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骗你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说了他手术完成后就被秘书推走了,我见他也是想看看他的手术有没有问题。”
不然她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怪的不安。
Linda叹了口气,“总裁会原谅他吗?”
不等她回答,姜静已经替他做出回复,而且说得斩钉截铁,“当然不会原谅,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原谅的吗?”
“问题是现在不是一两句道歉,还有池氏的大半股权。”
比起姜静的主观,linda就客观理智多了,用池氏的股权作为补偿,说真的,那是一笔不小的补偿金额。
“Linda,你到底哪边的人?怎么能向着池煜说话呢?”
“好啦,你们两个都别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陆展颜开口打断了两人你一句我的辩论,池氏的股权她不会让草莓要。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可是还没有安静两三分钟,助手就从外面敲响了房门,“总裁有您的快递。”
Linda立刻走过去将快递接了过来,再转递到陆展颜手里,“是池煜寄来的。”
下意识的看了眼寄件人的姓名,她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将快件袋撕开,取出里面的文件。
姜静忍不住凑了过来,不屑的哼道,“什么赠与协议?池氏本来就是池家的,作为池家的第4代,草莓本来也有继承权。”
陆展颜看也不看里面的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赠与方的位置池煜已经签字盖章,代表协议已经正式生效。
“总裁,看来池先生是打算逼着你接受池氏的股权了。”
Linda做首席秘书多年,自然能明白池煜这么做的用意,陆展颜盯着池煜的亲笔签名,眉梢不悦的拧起,“是啊,他连选择的余地都给我留。”
现在池家就像是一艘出现了缺口的船,风雨飘摇之中,池煜突然辞去池氏的总裁职务,必然又会引起不少流言蜚语,对池氏的股价也造成影响。
而最重要的是,草莓不管拥有多少池氏的股权,以她的年纪不可能成为池氏的总裁。
总裁的职位会勾起其他股东的野心,到时候只怕会引发高层的内斗,到时候必然会出现一波动荡,让整个池家起连带反应,所以,池煜采用赠与不需要和她提前打招呼的方式,把池氏交出,就是是在逼着她接管池氏,而且是越快越好。
“那就接受呗,咱可以不原谅他但是没有必要和钱过不去。草莓已经是池氏的第二大股东,如今,要是接受池煜的赠送股权,就变成了第一大股东,直接控股,我觉得倒也不错。”
姜静一反刚才的态度,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合上手里的转让合同,陆展颜捏了捏有些发紧的眉心,即便才睡了一夜醒来,可全身从里到外还是觉得疲惫的不成样子。
池煜,你用草莓逼我答应你的条件,如今又用池氏和池家的安危逼我接受这个烂摊子,你是已经打定主意,要一走了之了吗?
墓园内。
池煜手捧着鲜花站在池老爷子的墓碑前,轮廓分明的脸上少了商人的锋芒,找回了些许军人的坚韧。
他静静凝望照片中慈爱的笑脸,任由心里的愧疚蔓延,“爷爷,我来看你了,你会不会不想见到我?”
照片中老爷子仍旧笑着慈祥,目光里似乎透着原谅的光芒,驱走了他心里的不安,可鼻子却有些发酸。
弯腰将手里的鲜花摆放好,他也跟着跪在了墓碑前,“对不起爷爷,如果不是因为我执拗于不属于我的爱情,您或许现在还好好的在我们身边。我知道错了,您之前跟我说过只要知道错了,任何时候都不晚,从现在开始,我会为做过的错事赎罪,希望您能在那边看着我,也希望等我赎清了罪孽,您能原谅我。”
“我记得小的时候,您总是说少擎适合商场,那时候我心里其实很嫉妒,觉得您只认可他却不认可我。但是看了您的日记我才明白,您是希望我不要像父亲那样困在商场中,最后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选择,因为家族的利益,变成一个失去自我的人。”
“所以您给了我自由,可是我心底却怨恨您让我远离商场的掌声,去面对战场的枪林弹雨。这几年我管理池氏才发觉,原来商场比战场更可怕,更加会让人迷失,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把您留给我的股权全都给了草莓,她现在还小,展颜一定会帮忙打理池氏,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自私,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她,即便我厚着脸皮出现在她面前,也在不是她认识里的那个我。”
“所以我想好了,重新回到部队去,我要找回过去的那个我,而且我相信我会比之前做的更出色,因为我终于知道,我的家人是爱我的。”
刚毅的脸上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擦拭过墓碑上的照片,就像是在触摸老爷子的脸一样。
“爷爷,希望我下一次再出现在您面前的时候,是堂堂正正的,为心无愧的。”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墓碑深深鞠躬,孤独的背影久久矗立在冷风之中。
突然从小富婆变成超级小富婆的草莓答应了陆展颜要老老实实的在病房休息,可实际上却偷偷的跑到了池少擎的病房。
像是一只小老鼠似得把门关好,她才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爹地,草莓终于可以来偷偷看你了,我都浴火重生了,你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睡懒觉?”
小手拖着他的大手,有些埋怨的掰动手指,可是躺在床上的池少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嘴巴不高兴的嘟起来,“爹地是个大骗子,还说我是你的小公主,那现在公主都来看王子爹地了,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还有你不是说再也不会让妈咪伤心吗,可你这样躺着,妈咪就很伤心,有好几次在夜里醒来,我都看见她坐在陪护床上捂着脸哭。”