥!”
  “真是的,想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满的抱怨了两句,杨凡从沙发上翻了起来,重新走到了山鸡头身边,俯下身,再次拍了拍那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淡淡的说:“哥们,还要当我老子不?”
  摇头,山鸡头拼命的摇头,似乎是生怕杨凡不知道他在摇头一般,差点没把脖子摇断。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面前的这个人,不,他不是人,就是个魔鬼!
  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杨凡坐到了王龙的小马扎上,伸腿在山鸡头身上一阵乱踹,之后便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他。
  痛楚仿佛退潮一般退去,山鸡头扭曲的脸也渐渐恢复正常。
  “大哥,大爷,我错了,我错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山鸡头对着杨凡一个劲的磕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哦?”眉毛轻轻挑了一下,杨凡笑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谁叫你来暗算我的?”
  “我……我叫胡小虎,我爸叫我……叫我收拾……您……大爷,我……不真不是故意的”
  期期艾艾的,山鸡头倒是有问必答,笑话,敢不答吗?
  “你爸?”皱了皱眉,杨凡看向山鸡头,“我跟他有仇?”
  “不……不是!”连连摆手,山鸡头道:“是柳鸣鸿,是柳鸣鸿那个天杀的给了我爸三百万,要……要教训您”
  “三百万?还真看得起老子啊”杨凡撇了撇嘴道。
  “大爷,对不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要不然借我们一万个胆子……”
  “你爸是谁?干什么的?和这个姓柳的什么关系?”轻轻打断了山鸡头的话,杨凡追问。
  “我爸……我爸是刺虎”小心翼翼的看了杨凡一眼,山鸡头才回答,身子轻颤着,似乎是生怕杨凡下一刻就发飙。
  “接着说。”
  眼底闪过一丝异芒,杨凡并没有像山鸡头想象中的那般暴走,脸色反而淡淡的。
  “是,是!”
  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山鸡头赶紧麻溜的交代了,对柳鸣鸿,他可是怀着相当深重的怨念的。
  要不是这厮,自己怎么会栽到这个魔鬼手里。
  “大爷,柳鸣鸿是天鸿置业公司的副总,政协副主席柳东家的老三,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大少,今年三十二,属虎的,他妈死的早,老柳也管不住他,他和柳家老二关系还行,据说……”
  要说胡小虎,那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柳鸣鸿的老底全给揭了,就连对方七岁偷看继母洗澡、十三岁在夜巴黎破处这种事都没有隐瞒,听得杨凡都有点儿脸抽筋。
  “大爷,我发誓,我知道的全说了,您一定要明鉴啊!”交代完了,见杨凡没什么表情,胡小虎赶紧的赌咒发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天鸿置业,柳鸣鸿,抚着下巴,杨凡没搭理胡小虎,反而琢磨起柳鸣鸿这个人来。
  这个柳鸣鸿,自己倒是打过一两次交道,要说仇恨,也没有。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买凶教训我?这幕后……还有人啊!
  只不过,看胡小虎这德行,是真的不知道了。
  到底,是谁要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